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了,本该熟睡的人此时却正辗转难眠……
这是一个初秋的月夜,又是在一场雨后,空气虽然清新,但已夹杂着秋天的肃杀之气。丝丝凉意不时从半开着的窗户里袭来,不由得让清醒着的我把被子反复裹紧,但又立马翻过身去,迟迟无法入眠。
耳畔的虫鸣似乎也是不肯将息,已经折腾了好久的我终于妥协了。索性竖起耳朵听,有隔几秒叫一两声的,还有一直叫好几秒的,此时听得格外清晰,它们仿佛懂得此刻我的心情。
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翻过身继续。
这样或许也好,因为有的时候很难做到清醒。
返校前在家的最后一个夜晚,竟会如此难眠。傍晚的一幕,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幕幕浮现。因为年初疫情的影响,赶上夏季连绵的雨季,家里今年收成不好。晚饭时候母亲平静地问我这次要拿走多少,我边往嘴里夹菜边张口回应着,母亲简单应了声“好”。晚饭吃罢,我正在房间里往行李箱里收拾东西,这时门吱呀响了一声,母亲手里拿着一沓钱进来,伸手递给我说:“你点点看,不够的话再想办法”。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接,此时灯光下,我才发现母亲的手竟是如此粗糙,手指头有些变形,触碰上去甚至有些碰到像干枯的树皮,但依旧是那么熟悉的温暖,和记忆里寒风中母亲捂着我的手的感觉一样,一点儿也没变,也不会变。我连忙说:“这些足够了”。母亲顿了顿,但看到我点头答应,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但突然又转身回来说:“真的足够吗?”我边点头边答应:“真的足够了”。然后她又嘱咐我在学校一定要吃饱穿暖,用功读书。我再次连连点头,她才放心地轻轻关上门出去。我的眼角霎时湿润了,心里的愧疚感一下子随着眼泪冲出了眼眶,因为我给母亲瞒报了期末成绩。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不争气的我挂了一门课,这也是上大学以来挂的第一门课。母亲眼里我一直是是个听话的孩子,我却用谎言欺骗了她,这是多大的罪过呀,我应该深深的忏悔。
就这样,夜虽然静谧,我心里却如潮水般翻来覆去,我将永远记得这个夜晚,因为这个夜晚是我最清醒的时候。
人最怕活在过去出不来,所以心怀感激,不抱怨,不嫉恨,淡然一切,从新来过。
END
文字 | 钟意青年
图片 | Internet
排版 | 钟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