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是孤独者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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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这倒春寒的天气,还是水逆的因素,感冒的事实,毋庸置疑。

略带浮肿的四肢乏力,眼睛无法完全睁开,听觉却异常灵敏。水龙头流水的节奏流畅,洗面奶在掌心揉出的细泡,反复地破裂、重生,声音轻柔,往脸上一揉,总会吸出一些毛孔里肮脏却必然存在的代谢物。怕洗脸仪声音太尖锐,只敢用手捧了龙头流出的水拍净脸庞。手脸接触时发出的击打声,与打乱匀速流动的流水形成的毫无章序的音符互相回应,溅出的水落进池里,声音细碎。这些声音,无意合奏,奏出一曲孤独病患的乐章。尽管窗外烤羊排店无比喧嚣鼎沸,却也只能听见室内这些外界发出的微弱之声,当然,还有自己内心的声音。

疾病,是坚强孤独者最为薄弱的死穴。无论有多么坚强,稍微走心的关怀,就快要击溃坚守已久的钢铁防线,此刻的心境总是充满渴望和期待,心里开始描绘一些无法实现的梦境。期待母亲能在身旁,母亲,这位最不可能告知其生病状况的人,此刻却成为最是念想的人。期待如同儿时生病,母亲便去田间寻找一些中草药回来,用砂罐文火煎熬,满屋子飘满新鲜植物的芬芳,味道虽苦,远好过现在那些无味、麻木、副作用大的西药,当然,喂药之后,母亲的怀抱,是最为期待的。

生病是意外,其他令人不快的事情也是意外。如果说,意外是颗珍珠,那么,人生就是一串长度有限却又无法丈量的项链,串起了无数的意外。我们要学会享受,意外给予生活的各种丰盈和惊喜。

夜已深,应静心休养。熬过去,相信醒来之时,便是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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