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古龙还是爱活在中年人的“中二”病中的,酒可寻欢,也可自戕,便觉得苍白时自戕也是良药。
挚爱李寻欢,更觉古龙真实于描写寻欢雪天刻女人小像,笔下的年轻,眼含热泪,我觉得活在笔下极其快活,中年亦未长大,未苍老,可竟不喜角色走出书来,或者是不忍。
爱古龙笔下的逃避感,是一种中年人的躲藏,不背责任的轻装上阵,肆意而行,是好奇中疑惑,疑惑的脸却出现了皱纹,虽皱纹藏着沧桑阅历,却因热望而兑出一种独特迷人,我有时想古龙笔下的放肆有没有一天会像金庸笔下的角色一样,被磨平,孩子气能存活多久呢?
觉得金庸描写细想总有一种悲凉,总是心中空无一物者得大局,讲得故事,引诱着人们去想环境如何影响人的心情,就像“人心无算处”,觉得金庸总在暗示着要进生活熔炉,会变了样子,有种不得以而为之的压抑感,有暗暗的线在暗示中年的坎,是擎着多少责任,就少多少选择,像是一张换算表。所以向往古龙而金庸总是看着而希求永远不要懂得那种透出来的道理,就像每一个逃避的人,趋利避害,总觉得活得要像草履虫,更多的事儿看到也要假装没看到,就像没到眼前不去纠缠,要做漫天雪中刻小人儿的寻欢,不去老气横秋的棋盘思虑,有些需要劫才能懂的道理,跳过不悲惨,还是喜欢取悦自己过活啊!
我觉得每刻活得就要像脱了水但还没在刀下的那一个片段一样挣脱,放肆,放纵得世界中的人仰马翻,而当马翻了的时候,跌破了脸,又会有随波逐流的念想,要活出有喜有怒的起伏,去拖长到达中年的时间,不去懂道理、而保持倔强,我总预感有一天会不敢折腾,在不敢透气的时候,会被硬塞一堆道理,然而可能会没心没肺地吸入海中的水,哪怕溺水,也要保持一种天真诚挚的态度,像寻欢一样。
小时候,进入幼儿园,因为不懂而平静进入了需要被了解的世界,而现在,要做大声嚎叫的那一款,要争作兜风的猪,无知地在雨中晾衣裳,游泳时大口吸水,生活中,尽力挣脱,在被鱼钩勾住嘴时亦要拼命游动。
忍受不了漫长,要无限折腾,奔到灵魂升起,舞到数蛇出篮,就喜欢在正经人的面前大笑着唱着想唱的歌,偏爱当机立断,群居人海中,逃着,逃着是极其快乐的,莫求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