人间不值得?或许很值得…《老师!好》观影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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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谦哥儿的电影,是怀揣着对德云社的支持,期待着捧腹大笑的喜剧效果去的。毕竟德云社是最大的相声天团,“相声皇后”出品还能有差?更何况谦儿哥还是德云玩主当之无愧的前三甲。但一部电影看下来,一直到现在,脑海中经常飘荡的仍是老郭常说的那句引自金圣叹的话:

人无癖好,不可与之交,因其无志性也。

或许特别爱玩、沉醉于玩、非要玩出花样的人,定然明白生活的真谛,至情至性。譬如谦儿哥,以及他饰演的苗宛秋。

不得不提一位一闪而过友情出演的“馆长”,他就是我喜欢的马未都,人称“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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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感遗憾但却也在情理之中,马爷的画面只停留了几秒,他大概会是一位历史老师吧,气定神闲的那种。更关键的是,他的每一堂历史课,大概都少不了文物。

还有很多我们熟悉的面孔友情出演,比如体育老师吴京,数学老师艾伦,偷偷给学生补课挣钱的老师乔杉,苗宛秋的班主任张国立,以及学校表彰大会上出现的孙越……这是一种支持,更是一种认可,对谦儿哥,也对德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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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现在说起师生关系,或许会有一部分人感觉几乎可以类比“医患关系”了。坐在我旁边看电影的两个小姑娘不时地交流:

哇!原来老师真的会为学生着想啊!

现在还有老师会这样为学生考虑吗?

真的会有老师为学生捐款、不时想着问学生要钱啊……

我真的很想反驳一句,但觉得似乎没有太多说服力。

苗宛秋与学生之间,正应了那句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们常说,年龄差距三岁就是一条代沟:血气方刚的少年vs年逾四十的老师,中间隔着的是一道银河。而人与人之间若有矛盾并升级为“斗争”,势必需要有形或无形的东西来释放彼此或单方的不满。苗宛秋与学生之间充当这一角色的,是他的自行车。或许这部剧也可以称之为“自行车盛衰记”。

不和谐的音符,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深埋。

师道尊严vs自由个性,再正确的三观都会碰撞出天雷地火。

只不过碍于彼此身份,学生们不能太过明目张胆,老师也不能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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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陌生,彼此试探;因为试探,彼此了解。

这是学生之间的交往方式,也是师生之间,尤其是学生了解老师的方式。不得不说,苗老师有方法,也算成功。但青春萌动的少年郎,怎会不狂?畏惧?不存在,进一步试探老师的底线才是正理。

于是,孩子们尽情宣泄着情绪,挖掘着潜能,发挥着智慧……开展了针对“自行车”的一次次“迫害”。一会儿令自行车改头换面,一会儿又把自行车挂在旗杆……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斗争中,师生们跌跌撞撞走过高一,经历高二,共赴高三。自行车,或者应该说苗老师,已经成为他们青春的伙伴;还是彼此,还不自知。这辆自行车,套用一句很“八股”的话来说,那就是:它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线索……表达着师生之间相处模式与情感态度的变化,从最初的冲突矛盾不理解,过程中的彼此接纳却浑然不知、以及最终建立的深情厚谊。

自行车是苗宛秋的骄傲,最终也成为苗宛秋的伤痛(不剧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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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宛秋,千千万万老师中的一位,并不完美。他也有学生最讨厌的“特性”:

先入为主的将品性好坏与学习成绩挂钩......

偏袒成绩优秀乖巧听话的孩子......

会以自己的价值观去衡量学生的行为……

但这些都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好老师,因为爱。

知道学生病重,组织募捐,自己也捐出去了一个月工资。我身边的小姑娘讨论“老师真的对学生这么好”,就是因为这个场景。

知道学生放弃自己破罐子破摔,就冒着挨揍的风险冲到“小混混”面前。

别以为他是个勇敢的老师:他总是会把自己小舅子是派出所民警挂在嘴边,以至于学生犯错被抓都机灵地率先爆出身份和班主任名字巧妙避祸,与其“吓唬”学生的初衷背道而驰;面对曾经带着斧子上学的学生,他也只能闭着眼挥舞扫帚……他是真的胆小,大多数时间面对校长都是唯唯诺诺……可他却会为学生挺身而出,令其迷途知返。

他是老师,这是他的本能,就像“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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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苗霸天”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他确实有独断专行、“不近人情”的一面。

当学生们费劲心力终于为他找回丢失的自行车——不得不说,这似乎是师生关系走向真正融洽的契机;但仍然是遗憾,苗宛秋刚刚被校长训话:历年的“优秀教师”,最近两年却杳然无声……影片虽然没有直观展示原因,但当老师的都知道,带着这么一群调皮的孩子,三五不时地折腾出或大或小的动静儿,想要平稳地做一名“优秀教师”,难度可想而知。影片同样没有展示苗宛秋埋怨学生拖自己后腿,因为这显然是不可能。

“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被训话的苗宛秋,被学生“喊话”到操场。看着上课时间仍滞留在操场的孩子,刚挨过骂的苗老师很愤怒,本来应该是感人的一幕,却生生演绎出最真实的样子:高三毕业班,这样浪费自己的时间,学生不心疼,老师还心疼!更何况,孩子们身上还寄托着他未能实现的理想。

一场大团圆的和谐画面,硬生生被苗老师劈成两半,或者更碎。但此时或许连学生们都没发现:他们不再埋怨苗老师了……

随后仍然有冲突,但却不妨碍彼此之间的理解和尊重,在最后的“和解”中,苗宛秋也坦诚了自己的陈年旧事:一位当年全省高考状元的心路历程。至此,学生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让他们慎重考虑填报志愿时是否选择师范院校的事,更理解为什么会对“优秀”有如此之深的执念。而这些,也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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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霸天”的心里,藏着一个读书人,或者说,“士”。

当妻子饭桌上埋怨历次分房都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说出“自古圣贤皆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当他拿出自己当年北大中文系录取通知书、好汉提起“当年勇”时,他慷慨激昂却也宠辱不惊;当他回忆起得知他被北大拒之门外、当年班主任在宿舍门外安慰他,他想到的是老师的那句话:“士不可以不弘毅”,做一个好老师……

老实说,即便写到这里,都忍不住落泪。“士不可以不弘毅”,无论何时,不能丢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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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学生,也各具特质。

“投机倒把”总卖东西给同学甚至走街串巷的刘昊,原来并不是为了逐利,背后有令老师潸然泪下的理由;看似混不吝、带着板斧上学的男生,骨子里却希望积极进步;整天吊儿郎当的文明、建设,却肯为自己的爱好努力拼命也会在同学需要帮助的时候“仗义疏财”;胆怯到和老师同学说话都紧张害怕的安静,却为了老师闯进县政府……就连有时候老师家长避之唯恐不及的“早恋”,也演绎出青春特有的羞涩,温暖干净……每个人似乎都应该有自己的轨迹,但每个人却又跳出了“人设”,毕竟复杂才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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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真的可以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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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师生。

尘世便没有世外桃源,学校也绝非一片净土。成年人的世界里,总有很多莫名其妙。明枪暗箭躲不过又如何?总有纯真的心灵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或许幼稚,甚至莽撞,但就是单纯地想要保护你;即便,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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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值得吗?或许人间,还值得。

毕竟有爱,有希望;还有“士”,在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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