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我努力睁看世界,世界却慢慢模糊直到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在梦里痛苦和失落,这也足以见,我多么怕自己瞎了,也多么希望自己不是近视眼,可以自由的奔跑,不受眼镜的束缚,更不必担心老了后近视的情况加剧。
如果可以,我想回到童年,阻止那个爱看电视的小孩,因为看电视姿势与距离的问题,和家人争执过好几次,对于住楼房的小孩来说,她渐渐失去街巷里的小伙伴,形单影只,不如一个人在家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除了玩玩具,看漫画书,我最爱的娱乐方式只有看电视了,甚至在没有什么节目的周二,我选择看京剧也不愿选择关掉电视机。
我离电视机越来越近,离嬉戏的时光越来越远,我变幻出各种姿势看电视,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单调童年,父母和外婆多次说我,不是在看电视而是在闻电视,我也会在他们不在家的时间,全情投入电视,直到有一天在茶坊,我坐在竹椅上看房子里的灯,我觉得光晕前所未有的朦胧,让我昏昏欲睡,后来有一天发现我墙上贴的明星海报,他们的脸模糊了,坐在教室里的我,看不清黑板了,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睛真的近视了!
不久我就戴上了眼镜,我再也不用把眼睛压成一条缝,努力看黑板了,同学们也总会趁老师上课转过去那会儿,叫我的名字,以便让我转过头,他们就可以看到戴眼镜的我了,下课会跑到我座位上借眼镜一戴,所以我和大家一样的开心和兴奋,毕竟充满了新奇与新鲜感,哪怕我就此加入了四眼协会。直到后来感受到戴眼镜的不便,被叫四眼田鸡的不爽,我开始很期望摘掉眼镜。
不知父母在哪里听说的治疗方式,通过药物滴眼液调整近视,针对假性近视以及100度左右的近视眼疗效很好,于是我开始了治疗。我每天早早的被父亲叫醒来到他们的床上躺着,开始滴那一盒不同的滴眼液,滴一滴就要闭眼旋转眼球休息,直到它干了就滴第二种眼药水,毕竟早晨起的早,所以这对我和父母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因为我随时会睡过去,又被父母叫醒滴眼药水,坚持了一段时间,我的近视依然没有改变,于是我的这条路堵死了,我选择了和它在一起,慢慢的习惯成了自然。
直到后来戴隐形眼镜,度数因读书期间的用眼迅速增长,散光度数也越来越高,近视的同学由小学的寥寥几个,到了高中的几近全班近视的情况,我的近视再也不让我在生活中显得那么突兀了,对近视的焦虑也仅在梦里,潜意识下发作,直到后面做梦也不再设计这样的焦虑。只是每到有需要游泳,看3D电影,没带伞的下雨天,遇到锅里沸腾的蒸汽,被人不小心打到了眼镜,才意识到它给我带来的不便。
而就这样,我也只是偶尔想要去手术彻底告别我的眼镜,只是一直对此谨慎,一直未有行动,我甚恐自己看到不这个世界,所以不愿意有一点意外的可能降临在我身上,只是每到这时,就想着如果当年多听下父母的话,那该多好,但对于居住在楼房里的独生子女,学会独处又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