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母亲和父亲两个人,冒着北风,细雨,来着摩托车走了两个小时,去了另外一个镇上看望他们的外孙——我的留守在老家的儿子。
我的母亲父亲和公公婆婆之间语言并不相通,性情也各不相同,之前也未曾独自去过。若非是因为宝宝,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不辞劳苦。
总是觉得老人对于孙辈有莫名的慈爱。就算是年轻时最严苛的父亲,等他到了晚年,成为了爷爷或者外公,年轻时的锐气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时候他们都只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他们爱起孙辈来甚至比亲生父母还要亲还要浓。
一来,他们毕生的愿望,无非就是儿女成家立业。成家不仅意味着结婚,更重要的是生子。没有儿女,再完美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如今他们终于看到了这一爱情结晶的出现,自然视若掌上明珠。
二来,他们也老了,那些催人心血的事情也无力去做了。愤怒,激情,冲动等等这些情绪和行动背后都需要透支非常多生命力,而生命力在一个老人身上已经所剩无多了。当他们终于不得不安静地坐下来回思自己几十年走下来的路,总有为自己的愤怒和冲动懊悔的时候吧。
三来,老一辈人对于亲戚家族之间的人情,比我们年轻一辈更浓的更执着的追求和责任心。我母亲就说过人情大过天的话。明明不管儿女无论如何劝阻也不肯休息一天的人,为了数面之缘之人的请柬,他们也不辞辛苦去请假赴宴。
他们是如此重视家族的一代人,习惯了大家族的生活,一旦归于冷清,便有点不知所措了。可是家族,家庭,甚至婚姻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已经是负担了。
曾有一个老人对我婆婆叹道:“宝宝啊,人人要;人老了,个个嫌。”谚语道,久病床前无孝儿。但是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为什么我们愿意投入三年甚至十几二十年心血呢?
除了了个别老人性格偏执不宜相处,工作脏乱差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老人已是垂垂暮年,他们的结局我们一早就知道,也无力去改变。但是孩子不一样啊,他们的生命才刚开始,他们还有无限的可能,为了这些可能,我们都愿意付出。
哪怕是爱,也总要有个希望,可以支持我们一路走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