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过,大理才像走入了冬天,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凌冽的风,貌似很不相干的气象在这里变化着。
抬头看一看,苍山顶上还没积雪,却堆着一团又一团的云,像雪一样把苍山笼罩的像一位沉睡的仙子,却又不像雪贴那么近,似在非在,若有若无。虽是冬日,太阳一照,苍山的树依旧郁郁葱葱,爬上山腰,掩映道路的树木里还能听到小松鼠吃果子的声音、各种鸟儿的叽叽喳喳和影影约约的溪流叮咚。
海边又是另一番景象,常年漂泊在蓝色海面的白色游轮,像童话里的王子的城堡。一群群候鸟如期而至,飞翔停留,走着它们该走的路,热热闹闹的游人在与她们戏耍玩闹,它们停在你的手掌,停在你的肩头,人和鸟与海都自然和谐。海东近城,熙熙攘攘,有着人间的烟火气,而海西的景,才是真的人间。海边一栋栋白族民居,青瓦白墙错落在环海路边,黄昏的光照在头顶,墙边的枯木与浓烈的云彩对比映照,像是走进了白居易的诗集;蓝色的海侵入了湿地,那红杉树也被俘虏,在落日余晖里、在海天之间,孤独成景;海边的廊道,有相携的老人、推着孩子的父母、牵着手的情侣、单独成行的摄影师、骑自行车的青年人……本该喧闹的城市仿佛都在此情此景下静下来,慢下来,成了画卷上的人间。
听说古城的银杏黄了,或许可这么说,大理除了苍山的雪、凌冽的风和古城的银杏以外,是没有冬天的。冬天一到,古城的银杏就铺满了一条条的青石板路,掉入水渠的叶子在清可见底的布满长着青苔的石头的水中打着旋儿随着水流奔跑。老人家坐在门口的藤椅子上看着孙儿孙女在奔跑玩耍,享受冬日的暖阳。抬眼即青山,低头见黄叶,本该很强烈的色彩冲击却在蓝天白云下变得闲适静谧,最爱走在古城的银杏道上,捡一片好看的叶子,夹在书里也罢,放在心间也好,都留一留这大理的冬天,色彩明丽却又静心的大理的冬天。
当初奋不顾身的回到这个城,舍不了的是这里的天和云,山和水,还有这热闹与恬静。朋友说他喜欢大理的灯红酒绿,而我喜欢这里的静谧,在工作之余疲惫之时,总能找到一个自己的人间抚慰人心。
冬天到了,春天,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