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竹林后面传来了,凄惨的狗叫声,让我久久不能睡去。
雪花是我们家喂养的一只土狗。小的时候,全身雪白。到了大一点的时候,脸的两侧莫名其妙多了一些黄色的毛。以至于让我觉得它,有点愧对“雪花”这个名字。说实话我有点不喜欢它。
雪花这个名字虽然温柔,可是它的脾气可是不小。每当有陌生人路过的时候,一直要叫到人都没了影,才嘟囔着回到刚才睡觉的地方。因为这样的秉性,小的时候可是没少被我奶奶揍。可能是这样留下来了阴影,导致了它会拒绝任何人跟它亲近。
再加之,后来上学的缘故,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它在我的记忆中,慢慢地被淡化。最后我只记得我们家有一只叫雪花的不怎么好看的小狗。可能它也是这样想的。我每次回来的时候,它大老远就开始叫。我也懒得叫它的名字,径直地走到它的跟前。这时,它才敷衍地摇摇尾巴,缓解我们之间的尴尬。我的心有点微凉,导致了虽然它是我们家的狗,我却很少去喂养它。
之所以,叫它雪花还有一个原因,它是一只母犬。去年过年的时候,它生下了四只幼崽。在它的尽心照看下,四只幼崽都长得胖嘟嘟的。有一次,母亲下去喂食的时候,它突然抱住她的脚好久才松开。母亲看了看瘦骨嶙峋的它,再瞅见有点营养过剩的幼崽。好像明白点了什么。每次喂养雪花的时候,都会带上一点稀饭、汤之类的东西。母亲给我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是诧异的。能在动物的身上发现人性,就像在河边捡到和田玉一般,给我这个生活在弹丸之地的人类带来了不少的冲击。
我的哥哥过年的时候,带着他的猫回来了。这个猫的待遇就像一个贵族一般,有着专属的猫粮,吃不完的零食,还有一个开了天窗的小屋。一切都是这样赋予人性化的设计。吃过饭碗之后,哥哥就会带着他们家的狗去遛弯,顺便带回一些青草给猫。遛弯对于每只狗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雪花也不例外,虽然它是放养的。它每次都是很兴奋地与隔壁家的狗一起,溜自己一圈回来。
不算不知道,雪花已经在我们家六七年了。我们决定留下一只小狗,接它的班。这只小狗长到它母亲一半大的时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进行保家护院的工作。这只小狗经常顽劣地追着陌生人不放,这也让我们担心了起来,每次有人路过的时候,都要出去招呼一下。雪花倒是听话,小狗却是不依不饶。父亲只好找来了项圈,把小狗给套了起来。这也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我下去跟小狗玩耍的时候,雪花马上就会谄媚地向我摇着尾巴。我趁机一把抓住雪花肆意地抚摸着它,刹那间我居然有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快感。
雪花孩子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是它得了重病之后瘦骨嶙峋。因为今年特殊的缘故,我们出不去。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给它吃了一些人吃的药物。最后它还是死了。父亲把它埋在了后面的竹林之中。
雪花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这也让我的父亲踌躇了起来。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带了后面竹林埋葬它孩子的地方。
过了几天,雪花已经开始吃饭。我们都觉得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从后面的竹林传来。这种声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余音绕梁。像是一首悲恸的挽歌,触动着我灵魂深处的那一抹纯白。
我不禁反思并刨析自己。难道只有人拥有真挚的爱情、友情、情亲?
我想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良知上的口诛笔伐,让我明白了更加基础的东西。
高楼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庄稼,阡陌,一人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