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的名字写在
无名指指腹
日夜攥在手心里
那个我在书里认识的老姑娘
曾念诵着中世纪玄妙的咒语
曾挥动着,搅动着,那根被酸嗜啃得坑洼的棍棒
往汤剂里加上四根女人的胡子
三个安徒生先生的童话
两只赖皮青蛙的脚趾
一条白色蝙蝠的尾巴
还有一些我羞于开口的不可名状
就着西峰小火龙的鼻息
浓缩成一滴老姑娘牌墨水
用它在海东青洁白的脖颈上
写下思念的泪水
说这样就能把人牢牢栓住
永远也不会离开
我没有问她厅里被精心照顾的头骨是谁
也不想知道房里被插进心脏的人偶是谁
——直到我关上了书
我慌忙寻找失窃的头骨
一头雾水地想着莫名消失的心
我在厅里找到精心照顾的头骨
在房里找到插入人偶的心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
我把她的名字写在
无名指指腹
日夜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