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之言乃为诗
诗人的一半是诗,一半是人;写诗,做人,一个都不能少,只是,诗成身退,一半人间,一半乡间。
诗人的足迹,一半在朝,一半在野;在朝的日子,身系君主;在野的日子,身系江山。尝言,侍君难,一朝得罪,身陷囹圄。实则,在野亦难,好好河山,无处为家,只身飘零。想想庙堂之高,空空一腔热血,只能:世无英雄,使术子成名。看看江湖之远,又苦于囊中羞涩,只有无奈的怆然泣下。
诗人的眼泪,一半流给家乡,一半流给仕途。回家的路遥遥无期,入仕的途沧海天涯。独处异乡,想家的心最为迫切;只是宦海浮沉,身不自由,回归的日子也变得渺茫。所以只能是江州司马春衫湿了。苦读圣贤书,报效帝王家;十年寒窗,只为仕途登科;虽然也有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是,会有几人不是衣带渐宽须发俱白?最后,又有几人不是终老他乡呢?
诗人的生活,一半欣喜,一半忧愁;喜之喜,漫卷诗书;愁却愁,国破人徙。作为文人,书中有生命,酒中有理想;读书饮酒,何其畅快;然而,国难当头,民间疾苦,又怎能超越诗人的敏感;而单凭这世间腐儒的襟风之躯又能做些什么?
于是,敏感变成感伤,感伤变成伤悲,伤悲化做悲痛,悲痛转为痛心,渐渐就成了心病。病态的生活也就生成了。因此,疯狂饮酒,疯狂作诗,一切在醉中生梦中死,一切完成于大悲大喜,一切又归于大彻大悟。
不过,这种彻悟并非完全的超尘脱俗,只作言行安于寸土、心灵归于宁静、生命生得淡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