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看到阳光出来的时候,雨还在。而那雨,可能是暖和的吧!
——题记
罗伊从书店走出来的时候,没有阳光。乌云倾城,没有雨。
过几天生日便到了。罗伊想,今年的生日应该会很孤单吧。
罗伊觉得孤单。
去年还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的,是栒华。栒华是很普通的朋友。她送给罗伊一块立体水晶和一只水晶篮球。
罗伊很喜欢水晶。
于是罗伊想起那一天下着雨,栒华骑着自行车来送礼物的情景。
罗伊很宝贝这两样礼物。
然后想起最好的朋友,凌沐。在圣诞节的时候送给她一个水晶苹果。
凌沐是很好的女孩。罗伊因此总觉得自己可恶,不断索取,却不付出。
于是,罗伊想,今天和凌沐变成这样子也许是必然的。
罗伊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主,一个男人伸出头,“Hi,罗伊!上车吧!”
她盯着那张帅气的脸,那张她暗恋了三年同时也是凌沐暗恋了三年的人。真是好笑啊!她们都有暗恋的人,彼此诉说着甜蜜的心悸。最后才发现竟是同一个人。于是,散了。
“陆岩,你走吧!我对你没兴趣!”说完罗伊绕道而行。没办法,谁叫她是戏剧系毕业,就是能装的云淡风轻。
“罗伊!”陆岩下车追人。
“请放尊重点!”罗伊大声嚷嚷,“注意你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别动手动脚像个登徒子似的!”
陆岩放开她的手,不敢再追上去。这个“罪名”他是背不起的。但是罗伊为什么一直那么冷?跟私家侦探告诉他的一点也不一样?
Pub。
“你这臭小子,怎么办事的?随便敷衍我的是不是?快点,把它干掉!”陆岩倒满十大杯酒,说。
“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帮你查了,鬼知道她变脸那么快速,你也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吧!要不,一杯好不?”秦扬求饶。
“不管,给我喝完!”陆岩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模样。
“你看,罗伊!”秦扬嚷嚷,趁陆岩回头的空档跑到邻座“避难”。
陆岩没辙,这臭小子!
“Hi,我是秦扬,这是我的名片!”秦扬单刀直入。邻座的女生是个美眉呢!
“侦探?你好!”凌沐看来没多大耐性。
秦扬也不自讨苦吃,“有空联络。”便溜了。
“凌沐!”罗伊穿得忒正式,手挽着西装男出现。
“罗伊!”凌沐站起来,有些意外。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乔森,从德国回来的。乔森,这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那位,凌沐!”罗伊把头偏向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你好!罗伊一直跟我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乔森很凌沐握手,中文并不很地道。
“原来罗大小姐一直不肯接受我的追求,是因为名花有主了!”陆岩走过来。
他怎么在这?罗伊和凌沐不禁哑然。
“早说嘛!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呢?凌大美女,愿意和我一起跳支舞吗?”陆岩边说边伸出手向着凌沐,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罗伊一眼。
“当然可以。”凌沐恨不得马上扑过去,终于轮到她了,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罗伊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看到舞池里凌沐洋溢着笑容,她就觉得一切似乎又是值得的。扯出个笑容对乔森说:“请坐吧!”便开始了闲聊。
“乔森,这次旅游打算待多久?”罗伊问。
“一个月左右吧!到时候别忘了你的承诺。”乔森说。
“行啦!一定让你玩得尽兴!”罗伊笑道。
承诺?什么承诺啊?躲在邻座偷听的秦扬疑惑着,难道他们不是真正的情侣?
这一夜,除了凌沐,大家都心事重重的。
陆岩正赖在床上,烦人的电话铃响了。
“喂?”他强忍心中怒火。
“陆岩!”秦扬在电话那头高分贝地喊。
陆岩吓了一跳,“你这臭小子,正经事不做,光会来扰人清梦。”
“你骂够了没呢?我这是好心帮你呢!陆岩,罗伊和乔森根本不是什么恋人。乔森我查过了,他只是罗伊大学同学。”秦扬说道,哈欠连天。
“真的吗?”陆岩从床上一跃而起。
“难道还‘煮’的?我不管,记得把精神损失费打到我账户里!”秦扬挂了电话。
搁下话筒,陆岩“Yeah”地从床上跳下, 翻箱倒柜,刮胡子洗漱,俊俏出发了。
罗伊拿着手提包走出门,陆岩的小轿车停在她面前,“Hi,罗伊,上车吧!”
一如往常。
怎么,他还没......死心吗?罗伊有些吃惊,但又马上恢复平常,“陆先生,你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乔森嘛!没关系,我喜欢竞争嘛!我想我不至于输给一个外国佬吧!”陆岩下车。
“陆岩,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了......”罗伊的话教陆岩接下来的举动完全夺了去。
陆岩俯身吻住了她。
罗伊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动弹。
“这也算是无谓的举动吗?”陆岩笑。
罗伊下意识甩过去一巴掌,泪水,终于没能忍住不掉下来。罗伊跑开了。
该哭的人是他吧?陆岩摸着红烫的脸,好痛......
罗伊停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凌沐。
“我什么都看到了,罗伊!”凌沐说着,泫然泪下。
“我......”罗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恨你,罗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凌沐说完,便逃开了。
而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留在原地的罗伊的脑海中。她说她恨她,不会再原谅她,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呢?是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本来天是晴的,忽然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漫布了天空,天一下子阴了下来,下起了倾盆大雨。
陆岩一直停在罗伊的家门口。他坐在车里,关着车窗,雨珠儿沿着玻璃窗滑落。
罗伊淋着雨回来,她的双眼直视着前方,又似乎是空洞的,这场雨在她看来仿佛是虚无的。
罗伊拿出钥匙,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洞,房子似乎在摇晃,罗伊失去了知觉。
陆岩一见她瘦弱的身躯在他眼中倒了下去,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顾大雨滂沱,冲了出去,抱起她,放进车里,往医院开去。
“没什么大碍,只是淋了雨,发了高烧,打几支点滴就可以了。”医生叙说。
“谢谢!”陆岩说完就往病房走去。
“欸,你还好吧?”陆岩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罗伊双眼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你说说话啊?”陆岩着急。
“陆岩,你有多爱我?”罗伊问。
“我......很爱你!”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罗伊偏过头去看他。
“什么事?”陆岩问。
“请你......爱凌沐!”罗伊觉得连心也在哭。
“你说......什么?”陆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岩,你的爱对我来说,是种负担!”罗伊哭了。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想听老实话。”陆岩大声问道。
“陆岩......我和凌沐一样,爱了你三年。我不得不退出,凌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抽噎着,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不敢说出口的话,终于在此刻爆发。
“可你想过没有,我根本不爱她,就算我和她在一起,谁都不会幸福,你也是。”陆岩吼道。
“我以为,至少凌沐会幸福!”罗伊喃喃道。
“不会的,罗伊!”陆岩搂住她,她的头倚在他的胸口。
天桥上。
喝得醉醺醺的凌沐坐到桥上,欲往下跳,秦扬扯回她,“小姐!”
“滚开啦!我要死,你干嘛救我!?”凌沐叫嚣,不顾周围的人异样的眼光。
“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寻死?”秦扬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被看破心事,凌沐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忘了我是侦探吗?”他语气越来越弱,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擦吧!”
凌沐有些呆住,接过手帕。她想到许多年前许过的生日愿望,“将来要嫁给一个带手帕的男人,因为爱干净......”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怕你再寻短见啊!”
“我不会了,你走吧!”
“哦,那......有空联络!”
看来,另一个故事即将拉开序幕。
后记:
罗伊出院的那天,太阳出来了,却仍下着微雨。凌沐带秦扬来看她,说,“罗伊,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