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我戴着耳机听着道子音频步行去会馆,冬日的阳光虽然依旧夺目刺眼,但照射在身上却失去了暖阳的温度,因为刺骨的晨风吹在脸上,脸上像涂了一层冰冷的塑胶膜,隔离了我的感觉,倒是双耳边缘在冷风中像刀割一般,冰冷而刺痛。
我去会馆要穿过家门口的瓜渚湖西北角,春节临近,北岸广场正在翻新装修,广场四周围起白色铝制板,不知是风吹还是工人有意为之,正对马路斜开了一大口,几块铝制板横七竖八的撒落在两旁,一个大大的绿色垃圾筒斜躺在铝制板上,像宿醉的酒徒卧倒在板上吐了一地。
来到湖边,在炽白的阳光印射下,湖中泛起的片片粼光,像成群的鲫鱼跃出了水面,湖堤边上的柳技像老妇人的长发,焦黄稀疏地垂散下来,毫无生气;横跨湖中的圆拱桥如驼背的老男人趴浮在水面,桥身涂上的几块方形红漆像风湿膏药贴在拱背一侧。
湖岸上的青石板路弯弯绕绕像开荒拓土一斑把连绵的草坪分割开来,路两边的草坪的长势和颜色也略有不同,靠近湖边的草地一抹枯黄,像夏日海边黄色的沙滩,路的另一侧,草坪却像极癞秃头,大片枯黄中杂乱地透出一块块淡绿色。
小路迎面快步走过来一晨跑女人,头戴着尖顶绒线帽,脖子围着灰色围巾,绕了几圈把口鼻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看不清楚的双眼,紧身的红色运动服外面套着一件灰色蓬起的羽绒大棉袄,直没膝盖,晃眼一看,活像一个长着一双红脚的煤气罐向我快步走来。
紧接着后面走来一小伙,轻衣便装,东张西望悠闲散步,手里夹着香烟好像是在蔑视寒冷的天气,他潇洒地把烟送到嘴边深吸一口,嘴巴鼻巴顿时像着了火,一缕缕青烟时断时续从里面冒出来,缭绕在他根根直立的板寸头上,我与他擦身而过,没有多看,因为看看我都觉得好冷,只叹年轻就是好!
再走过一片小树林横穿马路就到我会馆了,小树林里的树品我分不清,经过前些天的寒潮霜冻,有些树上挂着枯叶随着微风三三两两地飘零下来,有些树不畏严寒,树干挺拔,枝叶茂盛,不过那轻摆的绿叶看上去好像也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所有树杆离树根一米都刷了一层白色的防冻漆,远远望去,像英国皇家乐队穿着统一的白袜。
我摘下耳机,听到树林里传来各种鸟叫声,我以前经过这里从没有留心听过,我搜肠刮肚想从脑海里找到一些象声词来形容我听到的鸟鸣音,我很想把“叽叽、喳喳、咕咕、嘤嘤、啾啾……”这些词揉碎了来形容我听到声音,但我不能,只能心中暗叹:鸟真多啊!。
我穿过小树林走出公园来到了马路边,路口没有红绿灯,只有像钢琴键盘一条条斑马线横躺在水泥地面上,车流量不大,开得很快,一辆辆像离膛的子弹从身旁飞逝而过,发出刷刷的声音,细听又像川流不息的河水,一辆喘着“突突”马达声的摩托穿梭过来,听起来像是河面上驶过来的汽艇。我正有些入神,忘记过马路,只听“嗤”的一声重重刹车,一辆红色的大公交停在我左前方离斑马线三米的地方,还是公交车文明懂礼:主动礼让行人,我快速穿过马路。公园早晨体验之旅就此结束!
新的一天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