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愚且顽,成痴成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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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是我现下盼望的余生状态。权且用来凑个不相干的标题。

时常盼着某日到来,晨赶朝霞夜赶星的,日长似岁,内心不安定。这不是应当的状态。昨夜坐着,闲闲翻书,忽然想到一切都会过去,盼的那日也一样。哪怕更长远的日子,未经历的匪夷所思、苦乐悲喜,都成为过去。到后来,垂垂老矣,院中众芳芜秽,平野芳草萋萋,我就这么看着,到骨头都风化了,仍旧成为过去。缓缓想着,内心愈发平静。这令人感觉洁净。

黄庭坚慨叹叔原之痴,写道“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读罢,心里是极敬重叔原的,于外人不免嗤其愚。愚有愚的好,不易负人,还能多点时间发发呆。此生不负人已经很好。

刚和先生恋爱时,希望长相守。后来觉得一个人也很好,许多事要做,读书、写字、清扫、发呆。一件一件,慢慢做好。如同往日一般生活。只是有了这个人,心地更柔软,更慈爱,更坚定。与以前的恣意洒脱很不相同。会怀念纵情欢喜的往日,自然也接受现在的改变,并努力使改变更加理性与深沉。

再次读余秀华《我们爱过又忘记》,这本诗集是初识先生时读的书。如今再读,后记有句令我动容:我修行不为世俗名,我修行不为好婚姻,我有何值得?我求心安。(写到这里,突然云开日出)

往后余生――

且愚且顽,成痴成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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