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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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天冷了!孩子们都朝太阳下钻了。刘家湾小学的校园里课间活动时男孩子们在玩一种称为“斗鸡”的游戏,也算是一种御寒的方式,游戏至少要两人以上,向前盘起左腿或右腿,用双手抓住脚踝,使腿不落在地上。双方用单脚一蹦一跳地对撞,多番对撞后腿没落下的一方算赢。他们嗷嗷的叫,嘿嘿嘿!一声高似一声。

女孩子们御寒的方式就好多了,她们在天冷的时候只是聚在一起跳绳,跳得快的女生只见他的脚动,而看不见他手中的绳子,有正跳的,也有反跳的,还有八字花样跳的。也有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跳大绳儿的,跳大绳需用一条长长的绳子,两人男孩用力抡,其余人跳,一人一人地往上加,加的同时还在跳,一起跳的人步调要一致,难度很大。红褂子、绿褂子,齐儿短发或扎着朝天椒的女生 ,跳得那么步调一致,像绳子上挂着一串五颜六色的小铃铛在风中起舞,围观的孩子和跳大绳的孩子一起喊:“一、二、三、四、五……”

有几个男生手里拿着白色的塑料袋子在风中奔跑,像银蛇乱舞,一边跑一边喊“刘老师,刘老师!”刘老师正戴着眼镜弓着腰扒在窗户边上,用塑料薄膜封窗户呢。只见他一只手拿把小锤,一只手拿着一枚铁钉扎进折成一个小方抉的硬纸片的中心点,熟练地在木头窗子上比划着铺开那白色的塑料薄膜再用捶子敲进钉子固定好。

一个男生像一只山羊一蹦又一蹦,脸蛋红扑扑举着一张又白又大又亮的塑料薄膜跑到老师面前兴奋地喊道:“刘老师,我把家里化肥袋子的内胆拿来了,这张够封一个窗户的”。

刘老师低头看着男孩黑亮的眼睛也看到了男孩脚上的布鞋长出了一双眼睛,脚上的大拇指头探了出来。既心疼又可笑。他微笑着说:“好!咱们一起早点把窗户封好,这样同学们上课就少挨冻了,我看过不了两天就要下大雪了”。

刘老师名叫刘勇志,一九六九年九月刘勇志高中毕业时以代教的身份走进刘家湾小学的。当时农村识字人少,刘勇志白天在学校当老师,晚上就参加扫盲行动教村民识字。

刘勇志记得天热时,房子里热得像火炉一样,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在熊熊燃烧,烤得人大汗淋漓,连呼吸都感到炙热难耐。窗户全开着自然通风,外面的麻雀蜻蜒各种虫子也经常会飞进教室里引起一阵骚动。天冷了,就找一些塑料薄膜来封窗户,以前也有用高粱杆子叶子的,但是封完教室里太暗了,用白色的塑料薄膜就好很多,既能挡风也透光,可是这白色的薄膜也不容易得到,只能让学生从家里带来,一人带一块总还是能凑齐的。即便如此,也没有几块好的塑料薄膜,刘勇志总是尽力地拼拼湊凑,工工整整,亮亮堂堂,尽量完美地把窗户封起来,让学生们上课时能够不受寒风吹。

学校很破旧,几间低矮的房子几经风雨似一位沧桑的老人,几间教室,几间老师的办公室,房子外墙己经斑驳,窗户上几乎没有一块玻璃,教室内部桌椅陈旧,墙壁裸露泥土,黑板也裂纹交纵,教室内部光线昏暗,孩子们只能在透过窗口射进的光线下写作业。

操场上没有花草,只有裸露的泥土和小石子,大风一吹就尘土飞扬。操场前面有一排梧桐树,树皮上斑驳的纹路见证着岁月的沧桑。枝头上的叶子变得金黄,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几只麻雀在欢快地跳跃着,叫着!

操场的黄土地中心位置立着一棵枯木,笔直的,是用来升国旗做旗杆用的,每个周一升一次国旗,他领着孩子们庄严地在国旗下唱“义勇军进行曲”。那抹亮丽的红色伴随着琅琅书声一起飘荡在校园里,到放学时分便缓缓降下,刘老师会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很多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读书,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刘老师帮他们播下梦想的种子,和孩子们讲:“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讲读书能让人明理,让人开智。讲外物之味,久则可厌,读书之味,愈久愈深。讲他们的未来,讲社会主义……”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散乱,吹着梧桐的枝叶,哗哗的呼啸增加了他语言的激昂和情绪的热烈!

村小学旁边的树上挂着一口钟,那是当初刘勇志的父亲挂上去的,那时父亲负责敲钟。而今,刘勇志接过那根钟绳。天一亮,深厚的钟声便响彻整个村庄,一声声召唤孩子们去上学。

刘家湾在大山深处,刘勇志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他家是村里有名的书香门第,辈辈人都念书,虽没有人考上秀才中过举,但却都能识文断字,村里的文书契约,大都是请他家人写的。刘勇志的父亲刘老先生是𠆤杂家,什么都会。他写得一手好字,替人家写春联、写喜幛、写庚贴、写契约,还会开药方。他家的书桌上有一堆书,他很忙,每天都有人来找他写字、看病。也常有人请他去吃饭,附近的人家有红白喜事,都把他请去坐首席。

刘勇志从小胆大,他像一只林间的小兽,肆意狂窜,招猫逗狗,爬墙上树的事没少干,到了上学的年纪,村里没有学校,读书要到十里以外。老父亲看到村里很少有人识字,村子里的读书人寥寥无几,文化教育极其落后。老父亲就创建了刘家湾村的第一所小学,他提供场所,请了一位先生与自己一起教书。事先和先生谈好束修、饭食,然后再与学生的家长谈妥学费与供饭的天数。富有者多出,不富有者少出,实在贫困而又公认某个孩子有出息者也可免费。办学决不从中渔利,也不拿什么好处费,据说赚这种钱是缺德的。

可是村子实在太穷,愿意上学的人也少,学生只有十来个,其中就有刘勇志,有人说他建学堂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当时小学的“教室”是三间草房,一间作先生的卧室,其余的两间作课堂。课桌和凳子各家自带,八仙桌、四仙桌、梳桌、案板,什么都有。

后来刘勇志去省城上学,那些学生曾对刘勇志说如果你父亲当时没有在咱们村办学教书,我们一代人就永远不会走出大山。虽然刘老先生已去世多年,但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刘家湾村刘老先生。

刘勇志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村书记让他白天在学校当老师,晚上就参加扫盲行动教村民识字。刘勇志觉得未来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强国富民,育人为先。刘勇志强调“学习要改变自己,更要为社会服务”。刘勇志出谋划策动员当地群众投工献料修建学校,校址在原来的旧校址上重建,刘勇志负责建校,建成两排砖木结构平房,秋季开学。

刘勇志的妻子李青青是在省城上学时认识的同学,长得眉目清清,圆圆的脸,短短的头发向后掠起,端庄大方又温柔。她因为喜欢上了俊逸潇洒又书生意气的刘勇志,就放弃了回城,留在了这个村子里,她是一个有文化的知识青年,两人相恋相爱,随后他们结婚。刘勇志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照顾家庭的重担就落到了李青青的肩头,可是刘家湾人少,偏僻又穷,没人愿意来这里教书。李青青是文化人便亲自上阵去学校上课,同丈夫一起两个人带着几十名学生,从一年级教到四年级。给孩子们以知识,精神、人格等方面的成长付出努力。

那时候村子里太穷了。家家苦寒,吃了上顿没下顿。冬天滴水成冰天,可怜连双棉鞋都穿不上,多数穿毛窝窝、高木屐,或者直接趿双“解放鞋”。补丁层层摞,打在膝盖、手肘、衣襟处。单衣薄衫,外加一层夹袄。就有穿棉的,领口、袖口也都蹭得油光发亮,破棉絮从衣缝里挤出来,个个冷得缩头缩脑,搓手跺脚。

由于每个家庭都很穷,尤其女孩子很少读书,夫妻俩就挨家挨户做工作,努力改变村寨人的观念,他们还经常用自己微薄的工资资助贫困的学生,为了减轻家长们的经济负担,让每个孩子都能上得起学,他们经常组织学生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拾麦穗、编草帽辫、割草喂牲口……学生的笔墨纸砚、学校的课桌板凳,都是他们用劳动换来的。学生们不仅得到物质收获,还从小爱劳动、爱集体、有责任心。

办公室的旁边有棵冬青树,树旁有一张木制的长椅,课间休息时李青青李老师就坐在长椅上织会毛衣,她除了给学生上课还要操持家务,照顾一家人的生活,现在她要给儿子小光明织件毛衣御寒。看着儿子小光明和她的学生们在操场上嬉戏。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李青青生孩子那天。雪说下就下,空中先是砸下小米粒大小的雪珠子,落在地上乱蹦,接着是雪花,初时就跟春天的柳絮一样,飘飘袅袅,扑脸迷眼。风住了,雪花大起来,纷纷扬扬,落在田野、山头、树梢、屋顶、草垛、猪圈……天地苍苍,人间茫茫。

大雪覆盖着整个村庄,在天色将亮未亮时,随着婴儿来到人世的第一声啼哭,刘勇志与李青青夫妇被抬成了父母。他们无所适从,又新鲜,又欣喜。床头一盏煤油灯,将这一对母子照亮,影子打在墙上一晃一晃。屋子里接生婆和几个妇道人围着她们,感叹,轻轻说笑。

父亲把他抱在怀里,木怵怵的,两只手一时不知该怎么弄,父亲很感动,一股热流涌在胸口,喉咙紧涩,眼眶发热。他抱着他往窗口挪了挪,似乎想看清他。窗外还在落雪,清冷的晨光中,略微能看清他的脸,丑是丑了些,那么一团粉色的、皱巴巴的肉,嘴唇嚅动。让他瞬间明白,作为男人,丈夫,以及父亲的意义。他也时刻提醒自己要坚强乐观、积极向上,因为有个生命因我而来,小小的依赖,产生的是大爱。

有人把孩子接过去。传到母亲手里,她躺在床上,疲惫而虚弱,受了一夜的罪,疼得山崩地裂,疼的想去死。此时她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托着那孩子,静静在看,一抹微笑浮在嘴角。

孩子又传到奶奶怀里,奶奶抱着这个小生命,轻轻吐一口气,还好,母子平安,她升级成为了奶奶。那是一种只有当了奶奶才有的正大庄严。她轻轻走,慢慢晃。她很高兴。嘴里念叨着:“老头子啊!家里添了人丁了……”

刘勇志掀开门帘,走出屋子。一夜大雪,天地混沌,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雪片覆盖了人间的一切污迹,代之以纯白洁净。刘勇志觉得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身后有脚步声,他急忙背过身去,掸掸身上的落雪,有人在他的身上拍了两下,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说:“放心吧,大雪是好兆,这孩子生来吉祥!”老太太站在他身旁,把眼看着前方。老太太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他想了想说:“就叫光明吧。”

光明是智慧与清明,是慈爱与悲悯,是坦荡与无畏,是乐观与喜乐,坚定与无疑……

山里的时间是漫长的,又是迅疾的。小光明像绝大多数小孩,他三月翻身、六月能坐、九月开始满地爬,村里人所谓的“三翻六坐九爬爬”。十月他能站立了,摇摇晃晃,动辄在床上摔个“狗啃屎”。大人笑,他也笑。闹得呀!一家人当然是忙坏了,但也开心,每一天都充满新鲜惊奇。

两岁的小光明会说句子了,跟着大人学嘴学舌,虽然口水沥拉,咬字不清,但意思是有了。小光明很聪明,母亲教他背唐诗,“鹅鹅鹅”是不用说了,复杂一些的像《静夜思》,母亲说一句,他跟一句,这么连续两三遍,差不多就记住了。他记性好。第二天一早,母亲只需起个头,说“床前”,他就开始“明月光”了,而后一路口水,嘴唇嚅动着,直到说出“低头思故乡”,母亲绷不住大笑!父亲走进来,见母子两个笑作一团。

母亲说:“光明,再来一遍!床前,开始!”

于是小光明就像自来水,嘴唇开启,“滴滴答答”往下淌汉字,背完了他就拍手笑,自己都乐坏了。把父亲母亲笑得跟什么似的。父亲说:“念书比我聪明,将来不用操心!”

刘光明家里有间书房,靠墙摆着大书柜,里面塞满的,都是些老旧、泛黄,但被妥善保管的书籍。在小光明斗大字不识半个的年岁,父亲就曾很骄傲地对他说:“等你长大了,认字了,这些就都是你的了!”仿佛是富可敌国的阿拉伯国王宣布,要赏赐给爱子一笔巨额的财富。

然而,那时候的小光明显然对堆积木、捉蚂蚁、逮蝴蝶、撒尿和泥等更感兴趣。对“国王大人”的赏赐显得漠不关心。

小光明生性活泼、好动,才三岁多就追着狗,赶着鸡鸭满村子地跑。听到“铛铛”的打铃声响,他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往教室里跑,小光明的童年时光大部分是在学校度过的,

早上,学生们走进教室,李青青总要去巡视一下,天气一有变化,她就提醒学生增减衣服,大雨过后,校门口积水,她就把学生背过去,学生病了,她总要去看望……她对学生的关怀无微不至。李青青常说:“工人爱机器,农民爱土地,战士爱武器,那么教师就应该爱学生。”在她看来,教师只有爱学生,才能从内心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如饥似渴地学习,刻苦地备课,认真地上课,细致地批改作业,耐心地辅导,努力地改进教法,忘却疲劳并乐在其中;只有爱学生,才能去细心研究和分析他们的兴趣、爱好和性格特点,鼓励他们的每一点进步,千方百计地帮助他们克服缺点、纠正错误。

刘勇志认为,教师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启发诱导上,尽力丰富学生的想象和理解能力,即使对刚刚入学的一年级学生也不例外。他在教“笔”这个字时,拿来了一支毛笔,首先问学生笔杆是什么做的。“竹子做的。”下面齐声回答。他在黑板上写下了“竹”字。他又问笔头是什么做的。大家说是毛做的。他又写个“毛”字,并告诉学生,“竹”字在上,“毛”字在下,合起来就是“笔”字。接着,他又让大家注意“竹”字头的写法,孩子们发现笔画有了变化。刘勇志解释说,因为“竹”字下面要让出地方来给“毛”字,这样写出来才好看。学生们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光芒。

小光明的父母有太多孩子需要照顾,夫妻俩工作兢兢业业,母亲还经常拖着病体给学生上课。没有更多精力来照顾他,任由他自由成长,小小的他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从小就把真善美的种子种在了心里。

刘光明上一年级时便是班长,他在班里帮助母亲管理班集体,刚入学的孩子们不遵守课堂纪律,李青青每天喊得嗓子疼,小光明心疼母亲向父亲求助:“有没有好办法让嗓子不疼啊?”父亲笑着说:“你先自己想想有什么办法让那些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孩子自觉遵守纪律。”

第二天,小光明就跟母亲说:“我不要当班长啦,让每个同学轮流当班长,这样他们就会自觉地遵守纪律了。你就不用每天喊得嗓子疼了。”李青青非常惊喜地的看着儿子,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同时很欣慰儿子知道心疼自己。就这样学校的班级从来不设固定班长,让每个学生轮流当,不仅锻炼每个孩子的领导能力,还大大提升了他们的责任心和自信心。连调皮捣蛋的孩子,都变得遵守纪律。

生活的大轮在铿锵地前行,时间却在无声地流逝,刘光明高中毕业,报名参军。政审、体检全部过关,正当他等待录取通知时,父亲对他说:“光明,你,你别去当兵了,留下来教书吧!”原来,母亲李青青因病无法继续任教,村里的小学只剩下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师。刘光明一直梦想成为军人,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躺在床上一天没吃饭,还大哭一场。

一直到晚上,父亲还在劝他:“咱们刘家湾小学是你爷爷创办的。我高中毕业时梦想考大学,走出这个村子,可还是被你爷爷留下来。组织修建学校,教书育人。县里新来的老师走到半道折回去了!咱们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没人愿意来。如果你不留下来,村里的孩子们可能就要失学了……”

一向严厉的父亲突然这样温柔地对他说话,让刘光明很吃惊。父亲的眼神里满是期望和祈求。刘光明心想自己的梦想是保家卫国、无私奉献,现在孩子们需要自己,当老师何尝不是一种奉献呢?“为人至孝、宅心仁厚、诲人不倦、兢兢业业”,父亲的这句话回响在刘光明的耳畔。

刘光明翻身把脸埋进枕头,泪水在粗布上洇出深色痕迹。此刻西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比往年更密集更撕心裂肺。刘光明摸黑爬起来,隔着门缝看见母亲蜷在床角,父亲正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喂药。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皮上,像两株相互依偎的老树。

第二天晨雾未散时,刘光明踩着露水来到学校。晨露打湿的裤管贴在腿上,山路上野蔷薇的刺勾破他的衣袖。伴随着他整个童年时代的教室比自己上学时更加破败简陋,地面坑坑洼洼,有的桌椅底下要垫上石头才能不晃,破旧课桌像沉默的士兵,黑板裂纹间残留着父亲写的《少年中国说》。风掠过塑料薄膜的鼓胀处,发出类似军号的呜咽。

太阳从山坡上爬起来,阳光穿过塑料薄膜上的补丁,在他脸上织出细密的光网。刘光明走到旗杆下,手指抚过父亲钉的加固铁箍。此刻旗绳在风中轻摆,绳结处还留着母亲打的平安结。耳畔似乎响起父亲站在国旗下喊“立正……”

在深秋第一场霜降时,刘光明成为刘家湾小学的一名代课老师,也是家中第三代乡村教师。刘光明站在讲台上,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拆解"教"字——左边的"孝"是传承,右边的"攵"是鞭策。

刘光明常常告诉学生真正的贫穷不是经济上的贫穷,而是思想上的贫穷,要不断读书和学习要让自己变得独立、自信和优秀。他现在的梦想是希望大山里的孩子都有更好的未来!他愿意做大山深处孩子们的守梦人。

后来的很多年,刘光明一个很大的转变是从原来帮助一个个独立的学生个体,转变为感召更多的教师,他认识到只有让更多人愿意当教师,把每个孩子教好,让教师群体帮助更多学生才能改变山区教育的面貌。

阳光穿过新装的玻璃窗,照亮崭新的课桌,那是他给县教育局多次写信换来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在当地党委、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关心帮助下,教育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开始没几个农村孩子能上学,到后来的每个孩子都能上学,教育质量不断在提升,国家也在日益强大。正如建设高楼大厦,只有基底夯实了,高楼也就平稳了,教育也是如此。

父亲的很多学生大学毕业后重回大山,于是从最初的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这一群人又在守护另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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