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末,天气晴好。
我心血来潮,跑到图书馆看书。
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了大学那些青春奋斗的时光。
择了一本喜欢的小说,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沐浴着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情节里。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窸窣的翻书声。
“这里有人吗?”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男声突然响起。
我猝不及防,蓦地抬眼望去,显得有些慌乱,“没——没有。”说话的时候,瞬间涨红了脸。
“那我可以坐吗?”男人笑着继续问道。
“当——当然——可以。”我赶忙把背包从椅子上拿起,塞到自己的身后。
“谢谢!”男人一边礼貌地道谢,一边坐下,开始专心地看书。
我本想说不客气,可不知怎么地,话到了嘴边竟说不出口,只好转过头,顺带着扫视了一圈,发现原本还空空荡荡的图书馆竟坐满了人。
我佯装看书。
是的,我说的是佯装。我依旧保持着匀速翻页,却不知道翻过去的页面里讲述了什么情节。
毕竟我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遇见过如此有质感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平整素白的衬衫和一条纯黑的西裤,头发随性却不凌乱,翻动书页的手十分修长,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儿。而且,凭着刚才几秒钟的对话时间,我记住了他明朗帅气的脸庞。
2
我从不善于主动搭讪别人,即使是对喜欢的人。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但感情还是一片空白。
又过了一年生日,爸妈开始着急。在如今剩男剩女当道的社会里,怕我也成为一枚剩女,于是总在耳边唠叨,让我赶紧找个男朋友。
可是找男朋友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哪有那么容易?
爸妈看我迟迟不动作,于是开始托人给我介绍。不知怎地,我有点排斥这样的介绍相亲,所以至今孤家寡人。
我不怕等待,只怕将就。
3
窗外不时传来一阵阵温煦的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尤其是在这样闲适的午后。图书馆不少人抵不住倦意的袭来,陆续地趴在桌上小憩。
帅哥虽然养神,但还是干不过瞌睡虫,终于我也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轻轻地抬起我的头。等我再次靠在桌上时,意外地发现桌的硬感没有了,反倒是软软的,很舒服。我调整了一下睡姿,确保让自己睡得更舒适。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我照常伸了一个懒腰,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手准确无误地打在对方的身上。
“不——不好——意思。”我连忙说。因为自己的失误,我根本不敢看他,连讲话也更加结巴了。
原本以为对方会说“没关系”,没想到他“噗”地一声笑了,像飞上蓝天的氢气球,五彩缤纷,恣意张扬。
我本能地看去,竟看呆了。
“我也容易犯困,”他笑着说,“尤其是在这样晴好的午后。有一次,我趴在桌上睡才半小时,可醒来发现手又酸又麻,动也动不了。所以现在我每次都会带上这个。”他指了指。
我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灰色U枕。
忽然意识到这是刚才他轻轻给我垫在桌上的,我瞬间又害羞地涨红了脸。
“谢谢!”我说得小声却郑重。
他又笑了,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他的笑灿烂、纯粹,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搞得我又羞愧又惊奇。
他望了望窗外,然后抬起左手,看了看表,一边将U枕放进电脑包里,一边说:“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惊讶于我们素不相识却为我垫枕又请我帮忙,似乎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不过人家刚才帮助了我,我本来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爽快地答应了。
他说人有三急,要去方便一下,让我帮他看管一下物品。
4
周末来图书馆的人很多,座位不好找。他才出去一分钟时间,便有人过来询问我旁边的座位是否有人。我点点头,那人才悻悻地离开。
接下来,我根本无法专心看书。几乎每隔一分钟便会有人过来询问,让我不胜厌烦。我索性从包里拿出便签纸和笔,在上面写了“此座有人”四个大字镇守。果然,效果很好。
其实他去了很长时间。这让我禁不住怀疑,难道男厕也像女厕一样排起了长队?
正当我思索着一个男人如厕为何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时候,第一个询问我座位是否有人的女生走了过来,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座位没人,还不让别人坐,也太没素质了吧。”
她居高临下,气势凌人,再加上出其不意,吓得我慌忙站起来解释说:“真的有人,没有骗你。”
因为慌乱,导致我站起来的时候拖动了椅子,发出刺耳响亮的声音。
现在,图书馆的所有人都在往我的方向看。
女孩并没有相信我的解释,依旧不依不饶:“我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你旁边根本没有坐过人。”
我只要一紧张,抑或害羞,讲话便会结巴:“那是因为——他——他出去了,过一会——就——就回来。”我怕她依旧不信,将座位上的电脑包指给她看,“你看,这里——还——还有——他的东西呢?”
女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再看看我,如此反复。
不知是女孩信了我的话,还是不想再跟我纠缠,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离开了。
5
一个多小时后,男人终于回来了。
他说刚才遇到了一熟人,便聊了几句,真是不好意思。
我笑着说:“没关系。不过守你这个座确实挺艰难的,就跟八年抗战似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如释重负,再次面对他讲话终于是落落大方了。
想来他是想哈哈大笑,但意识到这是图书馆,便捂嘴笑。眼睛弯弯,眸光明亮。
他说:“既然你帮我的这个忙如此艰巨,我怎好意思只说谢谢呢?这样吧,晚上请你吃饭。”
即使是个帅哥,作为一名女孩,该有的矜持还是要的。再说了,毕竟第一次见面,再加上忙也是小忙,怎好意思去,我便推辞了。
似乎男人早有预料,并没坚持,笑着说:“一回生,二回熟。那下次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窗外霞光满天,分外耀眼。我看了看时间,已是傍晚时分。
于是,我收拾好东西说:“我要回家了,再见。”
他点点头,说:“下个周末见。”
我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又碰到了刚才的女孩,一同的还有一个女孩,应该是她的朋友。她们窃窃私语着,眼神却一直在我身上打转,搞得我莫名其妙。
于是,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并没做错什么,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去吧。
我擦过她们身边,脚步不急不缓,一如往昔。
6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紧张地走过来说:“中午饭后有没有吃药?”
我默不作声。
妈妈神情紧张,眉头深锁,说:“筱筱,不是妈妈管着你。你这个病,不吃药就会变得更严重知道吗?”说完,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拿出两颗白色的药丸,让我吃下去。
我往后退了几步,本能地拒绝。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每次饭后都要吃一种药。但是,药丸苦涩难吃,我经常趁爸妈不注意偷偷地扔掉,以保证药粒数量的准确性。
因为爸妈每餐都会检查药瓶。
妈妈知道我不想吃,却又不能不让我吃。没办法,叫来爸爸帮忙。
我的身躯被紧紧地钳制,头部被死死地固定。于是我使颈挣扎、拼了命的挣扎。
可是我越想逃反而钳制得越紧,有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歇斯底里地呐喊出声。
伴随着的是妈妈的厉声呵斥:“叫什么,叫什么,还不赶快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我蓦地惊醒,发现妈妈站在我的床头,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发现自己的身上大汗淋漓,连床单和枕套都沾湿了。
……
“嘀嘀嘀”,清脆的闹钟声响起,我勉强地睁开眼,伸出手关掉闹钟。
坐起身后清醒了些才发现,昨晚竟忘了设置“定时关闭”,我的魅蓝note3手机还在播放着由喜马拉雅独家出品的有声小说。
没想到魅族手机果真如宣传的一样,“快的漂亮,薄的持久”,而且手感舒适,价格还便宜,真是手机中的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