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刚破晓,吴志就被叫花子宋召福踢醒,接着拉起吴志一只手向外急行。他想找个集市,早点把吴志换成银子最稳当。
接下来几天里,吴志和要饭花子宋召福风餐露宿,敲着要饭锣,喊着要饭号来到了一个小市镇,叫做党参集。这小镇便因党参交易而得名。
每月初一十五,四乡乡民到镇上赶集,出售山里挖的党参换去各自的生活所需。
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纷纷归去,突然间集的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蹄声渐近,竟是一队人马,少说也有二三十骑,蹄声清脆,乘者纵马缓行。
做生意的相顾说道:“又是官家四处要钱,抓捕流民的时候了。”
有的说道:“快些离去,官家马匹冲来,踢翻担子,抢掠财物那也罢了,就怕踩死了你,和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那也是活该,没地说理去。”
猛听得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唿哨。过不多时,唿哨声东呼西应、南作北和,竟四面八方都是哨声,官家似乎将党参集围住了。众人骇然失色,今天又是倒了大霉了,干脆乖点舍财保命,赶紧回家!众人开始提筐架篮,排队交物交钱。
集上有家烧饼油条店,油锅中热油滋滋响,铁丝架上搁着七八根油条。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弯着腰,将面团捏成一个个小球,又将小球压成圆圆的一片,熟练的扔到油锅里,对眼前官家强拿抢要的事竟如视而不见,
可是当他不经意抬头,发现了一大一小俩要饭花子前后相跟朝他摊位走来,他瞬间不淡定了,生意上门了,前面走的莫不是好久不见的合伙人宋召福,后面的小要饭的又是一张肉票。想着自己又有一笔外财到手。这老者的腿脚都麻利起来。
不一会,要饭花子宋召福领着吴志来到烧饼油条店,宋召福喊:钩老九,生意上门,快拿点烧饼酒肉来吃。
烧饼油条店掌柜钩老九回应道:好的,这就给你准备,屋子里请,顺势递给宋召福一破厚麻袋。
宋召福接下来大跌眼镜的动作是,把吴志嘴塞了破布,双手双腿捆住,麻袋一套系住,扔到不易让人发现的角落里,宋召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来这活他没少干。
钩老九面带笑容给他端来一碗烧饼,一碟咸菜,一壶水酒。宋召福刚要坐下吃,门外来了俩名穿官家衣服的粗壮士兵。
一稍微大个士兵大声开口道,老钩头,今天该交“供奉”钱了。
老钩头在一个破桌子抽屉里,拿出点铜钱,然后假装惊慌失措害怕的样子递给大个士兵。
小个子士兵看到叫花子宋召福,立刻抢步走到宋召福旁边开口道,这要饭花子老是老了点,身体还挺壮实,脏是脏了点,给他收拾收拾,应该到军队里干点杂活没问题。
大个子士兵接过钩老九的钱,听到小个子士兵的话,向叫花子宋召福围拢,回道:兄弟你说的对。把这个要饭花子按照流民交上去。我们拉丁抓夫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
大个子士兵,也许是眼尖,发现角落有个破麻袋好像蠕动下,他立刻心生警觉,有名堂,一个箭步拉起了装吴志的麻袋,解开袋口,发现是个嘴巴被堵住的大活人。
大个子士兵吹响了呼哨,
刹那间。钩老九的烧饼油条铺门外又来了六七个官家兵丁。
钩老九看势头不好,急忙身上摸了摸,摸出半包散碎银子塞给了大个子士兵。大个子士兵顺手把银子塞到腰包。
众 兵丁一进屋,顺势就把叫花子宋召福拿住。五花大绑推向街中,吴志也被士兵解了绳索。
大个子士兵吩咐两士兵,让把吴志送到“少年班”,然后和众人一道押着叫花子宋召福回兵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