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她冷哼了一声)赫敏:
在这美好的佳节里,请允许我衷心地说一句圣诞快乐!由于某些你我都知道的原因,我没来得及为你买圣诞节礼物,但哈利跟我说了个关于老麻瓜的笑话,并且坚持要我讲给你听,所以我想这个笑话兴许能代替圣诞礼物,虽然我不懂它到底好笑在哪里……
从前有一个老麻瓜,他很富有,但他却吝啬极了,他每天都要花整整两个小时从村子的最南边步行到最北边去和朋友喝葡萄酒。他经常迟到,所以惹得朋友们很生气。终于,在朋友们的劝说下,他买了辆自醒车(这里罗恩把“自行车”拼错了),每天骑车去喝酒。但是他真的太吝啬了,他甚至不愿意花钱为他的自省车打气!于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迟到。最终,他的朋友们又恼火了,冲着他一遍遍地喊:“别省气了!别省气了!”
再一次的圣诞快乐。
罗恩
赫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字条上罗恩的字看上去有一种别扭的端正感,她甚至仿佛看到了哈利逼着罗恩安分坐在桌子前、给他写信的画面。
然而友情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东西——如此长时间的冷战竟然被一个关于老麻瓜的冷笑话结束了!(“感谢那个不知名的老麻瓜!祝愿他腿脚依旧利索!”哈利最近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这大概是他们三人都意想不到的。
“我希望在上课之前,你们能闭嘴,免得待会儿没有力气动脑子。”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就开始吧。”他敲了敲黑板,“今天我们学习掩魂咒。”
按照课本的进度,今天他们应该学习的是关于摄魂怪的内容,因此斯内普的话一出,教室里便响起了一片匆忙翻书的声音,大家都急着在斯内普挑刺前找到关于掩魂咒的内容。
只有赫敏例外,她皱了皱眉,举起手,说:“教授,我已经提前预习过剩下的内容了,书本上并没有关于你所说的‘掩魂咒’的内容……”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不要自作聪明,格兰杰小姐。你当然没法在课本上找到它,因为这是我自己安排的内容。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安排学生学什么、不学什么?”
赫敏一边拦住一脸不服气的哈利一边赶紧说道:“不是的,教授。”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赶紧停下可笑的翻书动作,给我看黑板?”斯内普瞥了一眼教室四周,厉声说道。
这堂黑魔法防御课在胆战心惊中结束了,因为就算是赫敏,也是第一次听说“掩魂咒”这个词。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害怕被斯内普点名回答问题、然后遭到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他们甚至将幻影移形考试暂时放到了一边,大骂特骂起斯内普起来。
“说真的,我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先讲什么‘掩魂咒’,如果是摄魂怪那块内容倒还好些,毕竟我们都比较熟悉……”罗恩愤愤不平地说。
“也许是他临时增加的考试内容,你知道,为了提高考试难度。”赫敏说。
“哈!的确是提高难度了,因为他强调了好几遍有关这种黑魔法的记载很少!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玩意儿,为什么要给我们考?”哈利恼火地说。
“而且,他介绍解法那块实在是怪怪的,说什么解药‘可能’是非纯血统巫师的血,那要我考试的时候怎么作答呢?——‘噢,教授,我想写这个回答,但鉴于你在课上说的是可能,那我还是瞎写,由你来定夺吧!’”罗恩说。
最后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门口道了别,抱怨归抱怨,赫敏和罗恩还是打算去图书馆呆上几个小时去查查关于掩魂咒的资料,然后对付斯内普布置的那篇关于“掩魂咒症状和幽灵的区别”的论文。而哈利则要去邓布利多办公室,今天又到了邓布利多给他单独授课的时间。
“祝你好运,哈利。或许你可以问问邓布利多关于掩魂咒的事情,或者再直接点,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开除斯内普!”罗恩冲哈利离开的背影喊道。
哈利回来的时候,赫敏和罗恩还在公共休息室里,研究他们的论文。赫敏的论文已经写得像模像样了,而罗恩憋了一个晚上才憋出短短几段字。
“这个地方,罗恩,虽然斯内普说非纯血统巫师的血‘可能’是解药,但你也没必要用这么犹豫的语气,”赫敏一边检查着罗恩的论文一边向他分析解释,偶尔她停下来,用魔杖敲敲羊皮纸,更改上面的错别字,“还有这个地方,我不确定你这么写可不可以,在我看来斯内普很可能会给你个大叉——‘辨别掩魂咒患者和幽灵的最好方法,掩魂咒患者穿过你的身体时你不会有任何感觉,但幽灵穿过你的身体时你会感受到一阵寒冷’……”
“说真的,赫敏,我们可以休息了,谁在乎斯内普给不给大叉呢……”罗恩瘫软在一张扶手椅上,半梦半醒地说。眼下,公共休息室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今日事今日毕,而且我们说好要等哈利回来的!”赫敏不满地说。
罗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墙洞“砰”的一声打开了,哈利大步流星地直往他们这个方向冲,一脸的盛怒。
“我不敢相信!我实在是不明白!”他太愤怒了,手中的书包“唰”的一下飞了出去,打中了墙上的一副画像。
“没礼貌!”画像中那个男爵模样的人从梦中惊醒过来,同样愤怒地抗议道。
“发生什么了,哈利?”罗恩睡眼惺忪地问。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看到了谁!”哈利的脸变得通红,“我简直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除非是伏地魔本人,哈利。不然就别再尖叫了,整个学院都要被你吵醒了。”赫敏提醒道。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嚷道。
“什么?”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地说,看上去罗恩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接着他颇为警惕地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可今天是邓布利多给你单独授课的日子呀。”赫敏确认道。
“是啊,我也希望邓布利多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哈利激动地说。
“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给你和马尔福一起上课?”罗恩一脸的不可思议。
“没错!而且我们是在讨论如何对付伏地魔,而不是闲着没事干地开茶话会!马尔福全家都是食死徒,我打赌他一个转身就会把我们谈话的内容泄露给伏地魔!”哈利说。
“邓布利多就没告诉你什么理由吗?”赫敏赶紧提醒哈利回忆回忆细节,好使他冷静下来。
“他倒是一开始就说了,他说‘既然你们都得知道这些内容,不如就让我们一起共享吧’,接着他就一直在念叨说时间不够了。”
“这不就意味着……邓布利多认为他是我们这边的?”罗恩被他自己说的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恐怕是这样。至少,这意味着马尔福没有选择伏地魔那一边。”赫敏说。
“肯定是假的!一定是斯内普!他们俩联手,骗取邓布利多的信任!”哈利又再一次嚷嚷起来。
“小伙子,你是在质疑邓布利多的能力吗?”墙上那幅画像对哈利皱起了眉。
“邓布利多自己也说过,他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斯内普和马尔福就是利用了他的弱点……他那个总把别人往好处想的弱点……”哈利不甘示弱地说。
“冷静一些,哈利。就拿你提到的这一点来说吧,关于斯内普和马尔福,我认为他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如果真照你所说,斯内普是伏地魔派来的……呃……卧底……那又为什么要再搭上一个马尔福呢?显然马尔福没有斯内普那样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是第二个卧底,是不是太容易暴露了?”赫敏分析道。
“我……想不通……”片刻之后,哈利颓然地坐到了一把扶手椅上。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说……”赫敏犹豫地顿了顿,“但马尔福最近的确很反常。”
“是啊,他比往常更加鬼鬼祟祟!要我说,从凯蒂误碰恶咒那件事开始……”哈利再一次提高了音量。
“不不不……我不是要提供什么‘马尔福是食死徒’的证据。只是……有一次他在我面前晕了过去,而我还找不到什么合理的因由能解释他的突然晕厥。”赫敏掂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心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所以你和马尔福现在是可以在对方面前晕倒的关系?”罗恩插嘴嚷道,他的表情皱在了一起。
哈利和赫敏都很默契地没有理睬他。
“那可能只是普通的晕倒。”哈利指道。
“不,他在晕倒后还坚持阻止我找人帮忙,说明他内心肯定有所隐藏。”赫敏回忆道。
“所以你认为……马尔福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而邓布利多告诉他这些就是为了帮他解决难处?”哈利沉默了半晌,问。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赫敏叹了口气,“但我的确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了,相信我,哈利,我也觉得邓布利多这么做很突然,也很奇怪……”
“这何止是‘很突然’,”哈利闷闷不乐地说,“我们是在了解伏地魔的过往、推理能打败他的方法,而不是开什么‘如何治疗突然晕厥’的医学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