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大爷的杂货铺
我平时会写点东西,但我几乎从不写关于“写东西本身”这件事,有许多读者朋友问我“写作技巧”一类的问题,我也从没有答复过,并非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只是单纯觉得这事没意思。
我在某篇文字中曾说道:事理都是互通的,万事万物皆可为师。这话听着有点玄,酷似禅师口中的老鸡汤。
那今天就来个“现身说法”,跟大家聊聊我从“写东西”这一人类活动中获得了哪些心得体会。
我不想教你什么“写作技巧”,但如果聊聊写作教给我们的一点事儿,我倒是很乐意。
开聊:
1.每条路上都有人
一年前开始写东西的时候,我的初衷很简单:记录一些零零碎碎的想法。
当时开了个微博号,说实话真心没奢望过“出名”,只想把它当载体,年老时翻一翻,有个念想。
发微博有字数限制,有时候想说的话有点多,就转而写一些所谓的“文章”。
当时身边有朋友以为,我是在做一项有目的的活动,说白了就是想通过写作这事捞钱捞名捞女人,于是就给我支招:写一些迎合受众心理的吧,写一些撕逼文吧,写一些蹭热点的吧……等等。
可惜,我不太会。我只知道将脑子里的想法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做一个完整点的表达。
于是,你们看到了:我的那些东西,长篇累牍的大道理,有时甚至完全逆着传播规律。
朋友急的直跳脚:谁会读呢?
我自己也觉得没人会读。
一年不到,我在简书上获得了3万人关注,也不算个小数目,那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你看,还真有人读。
有人问我:你写的东西算哪个类型的?鸡汤?干货?情感?哲理?心理?职场?
惭愧,统统高攀不上。
后来干脆回复:我写我的,帽子由你们扣,如果觉得我写的东西杂,只要你喜欢,甚至可以称它们为杂文。如果觉得我写的太散,那就叫它散文,只要你开心。
当一条路出来,人们总喜欢给它起个名字,脑筋受阻想不出来,就会懒惰地用既有概念去定义它,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走得够远,哪条路上都有人,哪怕是外星人。
2.交往归根结底是种“找知己”的过程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模式是一对一,写东西有点类似于小规模的大众传播,模式为一对多。
但他们的核心宗旨都是通用的,那就是:你要有属于自己的风格。
一对多的传播活动里,传播的一方总喜欢抱怨:哎呀,这个众口难调。
既然难调,那就不要刻意去调了,画风不稳是大忌,那些被你外衣吸引过来的人,等你把衣服一脱,最后还是会跑的。你说,那我可以不脱下衣服啊,不,一方面天太热,你装不住,另一方面人是永远骗不了自己的。
我写东西时有个很卑鄙的习惯,有时我会故意写一些无聊的题目,有时会故意铺垫得长一些,我丝毫不担心点击率变少,更一丁点都不怕有人就此取关。我知道那些仍愿意点开的人,才是真正能留下来的人,我知道肯耐心读到这里的人,才是我真正的读者。我心里就有底有数了。
至于那些因为外在因素来来去去的人,一丁点都不留恋,因为外在因素来,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同样的因素走,留是留不住的。
转到我们生活中的一对一交往也是如此,我劝读者朋友多少保留住自己的一点棱角与性格,其实是出于理性角度考量:
如果你做个圆形,当然,短期内会看起来颇受欢迎,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用力维持住这个圆的,哪天哪一刻你稍一放松,不再很圆,对方反倒觉得上当受骗,甩袖子离开。
保留住一些不规则,做个拼图的一角,有凹有凸对方才有的放矢,你知道这世上有趣的灵魂太少,“完美”的躯壳太多。
3.人跟人是不同的
这似乎是句废话,但仔细想想,我们很少会真正看清这一事实,我们常常会忽略这一常识。
有时候,我把文章发布出去,读者朋友们看完之后,会在评论区留言。
坦诚讲,我的文字向来“人缘”不错,很少会得罪人。
但骂声也是无可避免,且发现个有意思的现象,写的越勤影响力越大,骂的人反而越多,真正能让骂声消失就只有一个办法:安啦,我不玩了,我退出了。
但即便在看似统一的骂声中,也会分出多多派别,有时你觉得:哎?我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道理吗?
结果在他那头看来:你问题大了,你这话一说简直侮辱了我全家,我恨不得弄死你。
有时你觉得:嗯?难道说不应该从这个角度看待这件事吗?
结果在另一个眼中看来:怎么可能呢,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我必须从那个角度去看。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太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说:既然把这事想清楚了,那么日后再与身边人有摩擦时,就不必太执着,你们穿着同样的制服有着同样的肤色,内里的千差万别,是远远超乎你想象的。
尊重文化多样性,更要尊重生物多样性,很多事情不是百分百的谁对谁错,只是你们“不同”,仅此而已。
4.与其盲目乐观,不如清醒地生活
人有一个特点:喜欢把许多东西崇高化,神圣化,尤其是自己手里已经掌握的东西。
我们写东西的人,有时就会这样。其实人人都有表达欲,人在年轻时更容易把自己的创作冲动误以为是创作才华,所以,你看到了如雨后春笋般多的“作家”。
为了博取幸福感与成就感,人会把自己交付给一个比自己大的东西,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才会觉得自己超离了平庸。
所以,我们崇尚制服,崇尚企业文化,崇尚各类组织,因为在那里,安放着我们的脆弱的逼格,所以,任何由社会分工导致的简单工作,都喜欢被从事该工作的人当成“事业”夸夸其谈。
所以,我们把爱情描绘的玄而又玄,把仪式打磨到无以复加,但有一天这个泡沫被本性戳破了,人就特别容易崩溃,还是那句歌词比较实在:也许我们分手,就这么不回头,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借口。
我在微博上与简书上开通了树洞,接受读者发来各种烦恼。
人有时候会把自己压在最心底的,不愿向亲人爱人朋友讲的事,说给陌生人听。
于是,我有幸听到了许多从没听过的声音。
刚开始的一阶段,我甚至有抑郁的倾向,因为有些故事,真的太“消极”了,你会惊讶地发现某个老公其实在一天天盼着他的病老婆尽早升天,你也会听到一个特别“好”的人第一次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最初在见识到这些景象的时候,多少有点承受不了,但时间久了,脑子里装进这些人和事,反而轻松快乐起来。
那不是一种已经麻木的见怪不怪,只是看惯了黑色的东西,调试了自己心中的标准值,再看那些曾经微不足道的美好,也会觉得特别白。
与其把自己和周遭的一切看得很高很重,让自己降不下来,莫不如早些明白:这本就是一支低沉烦乱的曲子,噪音是常态,但偶尔会插进来一段自如悦耳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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