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罪恶,你为原罪,我是救赎。
01
“半月前,本市迎来今年第一次14级强台风,台风过后经群众举报,警方于旧城区烂尾楼发现两具尸体,由于台风……”
“叮咚,叮咚,叮咚”
“诶,来啦!”
林雩放下手中的蜂蜜柚子茶,趿拉着拖鞋站起来关了电视。
“谁呀?”
“是林雩吗?”
“是,外卖吗?放地上吧。”
“警察,查案需要,方便开门吗?”
林雩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人举起一张警察证,说完又转头看身后的人问,“是这儿吗?”
“方便。”打开门,一团湿热的空气挤进室内,再是门外两个手持警察证的男人,一个便衣一个制服。
“外面热,进来坐着说吧。”
七月下旬的渝市还是非常热,阳光不算毒辣,但笼罩着整个城市,和同样温热的一丝丝热风使过路人闷出一身细汗。
“你们来找我是?”林雩从厨房倒了两杯凉白开送到来人面前问道。
“啊,谢谢。我姓陶,这是我的同事,于怀。”便衣警官抿了口凉白开介绍自己。
林雩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但还是面露疑色,有些奇怪他们的到来。
“是这样的,您认识祁润雨和曹津教授吗?”还是那位陶警官发问。
林雩听后皱了皱眉,像是在脑海中检索这两个人的存在,“嗯……认识,祁润雨是我高中同学,曹津……教授好像是我们高中班主任。”
“嗯,曹津是最近几年升任莘渝大学教授的。”陶警官似乎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看着林雩有些犹豫顺口解释了一句。旁边的于怀警官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记录着。
“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有没有见过面?”
“我们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好好联系过了,我是今年才搬回渝市的,没有见到过他们。”林雩端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着。
“哦?是吗?那为什么祁润雨和曹津的共同联系人只有你呢?”
陶警官抬头看了看林雩,一头扎着女孩子们都喜欢的丸子头,说话时碎发在脑后轻轻晃着,一声白T和七分裤,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额头上因为湿热的空气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时间跨度太大,想起来有些费力,顺手拿起了手机在联系人中搜索。
“啊,在这儿。我确实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的确好久没有联系了。”
陶警官的目光在备注为“曹老师”的联系人上停留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上林雩的目光:
“听说你和祁润雨在高中关系不是很好?”
林雩听到这句话后僵了僵,又笑了一下:
“嗐,那时候还小嘛,都是小孩子,总是闹矛盾。”顿了顿,林雩抬头,“还是曹老师给我们俩调和呢!”
一双眼睛像湖里的月亮一样弯弯的,又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咚,咚,咚,咚……”
洪亮的钟声敲了七下,从不远处的钟楼传来,敲到了房间里三个人的心上,最后一生钟声的余音盖过了窗外树丛间的蝉鸣声。
陶警官从窗户与阳光的交映中,看着斜对面黄昏笼罩着的钟楼,不经意间说着:
“家离钟楼这么近,会吵的吧?”
“嗯?哦,倒也不会。听习惯了,也就没太在意。”
陶警官似乎还在欣赏黄昏下散发着柔光的钟楼,却又跳到另一个话题:
“7月12号,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7月12号?”
林雩拿出手机日历翻了翻。
“星期五啊,台风来的前一天。晚上的话我应该在收拾家。报道上说那几天会有强台风来临,我那天晚上应该在收拾阳台上的衣服和花儿。”
“嗯,有证人吗?”
陶警官转着手里多棱角的玻璃杯,抬头撇了下林雩。
“……我单身,独居。”
“方便说一下高二后为什么转学吗?”
这个问题似乎与前面问题跳跃有些大,林雩停了停,转身又给陶警官添了一杯水:
“家里有些事。”
旁边的于怀皱着眉从他的黑皮笔记本中抬起头,看着正在倒水的林雩问道:
“从我们进门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问了这么多事儿,你难道就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奇怪为什么要一直问你祁润雨和曹津教授吗?”
林雩笑着拿起了之前放在茶几上的蜂蜜柚子茶,弯了眼睛问:
“那为什么呢?”
陶警官看着端坐的林雩,又发觉自己靠在沙发上翘腿有些不合适,于是坐起身用手肘撑住膝盖,抬起头:
“他们死了。”
林雩喝茶的动作到一半,又放回桌上。
“死了?”
陶警官突然站了起来,抚了抚身上卫衣的褶皱,抬腕看了下手表,终止了这次短暂的问话: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谢谢你的配合。”
转身随意的拿过于怀的笔记本,翻到中间用于怀的笔,写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你觉得有用的新线索想起来了打给我。”
说着顺手将那页纸撕下递到了林雩手中,状似无意的蹭过了林雩的指尖:
“房间空调再调低一点吧,我看你还是有些热。”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林雩抬手用手背蹭了下额间细发下的小汗珠,捏了捏有些出汗的手心,又到门外去送两位来客。已经出门的陶警官又突然回头:
“哦,对了,我叫陶熠。”
落日余晖还在,已经上车的于怀看着副驾驶上望着钟楼出神的陶熠。
“唉,陶队,我觉得这女人不太对。”
“嗯?”
“说是好久没有和死者联系过,但我们查来查去,两个死者唯一的共同联系人就是她。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公民,对于警察的突然来访也没有太大惊讶,回答的问题头头是道,像是……像是提前准备过一样。况且案发现场的烂尾楼就在钟楼后面!”
02
夜晚的星星一颗一颗的坠进海里,月亮一动也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溅起的浪花拍在沙滩上。
“呼!”
又从梦魇中惊起。林雩坐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瓶安眠药,倒出一粒,就着床头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再次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药效发作。
“啊!”从厕所隔间出来的女孩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下巴磕在厕所隔间台阶上,身后几个女生聚在一起遮住了门外想要一探究竟的光线,长长的阴影打在厕所湿漉漉的瓷砖上,和女孩挣扎着想爬起的身上。
中间的女孩踮起脚尖像只高贵的天鹅般踩在地上女孩的背上,将女孩死死地摁在隔间台阶上
“祁……祁润雨,我今天有给你买早餐!”地上的女孩带着些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
“哟,还记着呐?没事儿,同学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嘛。”被叫做祁润雨的女孩,踩踩脚尖下的女孩又继续说:
“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呢?曹老师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能偷他的手表呢?你偷一块男士手表是要干什么呀?送人?卖钱?”
“我没有!”
地上的女孩依然倔强的想抬起头,换来的只是更用力地踩压。
“没有吗?看来是我冤枉你了呢,不如……我们去找曹老师对质一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