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似一条无法掉头的高速公路,当你想明白在哪该出路口时已经晚了百里。那年的遗憾好美,让人晕眩。
喜欢我,你只是没有勇敢的说出口。
1
在一个空教室,独自在黑板上练习粉笔字,为明年毕业做教师做准备。黑板上的字歪歪扭扭,怎么看怎么难看。独自叹息对写字没有天赋。忽然进来一个上自习的女孩。估计是刚吃完饭来上自习。我快速擦去了黑板上难看的字体,像一个个自卑的丑小鸭,快速逃离了欢乐的舞会。
我怕打扰她安静的上自习。假惺惺的问了句会影响你上自习么?
她礼貌的说了句,写的不错呀,你练你的。说着,她也走上讲台来写了首诗苏轼的江城子。字大气工整。我的字相比自惭形秽,还是赶快擦掉,安静的看书吧。
午饭时间,自习室很少有人来看书。她是个例外。高挑的个子,洁白的皮肤,扎一个马尾,一看就是一个南方人。
和她聊了几句,知道是湖北人,这么远也来东北上大学,真是佩服她的勇气。
我们文学院坐落在校园的一角,虽然偏安一隅,却异常安静。我最喜欢来文学院上自习了。
得知她是大三的学生,我刚刚考入这所学校,她比我更熟悉校园的环境。我告诉她我读研一。她一听,对我有种崇拜的感觉,她也有考研的打算。问了问我应该准备什么。让我介绍如何复习。不巧有别的同学来上自习了。我缄口沉默,安静的上自习了。她也埋头继续读书。
下午还有课,我向她点头表示要离开了,她抬头看看我,接着读书。
走出文学院的大门。感觉天空澄澈透明,门前的蔷薇花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很提神。
2
学校有个很怪的现象,学生们都在食堂看书,颇成规模,像是有人规定一般。在就餐时间大家还在埋头苦读。
一问才知道,这是传统。
应该是图书馆座位紧张,距离又远,食堂又开明,所以大家都在食堂看书,氛围形成了,就成了现在这样异常壮观。
我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只庞大的队伍。
认真看着我的专业课书,发现旁边一个女孩正在看中国古代文学史,也是中文系的才女,我仗着胆子冒昧的问她,是大几的的学生,她说是大三,好巧呀。问她是否认识一个湖北赤壁的女同学,她怀有提防的心理,说认识,是她同学。我尚且怀有一丝希望,把我的电话号码写给了她,让她帮忙转给那个赤壁的女孩。
回到寝室,和室友说了这件事。室友说,这件事可能要泡汤,劝我死了这份心吧。
3
一个周日的下午,夕阳映红了半边天空,云彩被染成晚霞,像一幅天然水彩画挂在天边,我坐在湖边的长亭上赏景,俯视湖面,荷花展示婀娜的身姿,微风拂过,湖水漾起层层涟漪,垂柳也随风飘摆,这景色怡人,久久不忍离去,仿佛身在画中,电话铃声响起也浑然不知。
一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是她,惊讶之情让我如梦初醒。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问她在哪,她说在食堂看书,好近呀。约她出来赏湖水景色。她同意出来赏景。
景色真的迷人,更迷人的是这位应邀请的女孩。李丹丹,这个湖北女孩在东北真的很迷人。
我们聊了很久,夜色浓重,周围都是看书结束回宿舍的人群。我们相约明天也去食堂一起看书。
4
回宿舍一顿炫耀,室友感慨,傻人有傻福,叹息自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夜晚难以入眠,抱着手机想给她发些什么信息,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望着窗外的路灯发呆。
5
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去食堂上自习。日子如流水般逝去。
文学院旁边的西门就是动物园,早七点前晚七点后是免费的,来到这读研后,一直想去看看。一直懒得去,也没有动力。和李丹丹说,咱们一起去看看怎样。
为了避免尴尬,我也约了室友一起去。我们三人决定晚七点后去。夏夜北方黑的晚,离学校又一路之隔。
夏夜的北方依然很热,我们一行三人带着水就进去了渴望已久的动物园。
先去了猴山。大大小小的猴群们,你争我夺很热闹。
也有带孩子的游人,往里面扔根香蕉。猴子们炸开了锅,上来哄抢,像打群架的孩子,毫无章法可言。也没有区分谁是头领,谁是跟班。我们相视一笑,觉得猴子们生活的毫无乐趣。
又转路去看长颈鹿,长长的脖子真的显得又高又大,室友有,小长颈鹿刚出生时,一会就能跑了。我们将信将疑的听着。
转了几个少见的动物居所,天色已经很晚了,星星已经全部到岗。我们三个人就在嬉闹中结束了这次的动物园之行。
6
清晨,红色染红了道路的两侧,犹如商店为了招揽顾客挂出的醒目条幅,我站在这等着李丹丹,她举着两个冰淇凌就奔我走了过来,我哪敢收女孩的馈赠呀。
她道明缘由,让我帮她个忙。小事一桩,你说吧。
她说系里有个男生一直追求她,她不喜欢。希望我假扮她男朋友,让那个同学死心,就主动放弃啦。
那你直接和他说你不喜欢他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那就伤害到那个同学啦,以后怎么见面呀,都是同学。
我说不过她,但又羞于出头去摆平这件事,举着的冰淇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看出了我的为难,笑着说,你吃你的,不用你和他说什么话。
我们一起去文学院上自习,有个男孩出现在门口又把头缩回去了,看着挺朴实挺结实的。
那个就应该是李丹丹口中的追求者吧。
算是帮她摆平了生活的小烦恼。
她作为酬谢,又邀请我吃了顿小炒。
7
最近几天没有看到李丹丹,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她说最近在做家教,教一个高三学生文综合,挣了些外快,买了一个相机,可以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留影纪念了。
相约在学校最美最有特点的地方都留下自己的身影。
我们在图书馆前,在湖的周围,在文学院门前,在学校的标志牌下,在蔷薇花从,在各个角落都留下了自己的青春。
在假山旁边,我很想上去照一张,来来往往的同学疑惑的目光下,我胆怯了,还是算了吧。
她却身先士卒,上去摆各种姿势,让我举着相机在下面给她拍照。
我也效仿她,也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愿。
这个相机给我们留下了一路欢声笑语,也留下了青春最幸福的回忆。
8
学校的食堂吃腻了,我们相约去吃著名小吃街品美食。那有家麻辣烫特别火爆,传遍了我们学校的每个角落。我们去了以后才见识到什么叫人满为患。等了好久,才品尝到久闻大名的麻辣烫。名不虚传,果真还想再来光顾。
我们又逛了逛其他的名小吃,肚满肠肥后,她提意去逛超市,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又看看空空如也的钱包,我们对视而笑,我们以穷逛为荣。
灯光璀璨,车辆川流不息,都城的夜市被人流堵的水泄不通。我们挤在人群中,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小猪猪储钱罐,生活中的猪肮脏难看,人见人烦,像躲避沿街乞讨者一样唯恐慢了沾上晦气。
但眼前的储钱罐小巧玲珑,卡通可爱,看一眼就难以忘怀,我们就买了两个一人一个作为永久纪念。她还说,以后看到这个小猪就想到我啦。
我抬起头,透过昏暗的路光灯,这张稚嫩的脸,写满了热情与期待,我怎么会忘记。
9
我看她特别喜欢逛超市,就志得意满的对她说,等我工作了,挣钱了,第一个月工资都送给你,你拿着到给超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乐的前仰后合,那我可等着了。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那张空头支票已经提前兑现了一般。
寒假来临,我要买火车票回家过春节了,李丹丹说,她要留在学校不回家了,要在这学习,而且火车票也特别难买。懒得回去。
我惊异的看着她,目瞪口呆。想追问真正的原因,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如鲠在喉,但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既然不想说就别互相尴尬啦。
又几次想邀请她去我家过年,那以什么身份去我家呢好呢?同学?女朋友?还是算了吧,让她在学校和其他师生共同欢度春节吧。
10
我毕业后,挣了十个月工资了,却没有给她买过一个礼物,听说她去了一个叫大庆的城市,去做一名语文教师。我们已经N年没有联系了。
那个女孩,你喜欢我,只是没有说出口,但那些曾经的流年记录了你的喜欢,我的被动成了永恒的遗憾,我们的友谊曾经那么单纯,那么纯洁。
有些遗憾,回忆起来美丽胜过了绚丽的烟花。
遗憾。
喜欢我,你只是没有勇敢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