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很事儿但也很暖

今晚月亮好圆,陈小陈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想李立先家的猫了。

距她搬离他的家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这已经是陈小陈第三次被出轨了。这次还算冷静,是李立先主动坦白。说他对她感情淡了,又喜欢上了别人。陈小陈没说什么,三年而已,没破自己被绿了七年的记录,还是可以庆幸的。

这次分开似乎是陈小陈定好的闹钟,她这次出了奇的没吵没闹,第二天就收拾完东西搬了出去。七年的那次她闹过了自杀,一年的那次她弄得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这次,什么都没有。李立先也觉得很奇怪。更是做好了要和陈小陈纠缠一大段时间的准备。一切好像都不太正常,又正常的出奇。

陈小陈起床从冰箱拿出了啤酒,走到阳台的摇椅,脚跨在椅子把手上,慢悠悠的看着月亮。她疑惑为什么会想李立先家的猫。肯定是最近又失眠了,想听猫打呼噜的声音吧。毕竟那只猫是陈小陈第一次参与养的猫。打开手机视频,什么都没有了,陈小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删掉了过去的所有。只能放歌了。

小声的萨克斯,很温柔。她忘了是哪个男人给她推荐的歌。只记得当时酒吧的灯光晃的厉害,她被人扶到角落,没有发生什么,男人只和她抱的很紧,但又能闻到彼此平缓的呼吸。男人身上的酒味缠绕在她耳边,他哼唱的就是这首歌。

她想起来了,那是她搬离李立先家第二天晚上去酒吧听到的歌。那天晚上陈小陈很迷人,散发着特殊的气场。酒吧里的男人们眼光都停留在了她身上。但陈小陈看不到这些眼神,她只想好好喝酒。李立先不喜欢喝酒的女人,觉得她们坏的可怕。但他不知道,陈小陈最喜欢喝酒。

整个晚上,陈小陈开朗的一杯接着一杯。靠近的男人们她全都不拒绝。她是开心的,应该是开心的。不然到后面也不会跳起了舞。也是李立先不喜欢的。明明自己被出轨了那么多次,为什么偏偏只记得最近的这个呢?无解。陈小陈大声的对酒吧的所有人说自己的情感经历。没有骂街,没有哭闹,没有点出故事里坏人们的名字。她只全程开着玩笑似的吐槽自己是如何瞎了眼的付出,又是如何傻里傻气的出计谋报复对方。在场的连女人都对陈小陈着了迷。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晚一样圆,陈小陈记得她出酒吧的时候,沿着街角吐了一圈。最后瘫坐在马路牙子边,双手向后扎着地面,仰起了脖子看着天空。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释怀了。三次的被出轨,她好像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开始放声大笑。酒也醒了很多。她伸手摸包包里的手机,想打电话叫车回家,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不慌不乱,陈小陈站起了身,想走着回家。一个踉跄,陈小陈的头撞到了什么,不疼。她抬头,看到一个男人正扶着自己。高度刚好是酒吧里那个抱着她在她耳边唱歌的男人的身高。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

是他的声音。陈小陈站直了身子,甩开男人的搀扶,径直朝着新家的方向走。这酒吧离她家不远。离她前男友们的家很远很远。她不敢低估自己的蠢劲,怕再做出什么成年人不会做的事情,所以一并辞了工作般得远远的。

她走到小区楼下,才想起房东说明天才给她大门的门禁卡。她现在被锁到了楼下。敲了敲保安的门。没有人答应。陈小陈叹了口气,看到对面街的网吧还开着,转身就想过去。这时,一个刚刚闻过的味道轻轻穿过她,打开了她小区的大门。

“进去吧,我也住这栋楼。”

“唔…谢谢。”

大厅里,灯光很亮很亮。陈小陈今晚去酒吧没怎么化妆,所以现在也没怎么花妆。她的酒意忽醉忽醒,可能是太久没喝那么多酒的缘故,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和人。也是不熟悉这个新环境。

电梯里,两个人的距离很微妙,酒精的晃动一碰一离,充满戏剧。空气很粘,身体很热。陈小陈举起手扇风。男人配合制造两个发热的身体应该有的距离。

男人的楼层先到,他缓慢的移动步伐,僵直的不像是酒精控制的身体。走出电梯门后,男人转身朝陈小陈挥了挥手,礼貌的告了别。陈小陈这才看清他的脸,也挥了挥手回应今晚的浪漫。陈小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举手按下了关门。门慢慢的关上,陈小陈竞然有点想追上那个男人。

就在门还有一丝缝隙快关上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门外的男人喘着粗气,眼神里只有热烈。陈小陈看着站在电梯门外的男人,他是七年,是一年,是三年。她的答案是,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都可以。

她慢慢走出了电梯,走到了他面前。电梯门在身后合上,他们的嘴也合上,身体也合上。

熟睡的男人被歌声吵醒,从卧室出来,走到陈小陈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啤酒,喝光了扔到旁边垃圾桶。顺势挤在她的摇椅,把她的头放到腿上,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陈小陈看着月光打亮的男人的轮廓,对他说:“李立现,我刚刚想到李立先家的猫,突然就睡不着了。我是不是想出轨了?”

男人没有停下抚摸的手,笑着说:“怪我,怪我名字和你前男友太像,怪我睡觉太安静没能给你安眠的白噪音。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轨的。”

“是吗,我明天就出轨给你看哈哈哈。”

“那我不是只有抓住今晚的机会才能挽留你了?”

“啊哈哈哈,你想干什么!李立现!放开我!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放过我,我不出轨了!哈哈哈!”

那天晚上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相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相爱了。老天总是让人痛苦过后才给糖吃,这糖不能忘记痛苦,但甜的充满勇气。也提醒我们要多爱自己。老天很事儿,但也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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