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山叠翠,雾霭蒸腾,清晨的元浩山显得分外迷人,山下的紫洹河在旭日的映照下平静,这里是孤悬深山的世外桃源,也是驰名天下的宇云轩所在地。山上的亭台樓閣在這郁郁葱葱的掩映中若隱若現,看似星罗棋布的建筑,其实隐隐约约的会有一些奇妙的联系,你看见或者看不见的布局整体,就是外界传闻神秘莫测的宇云轩,今天的宇雲軒議事堂高朋满座,耄耋老者,俊秀青年,或仙风道骨,或风神俊郎,都恭立长阶之下。长阶横案后坐著一個身材欣長的青年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仿佛浑然天成的淡雅微笑,眼眸在每位参会人脸上巡游,朗声道:“诸位已经都知道这次圣迹显现于凤鸣山了,众所周知圣迹显现便预示着必出神器,现在各方都已有行动了。”青年人顿了顿道,神器我宇云轩势在必得,轩中诸事,我不在的时候,务必各司其职,不能乱了方寸。
华灯初上,夜空下的宇云轩仿佛镶嵌在这山中最瑰丽的宝石一般,闪耀着它无与伦比的光芒,清越的琴声响起,这集天下灵气的元浩山有了最好的催眠曲,使其安详静谧。抚琴的是一个身穿翠衣的黛眉女子,面容精致,肤白如雪。宇云轩主负手站在紫檀雕花窗前道:“现今世间新秀迭出,风景定然更胜从前了,这次我要你与我同行。”翠衣女子柳眉微挑展颜笑道:“好啊。”
当今天下大势者有四,宇云轩是其中之一,素少露面的宇云轩主人潇洒倜傥,更是天下人公认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
清风袭人,日头正暖,这是一个出行的好天气,宽阔的大路上此时行人如织,道旁美丽的花朵争奇斗艳,被风一吹左右摇摆,向路上游人点头致意,路上不时传来妙龄少女们欢笑声传来,
“ 厉风,这些花你说哪朵最漂亮啊,你找出来,摘下来送给我。”一个一身粉红色衣服的女子朝着一位年轻的白衣劲装公子娇声笑道。声音清脆仿佛出谷黄莺。那公子长眉一轩,对着粉衣女子笑道:“这还用挑么,眼前的这位美女姿色足以压倒这里所有的鲜花了。”
那女子脸色微红,你别骗人,人的容貌和花的美丽怎能相提并论?”那白衣公子满脸笑容道:“自古就有闭月羞花之说,就是说人美丽的晚上出来赏月,月亮却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人漂亮,索性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了,春天来了,出去赏花,连开得正艳花儿见了这美人也羞愧不如,索性就收敛起来了,你看这些花儿看见你来了,还不是直不起腰了么。”
那女子格格脆笑道:“那可不好玩了,若是心闷了想出来看看月亮赏赏花都不行,岂不是把人给闷坏了。”
那白衣公子笑道:“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本来就不能让一个事物给独占,况且自己有这么美的容貌,还赏什么月,看什么花?那日心情不好,照照镜子就是了。”那女子笑道:“这样倒是省事的很了。”
“听说凤鸣山有凤凰来过,是真的么?到底是怎样美丽的风景吸引了它,真想亲眼见见凤鸣山盛景啊。”
“那这次可是一个绝好机会了。”
“让开让开”粗鲁的嗓音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响起,路上踏春的众人纷纷朝向路旁躲,路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很宽可以让四五匹马并排通过,只不过通道上还有对年轻男女仿若未闻,谈天说地有说有笑。马蹄渐近,粗鲁的声音暴道:前面一对鸟人,是不是聋子,老子让你们让开有没有听见吗?边说着边挥舞着马鞭竟然是要撞过来了,惹得周围一阵惊呼。厉风被吵得不耐烦了,眉头轻皱,转身挥手平推向撞来的马头,时间仿佛停止。
四条马腿在地上犁开两道浅沟,再不向前迈进半分,马上大汉收势不住,飞了起来一头栽在地上,若栽实了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大汉凌空翻转站在了地上,步履踉跄。这一顿功夫,后面的汉子也随后赶来了,有二十余人团团将厉风二人围住,纷纷叫叫嚷嚷拔刀在手。却见此时正站在地上的汉子狠狠的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向厉风拱手作礼道:小人家父病重,急需凤鸣山的药材,救父心切,给公子赔罪了。向着厉风深深一礼。
厉风一笑道:我很喜欢你的马,不如就送给我吧。那汉子脸色微变复又淡定道:既然足下喜欢的话,那就宝马赠英雄。厉风道:你倒是识得进退,不过近日凤鸣山并不平静,你们么,还是不去的好些。
那群大汉脸色狐疑,不过有备用的马,那汉子换乘一匹,终究还是朝凤鸣山狂奔而去。
想不到这次连望月阁也是沉不住气了。
你何以见得他们都是望月阁的人?
无论骑马也好走路都是气息沉稳,颇合章法。他们都是月影卫
那咱们现在不妨循着他们的痕迹,或许能更快些到达凤鸣山。
这是个好主意。
凤鸣山本为四大势力之一的望月阁的圣山,因据传曾有神鸟凤凰在此栖息而名扬大陆。凤鸣山风景奇美,山脚下一片树林四季常青,其间野兽种类繁多名叫百兽林,深得周边的猎户们青睐,向日来跑到这里狩猎的人很是不少。
其中不乏奇药仙草,所以平时有些成群结对的采药人也不罕见,百兽林前有一条小河,名叫百珍河,是周边的人们的母亲河。两人快马加鞭,循着那群大汉的痕迹前行,不几天就到了百珍河畔,这群大汉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一路上尽捡一些偏僻小道走。
吊桥前,一队人拦住了厉风二人的去路,
我家主人主有令,近日凤鸣山上不迎外客,两位还请回去吧。
凤鸣山无主之山,敢问阁下你奉的哪个主子的命令?
那边似乎不耐,答道:要走便走,要留就留下命吧,从中跃出一个精瘦汉子,踏空破风而来,双拳猛的向厉风砸来,厉风脸色不变,倏然拍出一掌。
双拳捣来正好撞上了厉风拍出的一掌,噗的一声轻响,众人只觉的迎面吹来了一股狂风,再看时,那汉子以倒飞而回,身在半空中却诡异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身躯竟渐渐缩小,飞到那群汉子面前时,竟然变成了一截翠绿的竹子插在地上。
那群汉子满脸震惊,想不到这个年轻公子看似柔弱无力不想出手竟这么狠辣。厉风淡然道:哪位还想来赐教?这竹妖在他们当中修为也是数得着的,却被这个人随便一掌打发了,其人实力可见一般,那群大汉登时安静了,没一个人搭话。却听见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女声道:厉风,当年一别,还无恙否?
突然平地的草药奇珍在这女子说话时都从中间弯了腰,仿佛在对这声音的主人行礼膜拜,同时两群人中间凭空生出了一团七彩毫光,一种令人从心底感到舒服的气息突然降临,林中的草药也得到了上天祝福般的变得生机勃勃,周围光芒流转。厉风双眸突然一暗,淡然道:药姬,别来无恙。那团七彩毫光骤然一亮,竟渐渐地由虚到实的凝结成为一个绝色女子。仿佛她本不应该存在于人间一样,从她出现以后这天地仿佛都为之一暗。那少女淡淡一笑,那么甜仿佛天下间所有的快乐与幸福都凝结在她这眼眸中幻化成她这笑,她伸手隔空点向那截竹子,毫光流转,那竹子又变成了那精瘦汉子。
少女微笑道:你终算没有将我忘掉,可见你还有些良心。也不枉我想你们想的这般心疼了,接着眉头轻皱缓缓道:他,可还好么?怎么没见他来,他不是最在乎他的天下第一,最想得到趁手的神器了么?她眉头一皱便仿佛是聚合了天下所有的幽怨,天下所有的悲哀一般,竟然连所在的山谷也骤然一暗。似乎也为她心疼。厉风淡淡道:他很好,也很挂念你,这次神迹降临,他也会来,不日即将动身。
药姬素手向厉风一挥,一团七彩光晕将厉风包裹住,正要将他带走,却突然感到附近一股清大的能量波动,她脸色一白,忽而僵住,叹道:罢了罢了。毫不犹豫突然转身离去,一众山精鬼魅纷纷跟着离开
柳冰忽然如释重负笑道:这次你们总算来得及时了。一声清脆的凤鸣,白光一闪,柳冰面前突然多了一男一女,男的素衣高冠,女子件绛紫色长裙,肌肤赛雪。头上一只凤簪外没有多余装饰。
厉风脸色一整,不见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整衣衫拱手向那二位道:属下厉风见过轩主,那男子淡淡应了一声问道:刚才可是药姬拦你?厉风脸色迟疑,终究应道:是药姬。
夕阳西下,落日的百兽林被余晖染的温暖一片。一颗粗大的榕树上,精灵般的女子坐在上边,双手支着脸庞,望着渐渐隐匿于地平线下的夕阳,一脸落寞
“怎么了?终究是放不下他?”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一脸慈祥,笑道“傻孩子,你有你的命运,他也有他的使命,你们的命运轨迹本不应该有交集的。”
傍晚的百兽林在月辉下,仿佛一幅淡雅的被岁月染黄了的水墨画,两男两女一行四人此时正漫步林间,
“那个叫药姬的是什么人?她很厉害,不会是山精鬼魈吧,我看倒像是传说中的仙人多些。”
阿晴闻言怔了怔,当先的男子突然低声道:“她本来就是仙人。”
“每次圣迹显现,都会有尚在人间的仙人自动去守护,他们设下重重关卡来阻止到这里想拿神器的人,以挑得神器最合适的主人。”阿晴淡淡道。
“可是这茫茫大山,到哪里找这神器呢?”柳冰奇道。
“这要看缘分了,若是与神器有缘,自会有仙人步步指引,若是无缘就是把这整座山翻过来也找不着。”阿晴道。
此时天空突然变色,四面八方的乌云竟急剧向凤鸣山上方的天空堆积,原本万里无云天空此时突然形成了厚厚的云层,仿佛棉被一般盖在凤鸣山上,凤鸣山瞬间一片漆黑。
狂风突起,飞沙走石,天空也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夹杂着闪电耀的天地瞬间雪白,一声龙吟铿锵悲鸣,众人忙抬头向天空望去,乌云上方,一条巨大的金龙精光闪闪,五条黄金铸就一般的龙爪凌空抓舞。
那巨龙硕大的龙头看向宇云轩众人,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巨口口吐人言轰轰道:“云澄,我龙族向来与你宇云轩井水不犯,你宇云轩竟敢杀了我族弟?”
柳冰脸色煞白。喃喃道,五爪金龙,不会这么倒霉吧。人间还有五爪金龙,这下完了,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了?一定是误会一场。
那五爪金龙轰轰道:误会,自己看。天空中突然多了一个紫气缭绕的浑圆珠子,云澄长眉一挑淡淡道:“离恨珠?”
珠子渐渐变得透明其中的紫气向天空飘散,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光幕: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航行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飒然立在船头,空中一条巨大狰狞的青龙仿佛受创,猛然一头扎入海水中海水中,船头男子张开左手,海中的青龙顿时被他高高甩向空中,接着那公子右手握拳隔空一挥,一道白光脱拳而出,轰然击在那青龙龙头上。
龙头轰然碎裂,鲜血混合着鳞片抛洒向海面,一片血红。
突然一声暴喝想起:大泥鳅,你休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白光一闪地面上突然多出两人。一白衣公子剑眉星眸,高鼻阔口,正是光幕中那站在船头的男子,身旁是一容貌雅丽的翠衣少女,那男子向云澄微一躬身道:“见过轩主,晴姑娘。”云澄淡淡点头。
那金龙也比傲然飞了下来,精光一闪,变化成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威势天成,向公孙楚跨出一步,气势凌然爆发,怒道:“是你动的手?”一层明黄色光幕水文般向公孙楚击去,公孙楚抬起双掌迎了上去,却被黄光击的倒退数步,脸色煞白。
云澄右掌轻挥,那黄色光幕突然散去,淡淡道:敖兄稍安勿躁,我自会给你交代。
公孙楚道:“是那青龙凶性难驯,非要杀了那一船人,属下不得已才出的手。
那龙袍中年男子怒道:一派胡言,那船是黎城龙家的船,那龙家与我龙族有些渊源,我已有命,不得伤害。族弟再是鲁莽也不会不拿王命当回事的。
“那么,不是龙家的人就任他欺凌么?你也太霸道了些吧,”公孙楚顿了顿笑道:“况且你那族弟不开眼,竟然想动我女人。”
清菲脸色一红嗔道:“谁是你女人了”?
云澄长眉一挑淡然道:“倘若如此,敖兄怎么说?”
乌云密布,沉沉的压在了在凤鸣山上,也仿佛厚厚的愁绪压在了宇云轩众人心中,云层中像是闪电般时隐时现一条金龙突然消失,狂风也渐渐静止,地面上的黄色光芒一闪出现了一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满头白发像是看透了世间的沧桑。
云澄长眉一挑淡淡道:好,那我就给你个信服的交代,顿了顿冷声喝道:出来。耀眼的白光猛然一闪,耀的天地一白。百兽林树叶纷纷飘落,顿显萧瑟。
那紫气湛然的离恨珠忽然从白发中年男子身上飞出,滴溜溜在空中旋转,珠子里一条青色的龙形生物缩成了一团,离恨珠渐渐虚化,那青色的龙形生物见风便长化成了一条狰狞的青龙的虚影,张牙舞爪
云澄大袖一挥,那青龙虚影渐渐实化变成了一条张牙舞爪鳞甲森然的狰狞青龙,顿时腥风鼓舞,偌大的百兽林中竟然渐渐弥漫起了无边无际苍青色的雾气,一波一波的仿佛海浪。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青色雾气竟然反射出了粼粼波光,众人眼见着青色雾气竟然渐渐凝实化为了海水。清菲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竟然真的是海水。”
无边的海洋瞬间淹没了偌大的百兽林,天上密布的乌云也瞬间尽散,竟变成艳阳高照的天气,清风拂面。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隐约看见的一艘巨大的豪华画舫,渐渐变得清晰。云澄负手而立周围立即升起了一层青色光罩,将众人与这海水隔绝开来。
今天公孙楚很高兴,因为他要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就是争夺这次的圣迹所带来的神器,届时将有天下的名流聚集在一起,他喜欢热闹,其实也就是喜欢出风头;他喜欢在非常热闹的场合表现他自己。
今天是五月初五,大的湖泊上今天航行着船,
从船上缓缓延伸下来一趟梯子,公孙楚拉着清菲的手并排走上去,是一个很华丽的船,从甲板上走过去就是船的主体了,是一个三层的画舫,楼层中间用旋梯连着,一层是一个很宽敞的大厅,周围摆放着很多字画,都是出于名家之手。看得出这家主人是一个很雅致的人。
公孙楚在客厅长身玉立,面前是一堵墙,此时正神态悠闲看着墙上的诗句,“公孙兄哪里去,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了。”身后一个清朗的的声音。
公孙楚听着声音觉得熟悉就转回身看了一眼,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面如冠玉。微微笑道:巧了真是,行兄哪里去
“我哪里也不去,这个船就是我的。”行风笑道。
“我去凤鸣山,很久没有真真正正的放松一下了。”公孙楚淡淡笑道。
朝阳已经从东方升了起来,又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公孙兄令夫人还好吧,没见出门啊”早起刚出门公孙楚就碰上了同样推门而出的行风向他问道。
“一直没见过海她只是不习惯罢了。”公孙楚淡淡笑道。
“公子不好了,咱们的船好像触礁了。
“触礁?这可是在深海啊,怎么会触礁?行风疑惑道。
公孙楚奇道:“去看看。”
外面已经乱哄哄闹成了一团,行风抓着一个伙计问情况,“这种情况很少见,怕是碰见了海里的龙王爷出行啦”说着频频向海里叩头,行风也拉不起他。其他船伙计听是龙王爷出行也竞相磕头。
行风淡淡一声冷笑,走向船头,向海里望了望,突然抬手往海里一指,只这一指,天空仿佛也暗了一下,天地的光华似乎缓慢聚集在了他这一指上,不大会儿他手上已经聚集一团令人不能直视的绚丽光,那团光亮突然闪了一下,骤然变成了一把绚丽的七彩光剑。行风斜举光剑,狠狠地向斜劈向海里。一时间天空中似乎划过了一道彩虹,这一下子看起来惊天动地,劈进了海里却是无声无息。船身晃了晃,慢慢悠悠恢复了航行。
清依偎公孙楚身边,脸色微白。公孙楚道:“海中不比陆地,本来就人迹罕至,自然是妖魔横行。不过你倒不用担心,就算是些厉害的角色,这行风可是有本事,咱们不妨来看场好戏。”
海水突然剧烈的翻滚,卷起了数十米高的海浪。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狂啸突然响起,波浪滔天,从水中钻出来一个巨大狰狞的龙头,脖子上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流如注,仿佛倒悬个瀑布竟把这船附近的海水全都染红了。清菲有一种错觉:是不是闯进了血海龙潭了。心中的不祥预感越发证实了,怪不得一直心神不定,果然是危险的事情啊。抓着公孙楚的手不觉得紧了紧。
龙吟滔天,仿佛惊雷。
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浊浪滔天,漫天乌云堆积,巨大的青龙闪烁其间。一艘巨大的画舫颠簸其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这妖龙是有些本事,行风这一剑的威力天底下能硬接下来而不死的,也是不多。你看这妖龙似看是受了很大的伤,不过这一剑却根本没伤了它的根本。”公孙楚随意指点对清菲解释道,像是师长一般。“应该是海神山的强者。”
“海神山?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来头”清菲连连摇头奇道。
“海神山你没听过,你听过龙潭么?世人皆说,宁赴黄泉,不入龙潭。海神山的人虽不常在大陆上行走,可每次现世都是高手如云,搅得大陆风雨满城,论实力,或许不在大陆四大势力之下,所以又有海上第五大势力之称。”公孙楚淡淡道,“这还不算海神山最令人忌惮的”。
“它们还有什么本事?”清菲奇道
“每一个龙族高手都有一项本事,在死于非命时怨气可以结成一颗珠子,名叫离恨珠,能记录他们死亡之时的场景。若是遭人毒手那龙族却是虽远必诛,不死不休。”公孙楚淡淡道。
那巨龙身躯渐渐浮出水面,青色的鳞甲张开宛若一把把碧绿玉刀,四只巨大的锋利龙爪张扬,反射着冷幽幽的光芒,是一条成年了的四抓青龙,无尽的龙威湛然怒放,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回荡:“小子有点意思,倒是值得本座使些真本事了。”
龙爪突然在空中猛地一划,凭空出现了一道青色光芒,向行风急斩而去,行风挥舞凌天绝光剑大踏步迎了上去,轰然碰撞,那青光竟斩破行风光剑狠狠的撞在他胸口上,行风哇的一口鲜血,脸色骤然惨白。
空中清光一闪,那巨龙化为一个长眉隆准的中年人,青衣飘飘,倒有几分像凭虚御风的仙人,只是眼中邪光闪烁寒声道:“我可以不杀你们。”抬手一指清菲面向着公孙楚说道:“只要你把她献给我。”
腥风扑面清菲突然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公孙楚淡淡一笑似乎只是听到了一个蹩脚的笑话,轻声笑道:“好啊,不过从我手上抢人,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那中年男子见他答应,心中冷笑,他是这海上的霸主,平时更是作威作福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藐视。
也不再答话猛然向公孙楚拍出一掌,他存心立威这一张自然用上了十二分力气。掌前顿时青光夭然,海上青光蒸腾,海水在这一刻突然透明了起来,竟是所有的光彩都融入了他这一掌,海面突然出奇的平静,时光仿佛也停止流动,众人只是感觉到一股极其苍凉悲怆的气息从心底升起,再也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海面上青光突然涌向中年男子掌前,光华凝聚结为一滴极其碧绿的水滴。
公孙楚悠悠笑道:“你既然找死,就留你不得。”闪电般掠出一掌。清风飘荡,那飘向公孙处的水滴在这清风的吹拂下竟逐渐变淡,最终凭空消失了。那中年人被清风掠中却仿佛遭到重创一般突然鲜血狂喷,身子猛然向海中倒飞而回跃向海中,再也不能保持人身变回巨龙一头扎入海中迅速向海中遁去。
公孙楚站在甲板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想逃,给我回来!”右手向海中虚抓,腥风袭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巨大的青龙竟被公孙楚凌空甩起,接着左拳凌空一击,那巨龙龙头轰然碎裂,青鳞飞洒,海上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公孙楚笑道:想不到我宇云轩久不出海,倒是渐渐被人忘记了。
蔚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大团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海水氤氲飘散,渐渐淡化了,就在快要消失了颜色的时候,却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着一丝丝的收回,重新变得浓烈起来,慢慢变得触目惊心,隐约可见其中翻腾着的龙形,无声咆哮,满眼不甘。
接着,这血液蒸腾起淡淡的紫雾,龙型的翻腾慢慢平静,化归于这紫气当中,这紫气越聚越浓,不一会竟宛如实质,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妖异的紫芒,约莫一刻钟紫气散尽,空中一颗紫色的珠子晶莹剔透,迎风滴溜溜转着。
然后这颗珠子慢慢降落在海面上,突然一闪,沉入海中再也不见了。
深海底部有一个巨大的山脉。上面建有一座宫殿名叫水晶宫,自古以来就是龙族的栖息之地,宫主是一条有千年修为的五爪金龙。龙族脾性高傲,不喜与人交流,因其可以施展降雨的神通,所以深得百姓的喜爱,拱称其为龙王爷,尊奉为神享尽人间烟火。所以这山就叫做海神山。
水晶宫,一个一身明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白发如雪,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笑意盈盈的欣赏着面前一众舞姿柔美的轻衣舞娘。
“报——”一个满身甲猬军人摸样的人,从殿外高叫着跑来,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摆摆手挥退一众舞娘,淡漠的眼神看着下面跪拜着的人道:“怎么回事?”下面那人忙应道:“回陛下,巡逻队在海神山附近发现一枚珠子,仿似离恨珠。”说着连忙高高举起一颗晶莹剔透,泛着紫芒的浑圆珠子。
中年男子伸手一招,那珠子隔空向他飞去落在他伸开的掌心,盯着这珠子,中年男子身子竟微微一震,突然捏碎珠子,空中紫光一闪径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紫色光罩,照在了那中年男子身上。
青草起伏,苍山叠翠,野外的风景一派生机,空气更加清新,山谷中唯一一条大路上,缓缓行驶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路旁有一个小树林,林中一弯清泉,清澈见底,缓缓流淌。
马车突然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白衣青年,负手站在车前,头戴飞翅冠,舒衣博带。面如冠玉,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向车夫问道:还有多远的路。车夫笑道:还早着呢,快些的话,也得三天左右。
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男子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叹道:还是外边的空气好啊,早该出来走走啦。
“得得得”,对面很远的地方马蹄声响起,一行彪形大汉远远地便大呼小叫的策马冲了过来,那青年本来是要赶去泉水处洗脸,听得那群大汉喊道;兀那小子,别动了,给老爷们站好。年轻公子嘴角含笑,等大群汉字走得进了才开口道:老爷们让我站在这,可是有什么吩咐?
那群大汉勒住马,其中一个刀疤脸叫道:“别跟老子废话,老爷们干什么勾当的你不知道?快写把金银细软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别等老爷们动手削你啊。”那男子一脸苦笑叹息一声道“也罢。”从袖子里面掏出两锭银子,笑道:你们也不容易,骑着马整天跑来跑去的,这一锭银子就给你们吃饭了,伸出左手递过来一锭银子,看着右手的银子道:“小弟前边还有些路程,这锭银子,就留作小弟的盘缠路费了。”
小子有些意思啊,不过你听说过劫道的人还给被劫的留银子的么?你想要那另一锭银子也可以,把你命留下,然后我们再从你尸体上取去了来。”
“你是把钱和命都留下,还是把银子给我们?”那汉子看着他。
那公子笑容不变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一锭银子也不给了。”
另外一汉子满脸不耐烦道:"跟这小子费什么话。”突然举起马刀对着那男子当头便砍。那男子双眼里紫光一闪,瞳孔竟变得仿佛幽潭一般极其深邃,突然产生了奇异的吸引力,那汉子不由自主盯着他双眸。脸色一滞,那高举的马刀倏然反转,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砍下,血光一闪便身首异处。
一众汉子瞪大了眼,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调转马头便打马狂奔而去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小酒馆,马车缓缓行驶,到了跟前,那公子下了马车找了处干净的桌子坐了,点了一壶酒,几个小菜。
外边“得得得”,马蹄声响起,还未停稳马,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小二,快给我上好酒好菜。门帘一掀,走过来一女子,身姿窈窕,头戴纱帽,边上轻纱垂落,遮住了容颜。
那女子径自来到男子对面坐下,那公子抬眼瞧了眼那女子,面容微微一怔,却听得面纱后清脆的声音道:应沙,别来无恙?
那公子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你,你不在凌霄阁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那女子微微一笑到: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应沙双眉一挑笑道:好,咱们各凭本事。
女子笑道:你不奇怪这山路里为何只有这一间小店。
应沙摇头笑道:不奇怪啊,不过对你斗笠后那副面容倒是好奇的很,当年艳冠天下的美人莫非遇着了些变故,毁了容,丑的不能见人了?
那斗笠女子淡淡道:人都说白虎护法聪明绝顶,多半只是误传,我看不过只是一个自负的莽汉罢了。你想见我面也行,只要你有本事把斗笠拿下来。
应沙点头笑道:好啊。
酒馆里喧哗的声音,此时突然静止了,周围游人忽然拔刀目光炯炯盯着这桌,应沙双目突变,紫光一闪,双瞳突然变得极其深邃,仿佛最幽深的一潭水一般,叫人一望之下便不能自拔。那斗笠女子眼睛定定瞧着那对眸子似乎再也挪不开了,一时间身体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出手如电拦腰抱住斗笠女子,飘身门前一脸微笑道:我此行一路寂寞正好有你做陪。
女子怒道:哼,趁人不备拿眼睛暗算人,算什么本事,你敢放了我么?咱们再真正来过。
应沙笑道:不敢啊,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如果这回事的。脚尖一点,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半日路程,跟云澄汇。似乎走出凤鸣山便是沙漠,
第二章
沙漠边便是一个宁静安详的小乡村,村中的小路旁边杨柳依依,一条小河从村子正中穿过,静静向北流淌去,些许家禽懒懒的游荡在水中,不时的仰天长鸣。
突然一队盔甲鲜明的军人骑着马吵吵嚷嚷的闯进了小村。正在晒太阳闲聊的乡民们,纷纷避让,士兵们走到平常人流量较多的地方,拿出一张告示,啪的一声贴在了墙壁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模样的汉子走了出来,粗鲁叫嚷道:都别吵吵了。清了清嗓子又道;都给我肃静了,议论声顿时止住,军官似是很满意这个效果,脸上变得严肃了些:今年陛下打算西征蛮匪,现在张榜告知各位,那个家里有年满十六岁以上的男丁,每家必须抽出一个来参军。嘿嘿笑道:这可是你们脱离这穷乡僻壤,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众位可要要抓住机会,踊跃报名啊。
话音刚落,“我要报名。”一个身材壮实面色痴憨的少年忙举手叫道。
“呵呵,好啊,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啊。”军官对少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
就见一个老妇人脸色顿变拉住少年对满脸横肉的军官道:军爷,别听他胡说,他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的,况且我和老头子年纪也老,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那军官顿时怪眼圆睁,怪声怪气道:什么?想消遣老爷不成啊?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说了要报名了,就不能改了.必须得报。
下面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一时哄哄嚷嚷乱了开了,有的叫道:这是什么世道,这天下间就没有王法了么?那面色痴憨的少年见此情景也很是紧张连道:那我不报了,我不报了。那军官斜睨这眼看向那说话的男子阴阳怪气道:王法?向旁边士兵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兵走向人群,找着那男子反剪双手推了出来。
满脸横肉的军官照着那人屁股狠踹了一脚,恨恨道,你要王法么,这就是王法。说着又踹了几脚,似乎极为生气,愤愤不平一叠声道:老爷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让你们过着安宁生活,你跟老子要王法,老子还想冲你要王法呢。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不过三十出头吧,正好符合要求,算上一个,给我拉走。那汉子突然双目圆睁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都靠我养活,怎么能从军?那军官摊摊手无所谓道: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老爷什么事都管的话,这兵倒是没个时候征的完了。
一众村民均是脸有不平之色,但前车之鉴尚在眼前,却是没有敢再开口的了。突然一个愤愤不平的脆生生的声音似黄莺出谷突然响起来:真是不要脸得很,光天化日之下,就只知道欺负自己的同胞,真是该死。听得这声音,那军官眉头一挑,脸上顿时猥琐,双目极力在人群中搜索起来。嘿嘿笑着:这次又是谁打炮不平来着?
众乡民们也面露奇怪之色,这个声音陌生之极,并不似本村之人,只见一群兽皮为衣的一帮野蛮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人群当中,几位女子容貌清丽脱俗,在这群乡民之间仿佛鹤立鸡群。其中一个少女姿色绝佳,正冷眼看着那军官,那人不坏好耶色迷迷上下打量了一眼女子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看打扮不是本地人吧。女子脆生生道:只是过路客,见这里热闹来看看。顿了顿摇头了摇头似是极不满意道:不想碰到了强盗抢人丑闻。那军官恼羞成怒道:胡说,我看你们分明就是野蛮人派过来的奸细,来啊,全都给我拿下。
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向那群兽皮衣打扮的人冲去,那女子只是笑吟吟看着他们冲过来,脸上不见丝毫怯意,一士兵竟然色迷了心窍,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突然伸手朝她胸部抓取,围观乡人顿时议论纷纷面上皆有怒色,女子只是笑容依旧,双手一分,轻抚向士兵抓来的手似乎是一个舞蹈的起手式一般。可那士兵如遭电击,惨叫着飞离几米摔了出去,其余士兵莫名其妙,大叫古怪,纷纷围上,竟然是要对着女子进行群殴。
渐渐被包围了,那女子一招一式不见慌乱,她出手姿势是极其美妙,不像打架,倒像是舞蹈一般,乡民们目瞪口呆,不知谁带的头,竟纷纷鼓起掌来了,嘴里不时叫着好。
同行的站在旁边的兽衣男子也微微点头,轻轻道,好一个大手印之舞,冰儿似乎得心应手得很。一时间,一众士兵东倒西歪乱成一团,女子很是得意,柳眉一挑相同行人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这大手印之舞,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那满脸横肉的军官似乎极为恼怒喝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官军也敢打。同行兽皮男子转头看着他,眼神漠然,走了过去,淡淡道,你很有种。那军官色厉内荏强自道:你想怎么样?男子轻喝一声:你找死?那军官情不自禁双膝顿时跪倒,颤声道: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只盼着大爷们了开恩,把小的当成一个屁,给放了。
叫冰儿的女子咯咯脆笑道:我道你怎么活到现在,原来有这变脸的功夫。嗯,很厉害。军官顿时满面通红,只是不停磕头,女子一脚踹开他道:滚吧,快点远远的滚开,再让我见你,你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那军官顺势几个跟头,远远滚开
沙漠的边陲,旌旗招展,这里是守云帝国的领地,附近驻扎着一支劲旅,他们是整个守云帝国的王牌军团,驻扎地营帐星罗棋布,巨大的主旗上绣着一个鲜艳的秦字,迎风招展。
营帐远方一伙骑兵渐渐靠近,这是一群打着守云旗号的骑兵,只不过这群骑兵神色衣着都颇为狼狈,像是打了败仗讨回来的残军一样,靠近营帐不远,一个破锣嗓子就高声唱叫道:开门。门口守卫不明就里,都不敢贸然开门,渐渐走到营帐门前,那群败军中一脸横肉的汉字似是颇为恼怒,对着守卫戒备的士兵气急败坏骂道:你们聋了么听不到本将喊话么?赶紧打开大门。
嗯?原来是周兄,这是怎么了,元帅不是让你去征兵了么,莫非你又贪图军功去同蛮人开战了么?从戒备的士兵后慢慢步出一位将领银甲银盔的青年将领,满脸微笑。
金将军,是你。怎么就这么把我揽在门外么?那周姓将军脸色微红,不愿输了气势强自硬声应道。银甲将军满脸笑容,似乎才想起来连忙道,我那里敢呢,将军快请快进吧。向身后威风凛凛的喝道:没听见周将军话么,还不快给周将军开门。众士兵忍俊不禁,这周姓将军不只是对民众滥施淫威,在这军营之中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平常这些士兵都没少爱他的整治,但都是敢怒不敢言,都明白这周将军朝中有一位记得圣宠的靠山。此时见他吃了大亏倒是间接替他们出了口气,都乐得看笑话,哄然应道:是是是。大门缓缓开启,周姓军官见此情景,更是脸色发紫,重重哼了一声,直奔主帅营长而去。
主帅帐中,年轻的元帅正眉头紧锁,正在处理帅案上厚厚的军情文件。
“报————”门口响亮的报告声突然传来,打断了沉沉的思考那年轻元帅抬起头来舒了舒眉头,对着门口淡淡道:进。那一脸横肉的周姓将军掀开门帘,扑通一声跪倒在年亲的元帅面前,声泪俱下道:元帅给末将做主。
年轻元帅眉头一挑颇是惊讶惊讶淡淡道:你这是么了?慢慢给我说清楚了。那周姓将军悲声愤愤道:元帅,军威不可失啊,那帮刁民竟要造反了。年轻元帅奇道:怎么说?末将刚刚前去招兵,这些刁民吵吵嚷嚷的围住末将,极其不配合,然后不知道这帮刁民是怎么沟通了蛮匪,竟有几个蛮匪混迹于人群中,妖言惑众,煽动民众们不要参军。末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终究不得民众人多势众,被打了回来。
那年轻元帅脸色铁青沉声道:岂有此理,参军为国是天经地义的事。竟会出这种事,周景旭,那年轻元帅喝道。末将在。你随我前去,若当真如你所言,我自会还你公道,若你所言不实的话,那年轻元帅顿顿道:本帅要你人头。那周姓将军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应道,是是,末将不敢有半点谎话。
营帐大门洞开,一众彪形壮汉胯下皆是一色的白马雄健威风如风般冲出去,当先一个年轻将军白袍加身,英气逼人,身后士兵也都神完气足,区区五十人,单论气势而言却并不输于一个千人大队。
众骑士并不停顿,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指引,直奔沙漠边小村庄而去,到得小村庄中,就见这五十个银甲白马士兵分散开来,个个口中叫道:伏波营秦元帅亲临,村中民众速速来见。秦元帅似乎知名度很高,不一会儿村民都到齐了。
年轻的元帅坐在长椅上,旁边两排银甲亲卫侍立。见村民都到了淡淡开口道:各位乡亲们,村中是否藏有蛮人打扮的人?这帮村民受人恩惠,此时听得问及,都是无人答话。那年轻元帅见此情景眉头微皱斩钉截铁道:国家正与蛮人开展,势同水火,现在有谁胆敢包庇斯通蛮人,本帅定不轻饶。年轻元帅脸色一怒,威势勃发,乡野民众没见过世面,再也经受不住,有些人战战兢兢说:是的,刚才这个军爷强行抢人。怯生生的指着一脸横肉的将军,那几位才出手阻止的,他们与我们有恩,怕元帅责罚,故没答话,元帅明鉴,我们没有斯通蛮人啊。
年轻的元帅长眉一轩,凤目生威,淡淡扫了一眼那周将军,轻声道:他们现在在哪?民众答道:刚从大路走了。说是要去都城的。那元帅微微点头向身后喝道:追回来。两队士兵迅速有一对躬身应是,翻身上马向着村中唯一一条大路绝尘而去。
从村中出来的宇云轩众人正走在大路上,在惊梦族中他们一人获赠了一套惊梦族特制的兽皮衣服。几位女子穿在身上玲珑身段尽显,都是喜爱有加平时都穿在身上舍不得脱下,为了彰显是同路人,几位男子也都被逼着穿上。此时众人走在路上,不时引得路人侧目,众人自是谈笑风生,浑不在意。
柳冰似乎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很是好奇,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眉一挑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厉风淡淡道当然是出去了,只有你才想要一直呆在这世界。柳冰奇道:/你知道怎么出去了?厉风摇摇头,道:这个地方的核心,据惊梦族人所说,就是这里的都城,到了那里或许我们就能发现些端倪吧。柳冰双眼放光道:都城?是最热闹的地方么?就像咱们那里的,荀玉城?厉风迟疑道:好像是吧。听说是这样。具体的我们还是到了以后再看吧。云澄淡淡道:咱们无妨看看,倒是还有什么样的风景也好。
突然几人后方马蹄声响起,一行银甲军士胯下一色的白马显得威风凛凛,剽悍异常。当先的军官高声叫道:前面几位朋友,请留步。
柳冰格格脆笑道笑道:莫不知这么快就寻仇来了?公孙楚回头淡淡笑道笑:有什么指教么?那军官拱手为礼道:各位这身打扮新颖,我们元帅请几位屈驾委屈一见,问问几位的来历情况,也好图个放心。公孙楚淡淡笑道:不好意思,在这里走过的路我不想重复一遍,若是你们那位朋友想见我,就让他过来好了。那军官到:可不巧得很,我们元帅也没有什么跑来跑去的习惯,顿顿道:只有得罪了。
一众士兵将众人团团围住,厉风笑道:这次该是我活动手脚了,步伐快似闪电,疏忽绕着一众士兵转了开来,众士兵未明就里便纷纷坠落下马,公孙楚淡淡道,刚才我话还做的数,你只管叫你们那朋友来,我们等着他。
一众银甲的军官对着厉风拱了拱手,不再说话,只是立即打马回转,小村中年轻的将军坐在长椅之上,看着眼前的向他跪地禀报的一众银甲军士们长眉紧皱。这些走脱的蛮人不可能是普通蛮军,那周将军酒囊饭袋一个被他们打成那样不足为奇,可这些都是我亲卫,在全军之中也是精锐中的精锐,难道连区区七个人都拿不住?
仰头出了口气叹道;也罢,我倒要见见是些什么货色,翻身骑上白马,一马当先顺着大路绝尘而去。
厉风看着一脸悠闲之色的公孙楚问道:咱们真在这等着他们么?公孙楚看着眉头微皱的厉风道: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厉风顿时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有闲心啊,干么非说在这等着他们,这要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公孙楚淡淡道:别急,这里距离那村庄不过两三里路程。他们起码也就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到了。过了这个时间的话,咱么就也不侯了。快看啊,他们来了,柳冰指着远处的一队骑士,皆是一色的白马银甲装饰,气势夺人,阳光的衬托下下仿佛一众天兵天将一般,当先一人长眉凤目,望向宇云轩众人的双眸,时不时神光闪烁,英气逼人。
公孙楚等那帮人靠近了,朗声道:刚才就是阁下邀请我们过去么?说吧到底什么事,要是喝茶的话就免了,我们还要赶路,没空的。
那银甲将军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道:你可真是风趣,本帅军务繁忙,倒是没空陪众位喝茶,不过只是好奇众位一身蛮人打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行走在我守云帝国的地界上,难保不是奸细,我只想问问众位,现在两国交战,你们不在本国好好待着,想来敌国送死么?
柳冰咯咯笑道:当真是笑话,难道我们穿着蛮人服饰就是蛮人么,原来将军看来,这决定人种的标志不是留在身上火热鲜血,倒是单凭服饰不成,况且,就算我们都是蛮人,难道贵族下了相关的命令,连平民百姓之间的走动也不可以了么?
那将军看着柳冰眼中闪过异样神采对柳冰笑道:好个伶牙俐齿,那我问你,你们煽动民众阻止我民参军又作何解释,莫非这也是两国平民之间剑。所应该做的事么?
柳冰柳眉一挑似是恍然大悟道:征兵?你们这叫征兵啊,我看不妨干脆点直接叫抢人算了。你们的同胞是用来太平之世出钱养你们,乱世之时拼命保你们的么?一派胡言将军顿时气势勃发,训斥道:把他们给我全部拿下。那群银甲士兵常在军中,养成了服从军令的天性,虽然明知不敌众人但没有丝毫退缩,一拥而上。场面不出所料成了一边倒之势,这帮士兵人数虽占了优势不过在宇云轩众人面前并无一合之将。
真是蛮不讲理。柳冰气极,素手一站结成莲花印,乘着刚才小胜,就要教训那银袍将军,那将军猿臂轻舒,扣住柳冰结成莲花印探过来过来的手,顺势带在怀中向着宇云轩众人淡淡道:你们若要她活命,就都罢手吧。
云澄见势叹了口气道:你到底留我们干什么?那将军面露微笑。长眉一挑道:早这样的话,哪还用费这么多手脚?来呀,全都给我绑了手脚,带回去慢慢审问。
白马如风,一溜烟的奔向营寨方向,扬起了一阵灰尘,渐渐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天上晴空万里,突然悲风呼啸,却突然下起了一阵小雨,把这扬起的尘土压下。
众人被带回营帐驻扎之地,就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屋之中,并没有下入俘虏营。军中将士很是奇怪,因为这次秦元帅竟然是满面笑容的带着七位蛮人打扮的俘虏回来的。只吩咐道把它们分别带向最好的营帐之中不许打扰,还安排着专人定时送饭,并吩咐,他们这些人的要求可以的话,都要尽量满足。连整日惶惶的周将军也被免了罪。还直说立了大功。
素雅的营帐之中,洁净明亮,一年轻男子眉目间挂着浑然天成的微笑,手持一卷古书,仿佛外面甲猬森然,如临大敌的士兵完全没被他放在心上。门帘被人掀起,一位素面女子,身上并无过多装饰,不过苏手上一对玉镯,头上也只有一只凤簪而已,虽是素面却极是光洁温润,竟是连胭脂水粉也似乎是对她的玷污一般。
看着手持书卷的青年情不自禁笑道:想不到名冠天下的宇云轩主,而今竟然也成了阶下囚,你还有闲心看书?
轻男男子笑道:反正无事正好落得清闲,怎么他们让你出来了,
女子点点头道:冰儿在他们手中,他们也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况且,我总觉得他们本无意关我们。
男子默然,女子又道:难道我们当真被困于此,与那神器无缘了?
运城微微摇头:我们或许一直在前进,你不知道。
营帐之外是一片扩大的青草地上两匹白马悠闲地吃着草,旁边一对青年男女并肩抱膝席地而坐。年轻男子失声笑道:打仗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边线上蛮军也要休养生息,不到了岁末时候,蛮人粮食匮乏的时候,他们倒是不会发动侵略。
残阳如血,为这不断上演着悲欢离合闹剧的沧桑世间,抹上了温暖的颜色。
凉风袭来,柳冰紧了紧抱住双膝的手臂,秦无邪起身伸手拉起柳冰笑道:时间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太阳隐去,天上星子如宝石般点点挂在夜空中,柳冰向秦无邪调皮一笑指着漫天繁星道:我是要等它们出来,其实我最喜欢看星星了。秦无邪看着天空笑道:是很漂亮,既然如此,那以后我都来陪你看星星。柳冰摇头道:不用,,我们走吧。
星夜灿烂,两人手牵白马漫步在满天星光之下。
柳冰淡淡道:你从来没有爱上过人吧。秦无邪道:我曾喜欢过很多人,但却从来没有爱过人,我甚至没有爱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虽然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我才会在战场上常胜吧。
可是喜欢和爱究竟有什么分别?柳冰追问道。喜欢仅仅是喜欢而已,爱是宿命。
是宿命么?柳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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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冰病了,病的很突然 晚上散步回来忽然就病倒了巨大的主帅帐布置了软帐红罗,仿佛女子闺房,,秦无邪自知道柳冰身子不适时,就腾出帅帐自己挪去住一般的营帐。
柳冰盖着被子,脸色发红,厉风站在床边,伸手握住柳冰垂在床边的手,颜色温柔,柳冰睁开眼,看见厉风手微微挣扎一下,淡淡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厉风微微一顿,怔怔看着她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自从看见柳冰来了之后跟秦无邪形影不离之后
厉风心里满不是滋味,几乎见面就呛。正处在冷战期 柳冰面色酡红,泫然欲泣,突然坐起身子挣开厉风握着的手恨恨道:你不是不管我了么。
厉风默然,放开她手道:那你多保重了。转过身子要走。
厉风,你是个冷漠薄情的人,认识你算我瞎了眼。身后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如果这样可以是你心中好受一些的话,那么。厉风轻轻答道:是啊,你终于认识到了么。
狠了狠心,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营帐外几匹白马悠闲地吃着草,不时打着响鼻,宇云轩众人回头望着军营,几人停留几日均无什么进展,于是决定离开。
应沙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淡淡微笑道:咦,柳冰怎么不在,厉风你没叫上她么?
厉风微笑道:不必了,她在这里会生活的很好。不必等她了。
清菲只觉得有些伤感,问道:她还是决定要留下么,真是有些舍不得呢。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啊。
阿晴道:有些事情,就凭一个缘字作怪,半点由不得人。
一个粉红色倩影一直在离众人不远处的的小山丘一边,只是怔怔地盯着众人,听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徘徊不定。其实自从厉风牵马出来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心里只是要不理他,却还是不知不觉的跟了过来,看着这些人,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怎么心里却感觉,已经离得好远,永远无法靠近了。
公孙楚朗声笑道:那个人很害怕战争的人,你确定要留在这个战争多发带么?
厉风定定看着那小山丘,终究没见那女子走出,,掩不住一脸落寞,却强自挂上微笑道: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走吧。
喂,你个没有责任心的负心汉,带我来了,就打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再也不管了么?身后清脆的声音和着浓重的鼻音,猝然响起。
清丽的少女眼睛微红站在山丘脚下,粉红色的裙摆被山风吹的肆意飞扬,仿佛一面倔强的旗帜。
厉风微微一笑:你要来便来,有我在这里,誰还能阻住你?
我不怕任何阻拦我,因为就算再大的困难,也有走过的一天,只怕你的拒绝,因为你拒绝了,我就没有了前进的方向。
一连数日,宇云轩众人日夜兼程终于接近帝都附近,正要策马进城,不妨守卫竟交叉枪戟,拦住了进城的路。众人不明所以。
就听得城门后粗犷的声音响起:几位并不是都城的人吧。一个身材雄壮,满脸络腮胡子的金甲将军,手指着城墙外的一纸告示道:几位没见这榜文么?应沙抬眼看了榜文笑道:陛下今日身子不适,怕是都城的皇气被城外来的邪气惊扰,一众国医皆是束手。众臣商议,方才想出这封城的办法。又看着将军道:亏你长了一副忠臣相,竟然差点害死你的主子。
那将军须发皆张斥道:胡说八道。云澄笑道:将军莫恼,,不怕惊扰了神医?目视阿晴意味深长。
那将军看向阿晴毫不掩饰对她的蔑视:就她。只怕是乳臭还未干吧。
阿晴淡淡看向那将军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只怕那些个医国圣手有不少耄耋老者,可又能怎样?既是不受信任,那也只怨我心肠太热。摇头喃喃道:却不料终归是浮云遮望眼啊。
那将军最忌别人说他不忠,闻言叫道:你说谁是浮云呢?陛下龙体金贵得很,最好别只是嘴上功夫,你年纪轻轻,珍视大好头颅啊。
云澄笑道;不劳费心了。将军如此识得进退,不愧是国之栋梁,晚辈佩服。金甲将军连连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令人前来一匹马,对宇云轩众人说道:这皇城规矩甚多,一不小心就会犯忌。你们好好跟着我就是了。
那老将军平日里似乎很是权威,都城当中无论官民远远见了他来都纷纷让好了路,立在一旁,相比一般人进入皇宫倒是节约了不少时间。
宇云轩众人跟着那金甲将军去往皇宫,一路上只觉得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自觉地,众人隐隐感觉到有些肃穆的气息了。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地就看到一大片琼楼玉宇,远处看只觉得屋檐层层叠叠,阳光洒下来波光粼粼,就像是金砖玉瓦铸就的一般。那将军勒住马缰,回头对众人说:你们只管在此等着,千万别胡乱走动。自己下得马来,用手牵着,走到那第一重奢华的大殿门前,还未靠近就见那守卫远远迎来,金甲将军把马匹交到那守卫手中,被守卫远远地牵开。金甲将军并未再向前一步,立在原地,双手抱拳,向门里说着什么。
大门缓缓开启,从中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无须男子,声音极是尖利叹息了一声道:杨将军,陛下龙体经不起折腾了,你又从哪里找来了这些山野村夫。杨将军声音微涩,依旧铿锵道:陛下英明圣仁,想不到竟得了如此怪病,若是可能,末将宁愿代陛下受苦。那无须男子轻抚杨将军后背,略略安抚。那周将军又道:而今国内名家进都束手无策,若任凭陛下疾病恶化,非臣子所为。所以还请公公再让我试试,也算了了我这份心愿。
那华服无须男子,摇摇头,似是无可奈何,叹道:我敬你忠心为国,也罢,就算冒着被陛下责骂的风险,我再跑上一遭吧。杨将军满脸感动,连连道:麻烦公公了。
随着那无须男子进入宫门,那大门又被重重合上,应沙骑在马上,远远看着杨将军拱手站在门外没有回来的意思,于是打马近前,走到杨将军跟跟前问道:怎么样,让我们见陛下么?那杨将军还陷入刚才那深深的感动之中没回过神来,闻言只是机械的答道:还不知道,先等等看。应沙轻轻点头道:哦。指点着鳞次栉比的太阳下闪耀着刺目光辉的瑰丽宫殿叹道:那个劳什子陛下倒是真懂得享受啊。
不一会,那永和门大门洞开,一众太监鱼贯而出,列于两旁,只一个太监立在门前尖声叫道:陛下有旨,宣几位神医觐见。
那杨将军见这几位,还安坐于那高头大马上,连忙手忙脚乱的都给拉了下来,连连向那一众太监拱手告罪,那群太监只淡淡瞥了一眼众人尖声说道:凡是高人皆不拘礼节,杨将军不用挂怀,自是没人知道。
云澄看着列队的太监笑道:那咱们赶紧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杨将军拂开运城的手道;这次我就不进去了。见了陛下你们就只管看病,别的也别多问,也别乱动。喃喃道:希望你们别因我而死才好。云澄笑道:你只管放心。
径自朝门里走去,到得门前,那太监右手舒展,做了个请的手势。宇云轩众人一振衣衫昂首而入。永和门大门轰然闭合。那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报陛下得知,几位神医请来了。
宇云轩众人抬眼望去,就见千重宫门次第打开,极目所见的通道均是汉白玉铺就,雕龙画凤,极是讲究。
从永和门道内宫一共分为九进院落,每一进都是奇花异石精致的点缀,小桥流水布置恰当,流连其间,只觉得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假山假水中不时飞出一些羽毛绚丽的的奇禽珍鸟。颜色奇诡的鱼。令人惊叫连连,众人瞧得目不暇接,都觉得再多长两个眼睛也不够瞧得。
应沙笑道;只怕这劳什子陛下是闲的很了,不知道从哪里搜罗的这些东西。
突然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应兄弟,倘若我说这些生物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你信是不信呢?
柳冰似是受到惊吓,俏目圆睁,猛地转头看向宫门最里层,脱口叫道:秦无邪。内宫深处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正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这里,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柳冰远远瞧见秦无邪一身白衣,站在最深处的宫殿门前,脑袋瞬间短路,良久方才问道:你不是在伏波营中么?那男子微微笑道:我并不是秦无邪。应沙笑道:你演的是好得很,我问你,若你不是秦无邪,那咱们素未谋面,你怎么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那深宫中男子漠然一笑:我虽然不是秦无邪,可是秦无邪所历之事,我却全部知晓。我们这里管这种情况叫做一念双生。
云澄哑然,众人渐渐前行,靠的近了才发现,这人虽与秦无邪相貌极其相似,可是神态确是明显的不同,这人或是养尊处优惯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凌人之上的上位者气息,与秦无邪的那种温润霸气的气息颇有不同。
柳冰叹道:果然是两个人,你跟他长得实在太像。那男子笑道:是啊,那我们也算见过了,所以你们都不要拘谨。引着宇云轩众人一一入座。清菲面露笑意:你不是有病么,可我看你气色好得很,你是哪里不舒服?
那男子微笑道,自从你们进得皇城伊始,我身上不适就消失了,可见你们是我命里的贵人,我们只朋友相待就好。
柳冰咯咯笑道:这世界上的事,还当真怪,想来你和秦无邪都与我有莫大缘分呢。厉风闻言奇道:这个怎么说?柳冰眼睛弯成月牙对着厉风笑道:秦无邪对我一见钟情,这林舒堂见了我后连缠身的疑难杂症都好了,可不是有缘分吗?
柳冰拍了一下厉风:他都好了 待在这里还有劲么?本姑娘可不想浪费时间了。
林舒堂叹道:你要走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拦你的,可是你竟不愿意稍待两天么?
阿晴笑道:陛下不必担心的,来这皇城本意就在好好看看皇宫,我们正有意住下呢。你开口挽留却是在好也没有了。
阿晴姑娘冰雪聪明又善良为心,其实不必学医的,你天生本就是医世的神医。林舒堂声音一振:传旨,着几位神医住进华安阁,兹定宫中诸人不得惊扰。
华安阁是守云帝国历代帝王的寝宫,自立国之日起很少有帝王会下旨令外人同住,所以也算得是守云帝国一个颇为神秘的地方了,坊间相关的传说也是最多。可算得上是国民最向往之地了。
此时一个雅致的院子中一张石质的圆桌周围,周围摆放着八个雕花的石质小圆凳子上,正坐着宇云轩的七人谈笑嫣然,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精致的瓷杯,杯中正冒着一团团氤氲的雾气,伴着的是一阵阵清幽的香气,漫散开来,使人闻着只觉得神清气爽。
三位女子身着及地的长裙,漆黑似墨的长发也未盘起,就这么随意的披搭在背后,长及臀部,随着清风摆动,直如画中的人一般。
朝堂过后,林舒堂来到众人住处,忽然陷入昏迷柳冰给他倒了杯水
林舒堂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时只是身子乏的太厉害了故而借着劲睡了过去,被那杯凉茶一呛咳这醒了过来。看着宇云轩众人围在身边,看见柳冰洒然一笑,你也来了,我没事的不过是旧病复发了。因为宇云轩众人住进华安阁之后,林舒堂嫌人多了秽气重,遂把一应侍女全都撤走。
清菲道:你这病可少不得人时时照顾,他迁就我们,把一众侍女尽都撤走,才导致病发之时无人照料。颇感愧疚:你可得找个人好好看着你了。这诺大个院子难道住的我们几个,就容不下其他人来么?况且,人多时也显得热闹不是。林舒堂却只是摇头说:不妨事。
清菲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道:现在咱么都出去吧,陛下刚醒了过来,很需要静养。柳冰道:你们都走吧,他身边少不得人的,我留下来照顾他吧。众人看着林舒堂微微点头。
柳冰送这众人出去,关上了房门,关上门的一瞬间,房间左边的墙壁上突然光芒大放,刺得人睁不开眼,丝丝光华罩在柳冰身上然后消失,良久光华散尽,柳冰眼中却已神光湛然。
林舒堂看着柳冰,眼中逐渐迷茫之色,良久方显出一丝明悟:竟然是你。你要收回这里么?我在我守护期间已经尽力了。
柳冰望着身体虚弱的林书堂,道:你不必瞒着我的,你身子现在极度虚弱,想要守护什么?你身子已入膏肓,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因为我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得很好,我并没有失望啊。
柳冰挥手向旁边一招,空间波动,凭空出现了一个男子,甲猬加身,英气逼人,林舒堂看着这个男子,尽然一时失神。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一个时空出现,只让人觉得极其诡异,那绝不是双胞胎的相似,而是完全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脸。林舒堂失神问道:他是?柳冰道:他本是你。那男子却睁开眼。看向柳冰的时候微微失神然后看着林舒堂淡淡道:陛下,我是秦无邪。
柳冰淡淡一笑。林舒堂竟渐渐虚化,向秦无邪飘去,似要与秦无邪化归一体。
这就是你们两个虽然相知却永远不能相见的原因,因为无论在哪,法则都不会允许一个人的灵魂,却有两副躯体。
林舒堂气若游丝:我说怎么自从头一次见你,你就给了我我与伦比的吸引力,你既然创造了我,使我守护这个世界,为何现在要亲手毁了它,仙人,不都是有好生的德行么?
柳冰摇头道:这是我创造的世界,你们能存在于此也都是命数的安排,而今你们的毁灭也是如此,并不是某个人可以左右的。
柳冰原本垂地的长裙,忽然变了,宝光流转之下,好似霓裳羽衣,漆黑如墨的的长发变成了奇异的冰蓝色,目光淡漠突然丧失了所有的感情,秦无邪看着那双眼睛仿似受到了感召一般,竟匍匐在地上,原来神仙的淡漠并不是无情,只不过是不为情所羁绊,神仙有情,他们深深爱着所有世界里的所有生灵,只是这感情是那么的纯粹,竟包含着一丝洒脱。
我深爱了你们,可我并没有占有你们,你们都有自己的决定,都有自己的命运一如我的。我只是爱着就这样而已,而当你们的宿命论盘转到灭亡的一刻,我爱是爱你们,只是谁都没有权利去破坏命运的流转,就这样你们走了,我还是爱你们,就如我爱所有的东西,一草一石,一花一木,原本有情的极致就是无情,爱的真实就是冷漠。
柳冰伸手一摸,当前的世界就像是画在雪地里图画,云雾生成的幻觉一般,远方那嬉笑怒骂的的人们倏然突然飘散,生生被抹去了一片,而这空缺了的却恍然一片青山如翠,正是万物向荣的繁荣景象。柳冰转头看着秦无邪:你明白么?秦无邪脸色苍白,紧闭着双唇点点头,却又异常决绝的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不想明白,我一直都不明白。柳冰淡淡看着只是生机万般的的一笑不再理会。看着远处沉下的夕阳微微叹息了一声。
两个世界,真实与虚幻已将相接,过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要自然的消失了。你不必明白,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你明白。
眼前的一切仿佛光影幻觉,被风一吹便纷纷瓦解,碎为灰尘消散在空气中。脚下这片土地,还是凤鸣山,滴溜溜把玩着一柄紫光吞吐的长剑,在剑身上盘成守云两个字的尤还温热的鲜血,也随着主人的消失而渐渐消散。
云澄弯腰捡起,神器有主,天降霹雳
第三章
柳冰身上光华收敛 眼里慢慢充满迷惑,用手拍拍脑袋道: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厉风见她恢复原貌道:没有什么,守云帝国就是仙人所设的幻境,柳冰面露笑容道: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晕了过去?厉风笑道:你并没有晕过去,只不过在我们破解幻境的时候,你恰巧睡着了。
周围缓缓散发出淡淡黑气,越来越浓,不一会儿竟然变成了一大股黑烟公孙楚紧紧握住清菲的手,道:不要害怕,有我呢。清菲向他淡淡一笑:我并没有害怕啊。这黑雾极是奇怪,凡是沾染上周围的花草树木,那些花早树木在短时间内竟然纷纷枯萎,清菲惊讶道:这黑气竟然能吞噬生气,怎么会这么恶毒。应沙淡淡道:这黑气似乎含有极其深刻的怨念。大家小心点,千万不要被沾染上,这黑气很古怪。众人纷纷鼓起护体光罩。但这黑气似乎是有生命的,在空中渐渐越积越厚却并不扩散,而是渐渐变为龙形,张牙舞爪看着众人似乎要择人而食。公孙楚看着这黑龙,并不像面对海里的那条四抓青龙时的那种淡然,而是一种面对海神山五爪金龙也不曾有的寒意。是一种就算只看一眼,也会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那是仿佛被死神盯住。心中想要抵挡,却又明确的知道不可能。公孙楚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这条黑龙要是盯住谁,那就代表上苍要厌弃谁了。
龙体渐渐凝实,巨大的龙目突然动了动,似乎有了生机,现实四下扫视了圈,张口道:这就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又喃喃低吟: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引发了如此大的怨气,让我出世?龙目似乎有磁石吸引突然盯住云澄就再也移不开。龙口中吐出音节:就是你,年轻的小子,那股怨气所生出的旨意很明确,就是要你死。你很优秀,但不幸得很,来接受来自于命运的惩罚吧。俯首带着一股死寂的气息朝云澄当头冲去。云澄看着那龙:你倒是放肆的很。抬起手来,运起须弥乾坤,他手中突然衍生出一个浩大的世界,不知道那是谁的世界,到处都是圣洁的白色,使人只望一眼,便觉心中泰然。那好大的世界光华收敛,凝结成一道绚丽的白光晕啊黑龙迎面撞去龙体渐渐凝实,巨大的龙目突然动了动,似乎有了生机,现实四下扫视了圈,张口道:这就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又喃喃低吟: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引发了如此大的怨气,以至于让我出世?龙目似乎有磁石吸引突然盯住云澄就再也移不开。龙口中吐出音节:就是你,年轻的小子,那股怨气所生出的旨意很明确,就是要你死。你很优秀,但不幸得很,来接受来自于命运的惩罚吧。俯首带着一股死寂的气息朝云澄当头冲去。云澄看着那龙:你倒是放肆的很。抬起手来,运起须弥乾坤,他手中突然衍生出一个浩大的世界,不知道那是谁的世界,到处都是圣洁的白色,使人只望一眼,便觉心中泰然。那好大的世界光华收敛,凝结成一道绚丽的白光晕啊黑龙迎面撞去。
那黑龙竟然生生穿过了那须弥乾坤的白光,并没有丝毫停顿,须弥乾坤对它竟然没有丝毫作用,就像是两个平行世界的力量,没有丝毫的交集一样。云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慌乱,这黑龙竟然如此霸道?叹了口气:我命休矣。却不料就在黑龙近在咫尺的时候,身前突然放出一股夺目的光华,照得天地也顿然失了颜色,那光华突然出现只觉得极其明亮但看时却不刺眼,只是那股气息令云澄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那是属于净化的气息,云澄张目四顾:那是属于阿晴特有的净化的气息。
阿晴浑身沐浴在圣洁的光华之中,那种安详的神态,就是在柳冰化身仙人的时候也不曾有的。那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洗涤。那条黑龙在阿晴白光的照射下黑气竟然丝丝变淡,等到了阿晴身边已经彻底消失,那无比霸道的黑龙竟然在阿晴净化之气下被生生抹杀。云澄看着阿晴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难不成你真是仙人?阿晴身上的光华渐渐淡去,脸色惨白。微微踉跄了一下,云澄忙过去扶住她:累了么?你先休息一下。阿晴摇摇头道:你没事吧。云澄搂她入怀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么?到时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阿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身子越变越轻,云澄大惊失色,紧紧搂住她声音哽咽失声道:你怎么了?阿晴双眼缓缓闭上,身子化为星星光点,缓缓消失在空气中。云澄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仿佛天塌,目光倏然变得呆滞,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是上了机关不停的滚滚而下。脑中惊雷般轰鸣着一句话:阿晴死了,阿晴死了。
众人突经巨变均是愣在当场,这个事实他没无法接受,算出一万种可能,也想不到阿晴会死。
悠远的叹息突然响起,一个极富生机的声音道:云澄醒来吧,阿晴并没有死呢。远远地斜坡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姿,相貌纯净的不染丝毫俗气。天蓝色的长裙长长垂地,秀发如瀑倒影着雪白的脸庞,她眉目精秀之极,仿佛大自然中最灵煜的气息精心刻画一般。抬起手指,向云澄隔空点去,一点毫光脱指飞出,点在云澄眉心。
脑海中的轰鸣声渐渐隐退,不知过了多久云澄目光渐渐灵光泛动,那窈窕的身影见状面露微笑,身影渐渐隐退,只留下了一个泛着白光的浑圆珠子,留下一段充满生机的声音:阿晴并没有死呢,这个世界上有好就有坏,有因就有果,凡人都存在两个世界的分身,我留下一粒专属阿晴另外一个世界的进入口的珠子,你捏碎珠子,就能进入另一个世界,那个阿晴在也要死去,你还有时间,只要就会那个世界的阿晴,那这个世界的阿晴,也能活了过来。
云澄渐渐清醒,伊人话语尚在耳畔,云澄张目四顾:药姬,是你么?不过脑中想到阿晴还有救也不再理会,忙捡起眼前一个闪闪发亮的珠子,随手捏碎,一团柔和的白光将云澄包围,宇云轩其余的人尚未反应回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见云澄的声音:我要去就回阿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不一会那团白光渐渐消失,地上空无一人。柳冰道;你们这轩主真是胡闹,凭人一句话就傻乎乎的去那不明之地,估计连怎么回来也不知道吧。公孙楚道:咱么也别在这里瞎猜了,轩主让我们在此等他自有它的道理。清菲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在捏碎那个珠子之后,云澄顿时被一团白光环绕,凭空出现了一扇大门,一段柔和的声音道:阿晴在这个时空死了之后,那个时空的的她很快也会死的,你们有多少时间了。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霉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一片漆黑的空间,夹杂着未知的神秘。云澄听得这话嘴角挂着微笑,淡然而入,他早已经有一个习惯,越是面对紧急的事情,反而能控制住心态。阿晴我来了,我要带你出去了,
门后的世界黑成一片,头顶天空阴沉沉的压在人们头顶,硕大的雨点拼命地落下。云澄出现的地方是一个古老的旧城的角落中,一条狭窄的通道旁边被衣衫褴褛的乞丐占据了大半,走在其间一不小心就会被突然伸出的手绊倒。这条逼仄小路的尽头不时有被一班仆人打扮的的壮汉抬来的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地上不住哀号,那帮仆人打扮的人嘴里还不住骂骂咧咧:臭乞丐,跑到我们家来了,告诉你们,你们就是贱命,这辈子想也别想离开这里,没事别跑到别人家里恶心人。
云澄无暇理会这些事情,环顾之下根本找不到阿晴的身影,心中焦急:那人把我送到此处到底什么用意,这里有的都是乞丐,那里有我要找的人?忍不住放声大叫:阿晴,阿晴。你在哪里。
路旁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枯手,抓住云澄腿脚衣服沙哑的声音道:公子,你找阿晴么?云澄瞥了他一眼,那乞丐声音很小运城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狂呼阿晴。那乞丐摇摇手,声音加大道:我知道阿晴在哪。云澄面色狐疑蹲下身子道:她在那里?那乞丐道:公子可有兴趣知道?云澄急道:你别啰嗦,快说。那乞丐用手一指道:刚才被打的那个就是,说来她身世也够可怜的,父母死得早。无依无靠的,本想在青楼从娼,老天作弄生了一副奇丑的面容,当地的刘大官人的孩子,没事老来作弄她,给起了名字:丑奴。说这人是他的了。虽说如此,可这孩子还得过了两天安生的日子,没再受到旁人的欺辱了……
云澄没空听他絮絮叨叨的话,甩开他手跑到街角声音颤抖:阿晴,你在哪里?旁边尽都是被打的还有一口气的人。浑身臭气哄哄的,躺在这雨天之下,只令人怀疑他们是否就此发霉了。一个声音如蚊呐呻吟道:公子,你是在叫我么?云澄四下扫视,就见靠在墙边一堆破布包裹的人微微挣扎着,抬起头来,像是要看清谁在叫她。目光转到云澄身上勉强牵起一个笑容:公子买我会去做丫鬟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云澄乍见他抬起头来,步子一个踉跄,这还是一张人的脸吗?五官不知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原因,长得极其扭曲,使人一见之下不免有不舒服的该觉,云澄道:你叫阿晴?那人也不以为杵道:我就是阿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不远处一帮仆人打扮的青年壮力见到这边情况,流里流气的走了过来,嘴里笑道:呦喝,没想到你这丑奴魅力挺大,难不成,这是你勾搭的相好的?好像随意的踹了地上的人一脚,仿佛在踢着一堆腐烂的货物,拿手拍拍云澄的背心:我说小子你品位挺怪的,怎么相中了这种货色。我劝你别打她注意了,他是我们公子的人。又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人浮肿的脸:是吧丑奴?那自称阿晴的人:眼神木然,只是无力点点头。
云澄大怒,一脚将那奴仆踹倒:胡说八道。那人被云澄一脚揣了好几个跟头,远远的躺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不知是死是活。旁边众奴仆见状连连叫道:还反了你了,纷纷围住云澄,就要群殴。云澄冷眼瞧着,等着众人向他扑来,抄起脚边枯枝,运劲只朝着众人脚踝打,将脚筋打断,云澄掷去枯枝向地上躺着的人道:你说怎么处置他们?那阿晴见状很是着急对云澄道:你别逞一时之勇,他们主子是这里最有势力的人,得罪了他的,还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吐出一口鲜血,你快走吧。
不知道是谁报的信,不一会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摇着扇子出现了,路边此时已经围满了人,但见那公子来了,纷纷敞开一条路来。那公子直走过来口中道:是谁?是谁敢动我丑奴?那阿晴见这公子来了似乎极是害怕,气息微弱只是不住催促云澄:快走快走。
云澄抱起阿晴道:我来,就是要带你走的。那公子老远的拿着石子丢过来,走到跟前:你要带走我的丑奴么?云澄一脚将他踹开,也不答话,抱着阿晴就走。阿晴面上露出笑容,喃喃道:这是做梦么,一定是我死了,死亡也并不可怕呢,将头往云澄怀里紧紧靠了靠:好温暖啊。他一定是天上派来接我的天使。
朦朦胧胧听见周围的人叫道:不好了,公子死了,这个人杀了公子,只觉得那人声越来越远,阿晴喃喃道:这个人还真是暴力呢。
远方人潮汹涌,大家都被刚才的事情惊动了,纷纷起来想看热闹。云澄极目望去,只觉得远方拿来时的大门正缓缓关闭,踮起脚尖,向门口飞奔,仅剩一丝缝隙,云澄闪身飞出,大门轰然关闭,渐渐隐匿于天地间了。
云澄抱着阿晴闪身飞出的一瞬间,联通阿晴两世世界的大门轰然关闭,脱离了那个潮湿逼仄的世界,云澄只觉得胸怀一舒,长呼了口气。厉风等人正等得着急,突然看见云澄忽然出现,怀中还抱着一堆破布,里边包裹着像是一个人型的生物,顿时松了口气,柳冰看着云澄怀中的一堆,道:你原来喜欢收集垃圾么?这是哪里收来的。清菲捂住嘴道:这不会就是阿晴姐姐吧?
这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臭气,使人稍闻之下便有作呕的感觉,说它是垃圾也当真不冤枉。云澄点头道:他就是阿晴。公孙楚道:怎么落得这般地步?云澄并不答话,只道:药姬留下了什么东西么?柳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道:她留下了这个,说是若是你带着人出来,就喂他喝这个。云澄接过小瓶,小瓶好像透明的一般,透过太阳看来,能见到里面似乎有半瓶液体,青翠欲滴。柳冰道:这小瓶中的东西似乎有美容的功效,刚才我打开闻了一下,就觉得皮肤紧致了许多,这药姬什么来头,她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好?
云澄拿过药瓶,扶住这个衣衫褴褛的阿晴,将瓶中的液体喂她服下,柳冰看着那瓶中的液体渐渐消失似乎既是心疼。阿晴本来已是生命消散了,乐观估计一盏茶工夫也就死透了,可是自从云澄喂她服下那小瓶子里的液体,阿晴面色渐渐有了生气。原来她身上的那股发自骨子里的污秽气息也渐渐变淡,脸上扭曲的五官渐渐柔和,天地间的精气突然急涌过来,渐渐积聚,云澄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笑容渐渐浮现在脸上:那是阿晴特有的净化之气,就是属于她的气质。天地间的净化之气渐渐取代了原本的那种污秽之气,充盈了阿晴的体内,
柳冰渐渐靠近,拉着清菲的手道:真的是阿晴姐姐。眼睛中微微潮湿:阿晴姐姐活过来了。阿晴渐渐睁开眼,像是做了一个陈长的梦目光中满是迷茫之色:我这是在哪里?云澄笑道:你忘了,现在咱们还在凤鸣山呢?随手捡起地上的凤簪玉环交给她,对柳冰和清菲道:你们几天没洗澡了,我见西面山谷底下有一汪清潭水,不放你们三个先洗洗澡去吧。阿晴闻言低头瞧见身上的褴褛衣衫,脸上一红道:我怎么穿成这样了?柳冰道:你现在刚刚清醒过来,很多事情不是一下子就明白的,你别着急,等你休息两天,你想知道的,自然就会知道了。清菲道:现在先洗洗澡才是正事。阿晴点头。
看着三人渐渐走远,应沙道:看来药姬一直都在关注着你,这一路来凡是遇见难题她都会现身。咱么以后的路看来会省心不少啊。公孙出道:你知道轩主喂阿晴喝下的那瓶是什么么?厉风道:药姬给药的时候不是说了,那是还体露。公孙楚道:我知道名字,可是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过有这么一种药?厉风笑道:你不知道还不是很正常么,天下这么大神奇的药物多的是,你怎能一一知晓?公孙楚点头道:或许这是天上的仙药也说不定呢。应沙点头.
但凡仙人对仙药看的都是极重的,因为能称得上是仙药的都是不应该出现在世俗中的,不知是因为它拥有那逆天的功效,还有就是它制作起来极费仙人的仙力,而制作的材料也多是生长在洞天福地那种灵气极端浓郁的地方,通常都是数千年才能成材入药。就连神仙也都是可与而不可求的。而药剂以药为名,却是仙人当中用药之术却是一时独步的,所以在仙人当中,药姬是具有超然的地位的。所以她能有仙药不足为奇,只是其中对云澄的情谊,谁都能看的出来。
云澄目光悠远,看着天边的浮云道:你们也不用多说,她做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公孙楚叹道:或许只是你自己一直这么以为呢。毕竟她为你做的都在眼前呢。
浮云之上一个有着玲珑窈窕身材,一头如瀑青丝的少女坐在其上,翠色的长裙,玉环为带。长眉淡扫,脸上精致的没有丝毫烟火之气明亮的大眼中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公孙楚,你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呢。又注视着云澄: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情谊,你不知道,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只是那还体露,并非只是普通的仙药那么简单的,就算是我也只有这一瓶呢。失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可与之相比我还是最怕见到你皱眉的样子,所以失去了瓶还体露我并不难过。说到底,它只是一样东西,而你却是活生生的人。
那瓶还体露很是神奇,不仅聚集了原本属于阿晴的那种净化之气,连体貌竟也渐渐恢复成了他原本的样子,仙药的功用只能用逆天来形容了。这主要是因为阿晴香消没多久,空气之中还留有她的气息,还体露凝聚了这些气息,再加上阿晴的身体原本就属于一个本源生命。只是在两个世界的不同表现罢了,正好契合的缘故。而今到了这个世界,自然是体现阿晴在这个世界的特质。
阿晴经过了洗澡一段时间早已经恢复过来,前因后果也知道了大概,三人洗完澡走过来,阿晴也换过了平常的衣服。看见云澄一直抬头看着天边的一朵浮云出神,阿晴伸出素手在他眼边挥了挥,你怎么了,这云彩很好看么?云澄握住她手道:只是有些念头,突然想往那边看看而已。阿晴淡淡一笑,云澄道:或许,药姬就在上面呢,说来你的命还是她救的呢,还不感谢人家。阿晴点头,向那朵云挥手道:药姬谢谢你啊。天边似乎起了一阵风,顿时将那朵云吹散了,其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阿晴道:你不是有说药姬在上边么?用手一指天上:人呢?云澄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oa�8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