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11.22)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通译】
子路问孔子:“听到了就行动吗?”孔子回答说:“你有父兄在,怎么可以听到就行动呢?”冉有问孔子:“听到了就行动吗?”孔子回答说:“听到了就行动。”公西华问:“子路问“听到了就行动吗?”您回答:有父兄在,怎么可以听到就行动呢?冉有问“听到了就行动吗?”您回答“听到了就行动。”我实在是被搞糊涂了,敢问先生这是为什么?”孔子回答说:“冉有总是畏畏缩缩,所以鼓励他;子路总是冒冒失失,所以就约束他。”
【学究】
同样问题,老师给的答案不一样,这就是人文科学,要因人、事、时、环境不同给以不一样的方向。如果千人一致,结果成功率几乎降到百分之二十五以下;如果每个人不同,结果成功概率就瞬间提升。
公西华对孔子同样问题不同答案很疑惑,这就意味着公西华的思维进入了自然科学范畴。对于自然科学,不管是谁,答案一定是一样的。这就是公西华和孔子的思维着力点不一样而已。
人文科学以人为本,任何环境和事件因人而变化,所以主体是人,于是答案只符合当下的个人;自然科学以事为点,任何人面对一件事的答案自然一模一样,因为主体是事。这里孔子给以区分。
当然孔子对待子路和冉有的方法反其道而行之,这也是人和事的处理方式不同,事以顺、人以返,至道也!
【原文】(11.23)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通译】
孔子一行被困于匡地,颜渊最后逃出来。孔子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颜渊说:“老师还在,颜回怎么敢死去呢。”
【学究】
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十四国传播周礼文化,总是遇到坎坎坷坷,如同唐僧西天取经一样,总是险象环生。这次是颜渊遇到了危险,当然最后也脱离了危险。
孔子担心颜渊,也爱莫能助,当看到颜渊安全脱离,既高兴又担心,这时候孔子的话语就直接表达,没有通过思维逻辑,这也是人的本性。也可以看出,即便最懂礼仪的孔子也会犯常人的基本错误。
而对于颜渊的表达那是发自肺腑之言,的确对于颜渊来说,保护老师的安慰责无旁贷。由此看出颜渊对孔子的崇敬和责任。
【原文】(11.24)
季子然问:“仲由、冉有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间。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通译】
季子然问孔子说:“仲由和冉有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大臣呢?”孔子说:“我以为你是问其他人呢,原来是问仲由和冉有呀。所谓大臣是可以用周公之礼侍奉君王的,否则必定不会跟从。现在这样说,仲由和冉有只能算是具体做事的臣子。”季子然继续问:“那就意味着什么事都可以跟着做呀?”孔子回答说:“弑父和君子的事,也一定不会跟随的。”
【学究】
季子然和孔子比较熟悉,才会这样直接问孔子要治理国家的大臣,他看上仲由和冉有的能力,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话题。季子然需要听话的臣子,而孔子认为可以推荐懂周公之礼的大臣。既然季子然要仲由和冉有做臣子,那孔子就有言再先,意味着这两个人只能做执行的事,做不了管理的事。
而季子然似乎需要家臣一样的下属,就会傻乎乎问这个问题,孔子就直接摆明态度,对于违法人性和原则的事,那也是坚决不能干的。也就告诉季子然,孔门子弟可以做事,绝对不会干没有原则的事。
知子莫若父,知生莫若师。师者,先定原则和立场之人,孔子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