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天空是一片黑暗,一朵阴云刚刚遮住圆月,就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雷鸣声,漫天雨水顷刻而至,雨水几分钟内漫起了地势低的街道,“哗哗”的雨声掩盖了其他的一切声音。
“轰!”
一道白光率先而至,随后,一声巨大的雷鸣震动了老旧的木窗,松动的玻璃跟着一阵颤抖。
白光只停留了一秒不到的时间,五岁的张天坐在地上,头抬起的一瞬间却看的真切。那是他的妈妈——刘兰,一个还未满三十岁的女人,却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滴在地上,刘兰的身体悬挂在窗台里晾晒衣物的钢筋上,一身红色衣服,就连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她的头斜歪着向下,舌头长长的吐出,眼睛刚好看着他,那张脸似笑非笑。
“轰!”又一声雷鸣。
看见妈妈死在眼前的那一刻,张天只觉得头脑一阵嗡鸣,眼中的景象越发模糊,只剩下了一具红色的尸体清晰的悬挂在眼前,以及耳中清晰传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刘兰死了,这女人死得也太惨了!”
“可不是嘛!”
“要我说,最邪气的不是那个……”
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不议论的,最惨的还不是她,是她那个五岁的孩子!
张天被发现的时候,依旧跪坐在刘兰的尸体前,似是忏悔一般。张天的大伯抱起他的那一刻,这孩子不光发烧,也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两眼失神,似乎傻了一般,只不过那一双眼睛无声的流着泪。
“你把他带回家干嘛?!”大伯的妻子何乔气道,伸手指着依旧傻乎乎的张天,嘴里骂骂咧咧,拦住不让大伯进门,“他妈死的那么晦气,说走就走了,留下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乔还想要说几句,却被张春一巴掌扇到了一旁。她的脸上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子,嘴角被打的流出了血来,一张脸没过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何乔捂着脸不敢说话,在一旁站着,看着张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却见张春忽然拿出来了几百块钱。她想说上一句,张春回头一脸凶相,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滚!”随后,急匆匆的抱着张天去看医生。
张天的父亲名叫张水,张水这人不光贪得无厌,又酗酒。每一次回到家,对着刘兰非打即骂,张口就是要钱。就连孩子劝架的时候,也是一巴掌被扇在了地上。
张水是张家的耻辱,谁知道张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张家的几个兄弟,平时都打心眼里厌恶这个张水!
现在刘兰死了,张家的人心里都是愧疚,尤其是对刚满五岁的张天来说!
刘兰死了,张水也跟着去了!
有的人说,看见张水刚刚喝完酒,坐在小河边一脸惊恐,一边大叫着:“你别过来……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之类的胡话,一边后退。
那人以为张水又是喝酒喝浑了,也就走开了,谁让张水的名声这么差!
谁知,他走后张水就一头栽进了河里,还没扑腾几下,身体就沉了下去。岸边,似乎有着一道高跟鞋的印子。那河不过才一米多深,一个成年人站下去,最多漫到腋下的位置,而且又是在河边,水更浅!
自此,没人敢再议论。张家一连死了两个。张天父母双亡,两人一撒手,只剩下了个不会说话的傻孩子,直到他十四岁那年,站在自己家附近玩的时候,才“嘿嘿嘿”的笑着,说出了人生的第一句话,“妈!”说完,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房子,又是一阵“嘿嘿嘿”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