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再等等吧,毕竟才是十九岁的第一个秋天。
才是十月风第一次扫过的窗边,正午的地平线也没有到达期待的站点。我想总有人会上车,所以把终点定的很远。
阳台的猫总踩不到光点,就像此刻的你,不再画的出昨天,如果可以,我也相信你比盛夏更值得留恋。
可我该在哪个站点等你呢,是238的云岩十字路,还是揉了半抹月的甲秀楼。
每个清晨我都留意你的双眸,可你睁眼看见的是人潮湖海,是山川河流,我只能随着东风飘送。
一到正午思念就挂在天边,无比炽热滚烫,就快要焚了这秋月,我生怕你藏身在林间,一个不留神就化作了这漫山的晚焰。
最后你还是依恋这醉人的晚霞落日,一步一个脚印誓要让西山碎在今夜。
我又能拿什么拼凑呢?入了夜,我们都是浪漫的唯物主义者。
我终于找到了下车的站点,在月亮照不见的北边,在山风吹不到的云间。我从不死板固执,只是现实的指路牌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把等待写进了诗。
其实沿途的风景就是等待的真谛,等一场日出就要少看一眼昨天的月亮,等待花儿绽放,就注定要目睹它的凋零的模样。
你例外不了。
我当然想跳过过程,只写开头结尾。我也想跳过疲惫困意,直接坐在地平线的头上。可事实是我们才刚认识,一入神就只能被生活永远印进默片。
因为淋过最大的雨,所以我忘不了奔跑的意义,因为不想走凌晨的山路,所以你就当这满山的月亮都是我吧,因为怕理想的泰坦尼克撞上现实冰川,所以才在笔记本写下思念填满太平洋。
再等等吧。
离凌晨一点整还有一十七分钟。
我时常在想,要是我足够浪漫是否就可以毫无忌惮,在海里给你种玫瑰,在云边给你开花店。
我们拉着手在凌晨爬上山,我们散着步在贵阳的某个路口街头。我们依偎在离海最远的对岸,你的每一句嬉笑话都成了我每首诗的开头。
可最不懂浪漫的是我,我只能在下一站下车。
等,等凌晨一点整困意包裹整个观山湖的夜色。等,等我的这篇文章成了我笔记本的第三万字尾篇。等,等能读懂我死板固执的人出现。
现在是凌晨一点零七分,盛夏的夜总是格外难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