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汤显祖爱做梦,上帝也爱做梦。
某一天,上帝在梦中落笔成文,或悲或喜,或哀或叹,跨越了梦境与真实,前世与今生,冲破了那道秘而不宣的藩篱。为追逐天空,那遥远的心中之情,黎明的云驿动着入了上帝的梦,毅然抛弃了所谓的真实世界。
在没有时空限制的上帝之“梦”里,云的“生欲”得以彻底释放,张扬、真实、活力而充沛的生命状态令人叹为观止。你仿佛听到云中传来木头在火中燃烧的脆响,无数细小的火星在空中游荡,炸裂。红与黄,黑与蓝,阴与阳,绚烂却又凄凉,虔诚却又哀戚。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美到极致,都有一些梦一般的凄凉。照片里,惶然与喜悦,失望与希望,生与死,爱与恨相交相融……
“性无善恶,情有之。因情成梦,因梦成戏。”汤显祖是个做梦又写梦的人。这个梦,一醒,便是一生。无论有多少“出世”之想或“无为”之念,终其一生,他都是相信“情有者理必无,理有者情必无”的唯情主义者。
在《牡丹亭记题词》里,他写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这四百多年来引无数人共鸣的语句,不正与此图意境相合?
每每梦中醒来,你是否也总爱反复咀嚼那或仙、或佛、或情的梦?只是,一切有如庄周梦蝶,是梦是醒,是爱是欲,是真是幻,这种极致的美难以言说,因它带着梦一般的凄凉——梦散场的时候,谁是归人,谁是过客?
这世间,怎一个梦字了得。只是,做梦、做人,最好至情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