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卧床休息的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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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识得许多成语：步履蹒跚，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他成了标本，骨头里有风，呼啸，刮过半世路
落叶飞舞，钝刀割肉
的叹息
在水泥地上铮铮作响
计步器停在那个数字，闪烁
嘲笑这个不再年轻
不再飞奔的囚徒

他挪动，像移动一座山
或山更沉重的部分
又好像翅膀刚被折断，还来得及在风雨来临前
重回蓝天
谁也不能否认这世上就是会有青山空寂，狂风骤起
他脸庞迎光，仿佛少年，拍着中年的肩膀
用健康的手指在空中写字：
路，各自脚，懂各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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