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离开” 少女小渔

在异国他乡一个纺织厂里,响起来自故土的音乐,“你现在听的是华语电台星光之夜”,随后响起辛晓琪的那首“决定”。一个小女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有一个更小的男孩在忙着缝纫衣服的妈妈的腿上睡着了。

这是1995年上映的电影“少女小渔”的片段,音乐特别美好,特别有遥望家的温暖和思念,但隔着太平洋,夜以继日的机械劳动着,只为了那个时候的美国梦吧,就像歌里唱到的,”你知道这里的天空是如此美丽”。

这首歌之后的片段是小渔在卧室窗台上放了一盆正开着红花的绿植。

电影的气氛其实比较阴郁,特别能勾起人们对如此低沉平淡劳累的生活的怀疑。江伟一边上学,一边在鱼市上班,能多睡会儿就不错了。小渔在一个华人纺织厂工作,没有绿卡,工资也是低得很,还得常常躲避移民局的检查。Mario年轻时也“辉煌”过,但已经是个潦倒的老年人了,赌钱又欠了很多,少不了又要挨打,屋子里全都是报纸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天晚上下班了,在金门大桥的河边,小渔坐着等男朋友江伟下班一起回家,河上微风拂着小渔的头发,特别恬静。这一刻,还是觉得生活很美好。

小渔需要绿卡,Mario需要钱还赌债。于是通过假结婚,Mario潦倒毫无生气的家里住进了小渔。那时候刘若英饰演二十岁出头的小渔,其实她真的没特别做什么事情,但恬静的小渔,虽然是孤儿、也尝过很多生活的艰辛,依然还像纯净的天使一般,没有沾染生活的污气。Mario的生活气氛活过来了,他居然又开始写书(年轻时出过一本书)。

在这个空间里,迟暮的Mario,刚刚升起的小渔,仅仅就是互相存在着,已够美好。人与人之间的美好的张力就是如此。Mario以前的妻子Rita,小渔的男朋友江伟,他们站在这纯净的美好之外,将这“美好”错认为背叛,其实他们自己心底已早出轨。

电影的最后有两个段落,刚好呼应了电影中段播放的那首“决定”,人的独立与成长也许就是可以自己做决定,为自己做决定吧。

小渔和Mario说,江伟可能出轨了,所以她觉得自己要绿卡没用了。Mario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不是江伟的。如果你决定了,我就尊重你的决定。你也该在这时候学一学多尊重你自己了。这是你的人生。

小渔终于拿到绿卡了,最后要搬出Mario的家了。Mario的生活又死了,他无望的在收拾卫生。他中风了,小渔帮他躺到床上。第二天早上,阳光洒进来,Mario醒来,笑着翻了个身继续睡,特别温馨。也许你会以为Mario终于活过来了。小渔进来和他道别,问他还有什么帮忙的,他要了一份报纸和咖啡。这时候江伟打电话说到楼下了,小渔说Mario病了想照顾他两天,但江伟说只等她五分钟。这时候,Mario安详的去了,真的很安详。小渔没有提着行李听江伟的话在五分钟内下楼。她听到江伟在门外徘徊,最后江伟还是没有敲门。小渔也没有去开门,她的泪刚流完,平静的走到Mario床边把窗帘拉起。

这时候响起了辛晓琪那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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