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微信朋友圈中发了一张照片,她的年幼的孩子,被风雨阻隔,无奈趴在窗口看风景。窗外风雨交加,迷茫一片,依然吸引着稚童的眼睛。小小的背影,孤独寂寞,惹人怜爱。
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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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几个月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每天上午和下午,在奶奶怀中的她,就会伸出小手指着门的方向,小小的身子向门倾过去,一旦打开房门,她就会一脸明媚,欢呼雀跃,婆婆总会说着“小鸟出笼了”,带她下楼去玩,她们就会乐不思蜀。遇到凄风苦雨,被困于室内,两人就会烦躁不安,度日如年,仿佛被囚禁了一般。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小小年纪的孩子,心里都有一片诗和远方,有着一颗纯真和懵懂的初心,亘古不变。
因为下雨,体育课被取消了,教室里一定一片哀嚎,如果这节课被班主任挪作他用,班主任会收获很多的抵触,相关老师如果热情前往教室补课,他往往会自讨没趣,收效甚微。
因为下雨,期盼已久的周末户外活动搁浅了,父母觉得,正常不过,这次不行,下次补上,最简单的事。却不曾想到,在等待的日子里,孩子对这个日子所累积起来的无限的期望,一旦如气球般被天气这枚针刺破,不仅泄气,替代的是无穷的怒气,也许正因为这样的小事,演变,酿成了亲子关系的矛盾,难以跨越的巨大的鸿沟,不可化解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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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自己小时候,非常想去秦皇岛看大海,当时父亲在秦皇岛工作,单位附近有很大的苹果园,从他的住处到海滩,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对那片深蓝的大海充满了无限的遐想。父亲单位里很多同事的孩子,都去过秦皇岛,都看过大海。上高中前无数个夏天,每个夏天我就盼望着父亲邀请我去秦皇岛,去实现我的梦想。最终没有实现梦想的我没有对父母诉说我的期盼和伤感,却把对父亲的不满和抱怨化成了对他的疏离和叛逆,父亲分明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冷淡,甚至不敬和不屑,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彼此的距离感让我的青春岁月充满了遗憾。
多年后,我漫步在秦皇岛的海滩,登上了老龙头,突然发现,渴盼已久的北国大海的风光实在平常,我没有看过大海的青春一样斑斓开阔。那时看风景的心情特别复杂,没有喜悦,更没有激动,看着海天交接的远方,听着孤独而高亢的轮船的长鸣,我想到不在人世的父亲,我已经放下,但遗憾却已经铸成,无法补救,我的心就如那海浪,动荡不歇,一片苍凉。只愿浩瀚的大海,把我微小如尘芥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容纳,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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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窗前看风景,看花开春暖,看燕子斜飞,看云卷云舒,他看到猫弓起身子,跃下屋檐,他看到清洁工的竹扫把,扫起了层层落花堆到花树根部,他看到妈妈提着菜篮子,里面有喷喷香的椿芽和红艳艳的草莓……他贴着玻璃看,鼻子压扁了,眼神定住了,他一直看,一直看,他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到了最美的风景。
风景随处可看,心情永远澄澈。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