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写作计划还在我大脑里的时候,关于这个1号位置给诸位展示哪一个有趣的灵魂,我有过很多很多的设想……但此时此刻,在北京初夏五月尾巴某个周六晚上的咖啡店的角落里,面对着电脑终于敲下《有趣的灵魂博物馆》这个名字,我想到的是我现在的室友夭夭姑娘。
一年多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个姑娘的独特。她如果再瘦一点点,就是迪士尼版的花木兰的样子,相似度我给80%。这样的第一印象,源自两点:一是她长过腰际的黑色发辫,二是她细长的微微上挑的双眼,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画面感。
夭夭姑娘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温暖,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姑娘,很快,夭夭姑娘就用行动验证了我对她的感觉。夭夭姑娘住在客厅隔间里,这是四间房子里最大的一间,还有个小阳台,但是和其他房间一样,房东没有配护栏。也许是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缺乏安全感,也许就是个偶然的机会,有一天,夭夭姑娘从河北老家抱回一只小土狗,还起了个很社会的名字——佩奇。
身为小学四年级开始养第一只汪汪的资深狗友,我也一直有个养狗梦。但每次我环顾十几平米的合租房,就很快熄灭掉这个对狗和对我都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夭夭姑娘做到了,她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床遛狗,晚上六七点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也是遛狗。怕袋装狗粮营养不够,口味不好,夭夭姑娘买来新鲜蔬菜配上鱼和肉,再加上玉米面,为佩奇自制出喷喷香的爱心狗粮。据我估算,夭夭姑娘的收入应该不会很高,但对佩奇,几百块的疫苗、杀虫还有后来的节育手术,夭夭姑娘一点犹豫都没有,而且选择的还是收费不菲的大型连锁兽医院。
一开始,我悲观的认为这姑娘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被佩奇的随地大小便和每天早上的“强制叫醒”折磨到放弃,放弃每天两次的遛狗,放弃每周给佩奇制作狗粮,最后,放弃佩奇。但事实不仅没有向悲剧发展,反而发展出更为喜剧的一趴。
夭夭姑娘很心疼每天处于无人陪伴状态长达8小时的佩奇,于是,她买了一个可以发声的摄像头,这样上班的时候如果想佩奇了,她就可以打开控制摄像头的APP,看看佩奇在做什么,再和它说说话。这样的办法,很多养宠物的上班族都在用,很多人也骗自己说,这样做就足够了,汪汪或者喵喵就不会无聊的渡过漫长又相同的一天又一天了。但是夭夭姑娘没有。有一天,夭夭姑娘对我说:“我觉得佩奇太可怜了,它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也没人陪它玩,不行,我得给它找个伴。”我深深的感觉到夭夭姑娘当时内心的难过,她眉头蹙成一团,好看的细长眼睛也满是内疚和自责。我很想安慰她,但能想到的只有一句“它会习惯的,习惯就好了”,最后我还是没说出口。
没想到没过几天,夭夭姑娘就用一种完全超乎我想象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又抱回一只小土猫,取名乔治。没记错的话,乔治和佩奇都是6个月大,同岁的他们很快超越了物种的界限,打闹成一团。看着大战后的乔治和佩奇各自安睡,夭夭姑娘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告诉我她终于可以安心上班了。
之后,夭夭姑娘为了让佩奇和乔治开心,又做了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如在遛狗的时候也遛猫,比如带着佩奇去公司加班,比如过年的时候带着两只滴滴拼车回家……难以想象又有什么,汪汪和喵喵的开心最重要!
其实我很感激夭夭姑娘,因为我不用铲屎投食就能享受逗狗撸猫的快乐,特别是每天晚上早九晚九累成狗的我一进门,夭夭姑娘就会开门放真正的狗出来。佩奇会特别兴奋的围着我转圈,舔我的脚趾头和手心,看着我等着我给它挠痒痒。这个仪式,让合租房更像一个家,佩奇和乔治还有夭夭姑娘都是我的家人。
这就是有趣的灵魂1号——夭夭姑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