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茕倚
7月26日下午,我们仨将哈罗从通州带回家。一路上,它静若处子,没给我们添一丁点儿麻烦。到家后,立刻欢实,蹦跳坐卧间,毫不认生,转瞬恢复了幼犬的天性。岂料第四天清晨,它忽地不思饮食,咳嗽剧烈,如同卡住了东西一般。
当即我们乱了方寸,带它直奔宠物医院。拍片,抽血,一番检查后,说是有先天气管狭窄之虞。我们一家呼吸道都不甚好,尤其以我为最,轻者过敏,重者诱发哮喘。养一条狗,偏偏也赶上这病!真是物以类聚,人狗皆以群分?
连续治疗几日,花费过千,而它没有丝毫好转,甚至随时都可能气绝而去。正一筹莫展之际,范会计告之,顺义有一家兽医站,医生技术不错,人也亲和,且收费不及宠物医院十分之一。加之我们顺义的家许久不曾去了,也该通通风放放味儿了,于是乎,我们急冲冲带着哈罗直奔顺义。
不巧的是,待我们抵达,兽医站大门却是紧闭,问及周边住户,一致回答日日开门的,连周六日都不休。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只好先回家。吃过午饭,再度带哈罗过去,兽医站开门了!
够呛了,你们这小狗!咱们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兽医陈医生治狗显然很有一手,人家科班出身,不仅理论知识丰富,而且还自个还养着四条狗呢!所以绝不是纸上谈兵之流。
我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哈罗是硕硕要养的!为了养它,硕硕很是与我们死缠硬磨了一番。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幼时被狗咬过,对狗没有太多好感,再则,狗狗掉毛,还要在屋子里排泄,对我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我喜欢窗明几亮,我受不了地上有各种毛发……但是,他说,狗能给他欢乐,有了狗,他便不屑于玩那些游戏……
比起无聊的网络游戏,我宁愿选择狗。可是这狗,怎地就如此脆弱呢?
那怎么办?该治也得治!陈医生说,这种咳喘,不太好治,况且它又不发烧,吃了那么些药均不见效,更觉得蹊跷。先吃上止咳药,打虫药试试,反正好的几率不大!硕硕听到这里,颇为伤心。养狗也是讲究缘分的,如果咱们尽力救治了,它依旧不能好转,只能说明它与咱们没缘分,不必太难过。兽医果真是性情中人,如是劝他。
回家后,日日灌药,还要灌牛奶鸡蛋等各种流食。如此折腾,哈罗脏的,如同街边的流浪狗。哈罗原本是一只柯基犬,病倒之后,哪里还有英国王室的范儿?
灌药灌流食,它还能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安慰,就是希望!岂料几天后,它突然开始呕吐,随之而来的是尖叫抽搐,四肢瘫软。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与硕硕只好再把它带到兽医站。
这次运气不错,兽医在!他看着哈罗,直说恐怕不成了,先称下它体重,再配药吧!当他把哈罗放到托盘上,哈罗耷拉着头,好似没有一点知觉。打一针强心针看看吧!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打完这一针,你们回家,要是4个小时后有好转,你们再带它来。
注射强心针前,它已经四肢瘫软,不能行走。4小时后,它却能站立,且能走50米之“遥”!我们又看到了曙光,再度奔赴兽医站。如此这般连续注射4针强心针之后,哈罗状态好了不少,只是依旧不思饮食,靠针管灌流食为生。
陈医生这时又开了几支黄芪多糖注射液,教我们给它注射,省得来回奔波之苦。神奇的是,一针黄芪多糖下去后,它立刻就觅食了,一盘蛋花汤立刻吃了个精光。大约一周之后,哈罗基本痊愈。在郊野的林间小道,与硕硕奔跑嬉戏,甚至还扑知鸟,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
这时,硕硕也该开学了,我们便带着哈罗回到市区。
岂料两天后,哈罗又病了,依旧咳嗽哮喘,后来还发烧,且不再吃任何东西。又几日,它忽地眼泪汪汪,我以为它难受得流眼泪了呢!没想到,它又添了眼疾。于是乎,每一天我们都要给它打各种针,灌各种药,还要滴眼药水……以至硕硕他爸,只要一搬上小板凳,哈罗就飞也似的跑了,顾不得咳喘,一会儿躲到阳台上,一会儿躲到门背后。如同生了病的孩子,遇到吃药打针,也是要一番躲藏反抗的。
最为可伶的是每每吃食时,它总是眯缝着眼,或者干脆双目紧闭,全凭嗅觉分辨食物。带它坐阳台之上,间或它也仰望天空,却只剩一声喘息……熊胆滴眼液,氧氟沙星滴眼液,红霉素眼药膏,到底哪一样管事呢?硕硕他爸说,莫急莫急,早晚它会好的!待它好了,给它配幅墨镜,没准它眼睛怕光。我知道那不过一句玩笑罢了,世上哪有见不得光的狗?
日日清晨,我要做的便是为哈罗准备食物,查看它恢复到什么程度,再就是清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往日,随处可见我的落发,烦不胜烦,现在,再添哈罗些许狗毛……硕硕调侃道,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们俩相得益彰啦。我说,不是相得益彰,是雪上加霜好吗?实际上,这不过也是一句玩笑话。与哈罗朝夕相处这一月之久,我们仨,没有一个人再嫌它脏了,完全拿它当家里的一员了。
写此文时,哈罗正卧在我的拖鞋上,听我敲击键盘,它依旧会抬头仰望,但坚持不了两秒钟,它便又双目紧闭,手脚并用地抓来挠去,不知道它的眼睛是痒还是疼?
好在此次生病,比上次略强的是它多少能吃一点东西。赶紧好起来吧!哈罗!你这个坚强的男子汉!我们仨不想锤炼成兽医,我们只想与你一起欢度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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