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十年》第四章:有过“自残”念头

七岁的时候,我有过“自残”的念头,听起来挺吓人的,但确实真想过。

没上学前,我家不是很和谐,我爸我妈经常吵架甚至动手打架。

我爸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摔东西。每次吵完打完,家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片,我家锅碗瓢盆都不知道换新了多少次。

我爸直接摔门而出,留下我妈在那里哭,然后一个人收拾残局。

记忆中,他们争吵打架最严重的一次,我妈把我们兄妹三个都反锁在院子外, 她一个人准备喝农药。

所幸我们在爷爷的帮助下,翻墙进入屋里,打翻了妈妈手里的药碗。那时候妈妈抱着我们哭得好无助。

后来我慢慢知道了爸妈吵架打架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家里没钱,“穷”闹的,还有一个是我奶奶在中间挑拨离间,总是在我爸面前说我妈的不是。

所以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奶奶,甚至有点恨她。当然我奶奶也不喜欢我,所有的孙子里,对我这个唯一的孙女是哪看哪不顺眼。

那时候我爸每次喝酒回来,奶奶都会在他面前咕哝一些话,编排我妈的不是,而我爸还傻乎乎地相信,回家就找我妈的茬。

我妈的性格也是那种很要强的,她当然不会坐在那里,被动地承受挨打,她会奋力反抗回击。不过以她那时候瘦弱的身板,通常都是吃亏比较多。

而我们兄妹几个都会自发地向着我妈,护着她,期望她能多打几下我爸。

可能也是因为家里这种三天两头争吵打骂的原因,促使我想着怎么去终止这种状况。但对于年幼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也是那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自残”的念头。

如果爸妈下次再打架,我就拿把小刀在他们面前划手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无法收拾,我每天都在心里想着好几遍,也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演示着,甚至有时候会拿一把小刀对着手腕比划着。

但这一切都无人知晓,我掩饰地很好。而我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不过我“自残”的想法还没有实施,我爸就幡然醒悟了。他不再听信我奶奶的话,也知道要努力挣钱了。

当我奶奶骂我没人疼的时候,他会护着我,生气地对奶奶说:“你不疼,我自己疼。”

之后爸妈虽然还是会时常争吵,但不会动手打架了,家里渐渐变得和谐了。

爸妈那时候虽说争吵不断,但对我们兄妹三个却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仅着我们先吃,没让我们缺失过父爱或母爱。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即使在那几年不和谐的家庭环境下,也没让我性格产生缺陷。

长大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经常调侃我爸,说他“浪子回头金不换”,说他醒悟的太及时了,不然现在早让他跟我妈离婚,一个人孤单寂寞地生活吧。

但我有过“自残”的念头直到现在谁也没有告诉过,我把它作为一个秘密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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