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初，张石柱经人介绍，认识了另一个村的杨秀秀。

婚后几年杨秀秀就接连生了四个女儿，重男轻女的家庭，一心想要个儿子，于是杨秀秀又怀了第五胎。

第五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已过不惑之年的夫妻俩对这个男孩是颇为喜爱。凡事都忍着让着顺着儿子，而张石柱对女儿则是非打即骂，刚开始杨秀秀还会出手阻止，但只要她阻止张石柱会连同她也一起打骂。

毫无主见的杨秀秀被张石柱渐渐的同化了，变得也不再那么护着女儿了。

儿子在青春期时很是叛逆，不愿意上学，跟着社会上的一群小混混抽烟喝酒，撬别人家的门锁偷东西，张石柱夫妇很是发愁。

那天儿子在家偷着喝酒，被张石柱发现后，一把夺下了手中的酒瓶，冲儿子上去就是一脚，儿子第一次被打，逆反心理更强了。

你不让我喝酒，我偏要喝，你不让我抽烟，我偏要抽。就这样在和父母的赌气中，张石柱的儿子度过了他的青春期。

张石柱的儿子高中没毕业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二十几岁时又患上了哮喘病，勉强用药物维持着。

张石柱本来想给儿子成个家，好尽快抱孙子的，可是这一切幻想都破灭了，他不得不承担起儿子昂贵的医药费，儿子的病情让这个家变得捉襟见肘。

几个女儿都相继结婚了，张石柱就用女儿们的彩礼钱给儿子看病。后来彩礼钱也渐渐花光了，老俩口靠种地挣的那三瓜两枣根本不够给儿子买药。

他就找几个女儿借，刚开始几个女儿多多少少也都愿意借给他，但时间一久，几个女婿都有意见了。他们觉得张石柱儿子就是一个无底洞，一直这样下去会拖垮他们的。

没办法，当张石柱再来借钱的时候，女儿和女婿都婉言拒绝了。

女儿们埋怨张石柱重男轻女，小时候宠儿子打女儿。张石柱对自己的行为也多有反思，他知道再也不可能从女儿们手里借到钱了，只能哀叹一声，用自己那从土里刨出来的几块钱勉强维持着儿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