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写了一篇关于香港“夹Band”年代的文章,心潮澎湃之下,就把那首著名的歌曲《下雨天》,发到朋友圈里去炫耀我的博闻多识、情趣高雅,于是,就有大学时候的暧昧过的女同学,跑来留言说我暴露了年龄,但我就说青春如梦、大叔如酒,趁着还能动……然后就趁机一通调情。
那时候没有勇气说出的话语,到这时候竟如滔滔江水一般。我们没有了当时的月亮,那青春的红颜也积攒成了现在的厚颜。
其实哦,喜欢且向年轻人推荐老歌,与暴露年龄并无多大关联。
例如,喜欢古典音乐莫扎特、贝多芬什么的,并不见得就是来自19世纪老僵尸。跳广场舞蹈的大妈们,背景音乐都是最近红起来的一些新潮歌曲,例如《最炫民族风》什么的,即便是屌丝风味十足,也无法阻挡人民群众的朴素喜好,只要节奏合拍、文化对位,年龄根本不成问题。
老歌之与年纪无关,不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对经典不再关爱与歌唱,而是不再象他们当年大红大紫一样地满大街传播。它可能一直会以珍藏版的模式,以MP3甚至于APE的音频格式,存在于手机或者更专业的DSD硬解码播放器里面,而不再由工业区的超市广场或者各类音乐娱乐节目,让三流歌手再翻新一遍,大喇叭的年代已经变成了每个人都戴着耳机沉默地行走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面。
遥想八十年代的香港乐坛,真的是金戈铁马。直到1993年,Beyond的黄家驹不幸逝世。那一年,小镇上所有的音像店什么的,全部都在开足了马力,大肆地放送“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教我坚毅地望着前路……”
仿佛这位音乐家走了书画家们的路子,死了才红透中国。但黄家驹在玩Band的圈子里,却是殿堂级的人物,玩Band不识黄家驹,名震世界也唏嘘。
曾经教学生写作文,看着学生会对着一张卷子发懵,我就会让他们先学会把事物进行分解。告诉他们,一切事物都有着因果的关系(而不是因果的报应),物理部分、情感部分,时间和空间的区分与组合,每一部分都可以独立成章,然后再串连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结构。只要使用逻辑关系理顺,即使面对一片白纸,不着点墨,也依旧感觉到海阔天空、春风拂面。
例如谈恋爱,感情归感情,性爱归情爱,路归路,桥归桥,这样就不会出什么感情纠葛的乱子。如果太执着于性爱是爱情的升华什么的,估计只会招来一堆虚伪的甜言蜜语,升华后的爱情就是气体,融解在大气当中,撒向人间,然后你什么也得不到。
对于音乐或者流行歌曲,一样地可以分解出来硬件器材、演奏技巧、情感寄托等许多模块,而各个模块,又有着不同的受众。但除了愿意为器材烧钱的技术男,为歌曲而感动得流泪(把头向上斜成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少年男女却占了大多数,情感总技术更容易让人接受,或者从商业角度来讲,更能够忽悠,赚取眼泪和赚取银子是同一样的技巧。
玩音乐器材技术的二手科学家们,往往会忽略情感的渲染作用。一首歌曲,讲述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旅途,什么样的人生,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通过分频器过滤的一条条音轨而已。
他们更注意声音的真实还原,高、中、低音,人声,乐器声,无止境地追求音质的极致感,恨不到把两只耳朵装修成专业的音乐厅,然后再装上一整支交响乐团。
科学党最恐怖的行径就是非常地擅长焚琴煮鹤,这些人,不是与词曲作者、音乐家、演奏者的调情,反倒是和工厂里流水线做QC的妹妹有了通感。
不过,我们还是必须要感谢这些玩技术的人吧——那些看起来很直很癌很冷酷无情的工程师们。还有,一堆看起来冰冷单调的机械元器件,正是这些东西,包含着科技和制造的历史,正是无数情感和工匠精神的驱使,才使得这些声音的记录、还原者,把最美好的人声、电声、不插电的乐器,组合成跳动的声响,或躁动、或安谧地,推入你不甚洁净的耳孔、振动你敏感的耳膜,然后就是你的心脏的血流发生或快或慢地变化。
放淡情感的干扰,你买来专业的音乐播放器,以及专用的耳机,一种装逼感油然而生,只要耳机一塞,这个音域的世界里,唯有你。魔声Beats Pro头戴式耳机,两个耳朵,左边一个B,右边一个B,这2B的装束,更能衬托出你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气质,即使你的手机里,播放的是《最炫民族风》还是《老鼠爱大米》。
但玩音响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如同《装逼指南》里,这样地告诉你的朋友:玩音响最关键的不是音源,也不是音箱,而是电。水电偏冷,火电偏暖,核电偏硬,唯有来自新疆阿克苏的风电,宽松醇厚,冷暖适中,恰似潜入40度水温的柔情,体贴入微,春风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