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胡卓明
昨夜回到家，天色还早。想出门溜达，溜达。和衍之携手逛街。其实很早就觉得逛街不太能寻到有趣之物，对逛街也就不抱有任何期待。
和衍之聊起人类世界的审美不断走向平庸。因为有了设计这个专业开始审美大幅下滑是不可避免的。人类的早期你听过建筑师，画家，神职人员，却从没有设计师这种职业。师徒式的方式，让人类的技艺不断相传。而流水线式的教育更多的式断章取义的教学。入行有规矩，磕了头，拜了师，师即是父。教技法，讲行规，通心性。
走在街上逛进几个小店。拿起些杂乱无章的鞋子，衣服摸了摸，看了看。掌柜在二楼往下打望，手里还在不停歇的打着游戏，买了衣服的客人向掌柜索要礼品袋，掌柜大声吼着袋子在哪里，哪里。客人只有自己去寻找袋子，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你这个懒贼。”
逛进一家餐具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把商店堵的进不了门，侧身挤了进去。随便走了一圈，也不愿把这些物品拿起来拿拿，捏捏，看看。试试手感，摸摸材质。一店商品没发现一件精气神俱佳之物。
出了门就跟衍之抱怨。中国商人们不愿为设计买单所以我们要不远万里去日本买回马桶盖，去德国买回餐具，去意大利买回家具。设计在普罗大众心里都觉的可有可无。甚至我自己这等类设计师，每次都要打量，打量委托人，心内构建的无比美好的乌托邦，一盏茶的午后我们只谈风月，不谈设计。心灵契合了，再来谈合作。想把工作室里立下一段寄语“一盏茶，知晓彼此，静心品品午后时光。”但是即是乌托邦就是一个梦。据说王朔是冯小刚的精神导师。冯小刚总是能通晓人心，放低姿态，圆滑多变。而王朔则是艺术家脾气十足。有一次他回家就看见一个修鞋匠在他家门口。王朔怎么看这个人都不顺眼。他就跑过去跟这个修鞋的人商量，“我给你三万块钱，你就不要来我们家门口摆摊了。”从此修鞋匠就没来过他们家家门口了。据说当时王朔卡上就三万块多几百。所以每次别人问我说你是做什么的？我会解释我是做设计的。不是做设计公司的。许多人又会追问有什么不同呢？我会解释：匹配度的问题，设计公司会为价格合适的顾客量身打造符合的商品。而我的理想是，不急，我们先聊天，如果合适我们再说之后之事，因为许多设计我做不了，也不太愿意做。徐浩峰拍了《师父》，把师徒之道讲给大家听，最终此电影沦为了小众。而冯导的片子无人不知。社会真的不断平庸了。徐浩峰说：“原来写剧本，老师都会说不要把话说白了。”而现在的制片方一定会说：“把话一定要说白，说透，要不大家会听不懂的。”
每次旅行都有许多朋友带回大包小包的商品。深知其中之苦，苦于琳琅满目却满目苍痍，不得不远距离代购。许多公司养了大量的销售，渠道，却不愿养住一，两个设计团队。前段时间亚洲卫视倒闭了，这个卫视曾经自拍了《霍元甲》。《霍元甲》火热之时万人空巷。TVB也被他压制多时。但因为引进了《还珠格格》，他因此大赚一笔，却开始渐少自拍电视剧，都靠引进别的公司拍的电视剧来播放。最终在某一刻那么辉煌的公司竟然倒闭了。我们在街上看不见马桶盖，不得不从日本带回。但大量的加工来自于我们这里。但别人用设计和严格的管理取得了品牌认可力。把最好的产品留在了自己国内。飘洋过海的我们看着别人的脸色，换回了自己生产的东西。而每年我们培养的学生无数。从国外回来的设计院校毕业的设计生无数。但这些孩子不得不面对水土不服的尴尬。大多转了行。
无聊的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