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好静,犹如古旧的井里打起的水从头至下浇去冷的让人哆嗦。夜里透过窗纸的光照在脸上像红楼里浓妆艳抹的姑娘起舞时袖口翩飞的流苏般柔顺。这算慰藉么?我起了身,呆滞的坐在床边,大脑一片空白。抿了抿干枯起皮的嘴唇下了床,准备穿戴好衣物出去溜养另一个自己。随即出发带着一种道不明的使命,一步步走过了中堂,在黑暗中打开了门。踏出,这时我才感觉到这世界异样的空旷。
我踏着细小的生命,不顾一切的狂奔用力贪婪的吮吸这格外美味的气息,月啊白惨惨影子 晃动不定 远处 扭曲阴暗的林子…… ……
上一世的我安坐在一个寂静幽暗的山谷 。我是棵树 , 却不安于呆滞 。 我是棵草 , 却又坚韧不趋于弱小 。 长满了张牙舞爪的扭曲树干, 中间膨大的腹 。我喜欢过阳光 为了它我强拉着枝头, 一步步向东边的泥土中扎去, 向着光 、 向着热 、夜以继日。 我一直渴望它能把我带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没有风 、没有雨 。正如它所散发出来的那样。 可是过了很久 , 我发现我还是留在原地 , 而它还是高高的挂在那里 东升西落 。它甚至没有向下留下一丝阴影 一个影子。 又到了一个秋天它离这个世界又开始模糊的遥远起来。 大树落了叶 ,结了果 , 青草褪了色 。而我还是一如既往 看着天上南飞的候鸟, 我又起了心, 它们的队伍好似为我指引着方向。 我又摩擦着身子 用着春夏贪婪吸取的养分 向南 伸出了我那不算触手的尖刺 我搬扯着土地 一步一步 遇到凹凸的地方 我会缩成团 等待风的相助 遇到河我会纵身一跃 随波逐流 跟着绿水前行 我经历着日夜 遭受着寒暑 到了南方 扯断了我的枝条 磨尽了我的棱角 我成了一个中空外厚的一个木制球形容器 是的 我可以到任何地方了 没了根茎的束缚
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