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又一年，时间在悄悄述说着一切。在父亲节这个日子，我感谢他，给予了我生命，也感谢他像棵大树一样一直守护在我身边，带给我欢乐，也曾让我失落，那个男人，是我的亲爹！！！衷心希望老爸能早点甘心，在平淡的生活中收获最稳重的幸福。

1.父子3人小聚

从兄弟俩陆陆续续外出读大学，到出来工作一年多，基本大伙聚少离多。

5月末，老爸一个电话过来，说刚辞了汽油运输的工作，钥匙也上交了。我一下子抓不住头脑，做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做了呢，于是旁敲侧击地问老爸什么原因，他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老板说三道四的，打工受气了，过两天刚好是周末，过深圳看看我们兄弟俩，顺便散散心。

第二天，中午热辣辣的太阳，老爸过来了，约了在我家附近一家乡口味的大排档。

到大排档，老爸光膀子低头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竹筒，一手捏着烟丝，这会儿刚把烟丝塞进突出的铁眼，利索地拿火机对着铁眼敲打出火花，嘴贴上去边吸边换气，竹筒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烟气在嘴边萦绕，烟丝随着呼吸的节奏由火红转灰，那会儿老爸纯熟地呼气吹出的水柱把烟灰冲出铁眼，完成了烟丝的使命。

我喊了一声“爸”，他这才抬头扫视了我一下，慢慢移开水烟壶，嘴里吐出些烟雾，像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急不忙地跟我说：“老娣（小儿子的称呼）来啦，过来这旁边坐”，我坐了过去，仔细一看，发现不懂是因为工作压力还是其他，老爸头发明显比以前稀疏了，特别刘海少了一大波，也瞧见了好几根白头发，眼角多了些皱纹，身上却还是从小闻到大的熟悉的烟草味道。

老哥不一会也过来了，我们聊的话题聚焦在老哥这，他刚升级当爸爸了，家里多了个胖嘟嘟的小公主，咱们家微信群刷屏的都是嘟嘟小朋友的每日一拍，甚是惹人欢喜，最近刚满月，老哥前几天就是飞回上海当奶爸，带嘟嘟去了。

老爸乐呵呵地说：“你小子小时候最厉害了，大半夜饿了吵着闹着要吃的，嗓门可大了，连隔壁家的记住你了，以前还经常跟你妈吵架，现在轮到你带小孩了，知道为人父母的滋味了吧。”

我也附和到：“嘻嘻，现在大半夜估计得老哥喂奶粉了吧？”

老哥饶有兴趣地回应道：“何止呀，小孩子现在食量惊人，一个晚上得起来喂好几顿，平时哭呀闹呀的时候，我还得让她骑在身上当牛当马嘞。”

相信这个会是很多爸爸都会的逗小孩开心的把戏吧。我记忆中的老爸也会让我骑，不同的是骑到他结实宽敞的肩膀上，两只大手握住我的腿，然后我的两只小手牢牢抓住爸爸的头，这样我瞬间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然后我指挥爸爸前进后退，那感觉真是又惊又喜。

倒是大嫂是上海人，两人分居两地，平时老哥深圳上海两边跑，再加上小孩子的日常支出，各类花销挺多，压力也挺大的。回到钱这个问题上，一家之主的老爸倒是犯难了，这些年来没有一分积蓄，我不懂他是怎么理财的，或者根本没有理过财，倒是口头上说得宽裕。

我这边刚出来工作一年多，工资虽然不高，但平时一般不必要的不花，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老爸又开始唠叨我了，“老娣，本来胃就不好，得按时按量吃饭；看你这么瘦，在外面要吃饱饭吃好一点，钱花多一些没关系。”

这些话的我打心底是认可的，平时不会饿肚子，只是觉得没必要吃太好而已。

桌上点好了半边白切鸡跟虾米炒芦瓜丝，清淡而不失鲜甜可口，都是我爱吃的菜。

开餐了，老爸又特地点了大锅的猪杂汤。自己要了一大碗的米酒，自顾自地边聊边喝了起来。还叮嘱到，你们两个在外面就不要喝酒了，青年人年轻气盛，怕是喝多了会惹事生非。

我也劝他，那你也少喝点，没事也别喝酒了。他却不以为然，我们司机平时开车是滴酒不沾的，现在难得不开车才喝一点，没事。

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我知道我爱他，他是我们家的主心骨；我爱他，宽厚的肩膀给了我一个欢乐的童年；我爱他，会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的老父亲。

2.跟堂姐夫吃饭

晚上，赶车一块到宝安沙井跟明哥吃饭，几个人凑齐也是难得。

明哥在家做了有鱼有肉的五菜一汤，一桌子的菜招待我们，味道一流。明哥36岁左右，一儿一女，两公婆加起来8千左右，省吃俭用，也存了一些钱，今年打算把家里那块地建4层房子。在深圳打拼了这么多年，为了赚钱，为了养家糊口也是不容易。

吃饭聊天，三杯酒下肚，两三往事，家长里短，娓娓道来，我都不知道老爸这么健谈。明哥跟老爸聊到最近工作的事情，怎么这么有空过来深圳玩，不会是不做了吧？然后老爸欲言又止，又开始支支吾吾。明哥是做过油库运输车，油管多少会有些余油，说可能是因为偷油车油管的油去卖被公司老板发现，一言不合便辞职了。

撇开辞职的事不说，倒是对比而言，就算在明哥这个年纪，老爸都逊色多了，这些年下来都没几分积蓄，碰到急事就抓不住头脑，没有预备一些钱在身上，袋里面有一分钱都想着怎么吃好喝好。

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老妈，原来妈妈是最后才知道他辞职的。妈妈告诉我，你这个老爸真不让人省心，风里来雨里去开长途车，经常熬夜也是辛苦，花钱倒没有计划。他月工资5000保底，有运输任务另算，今年开车大半年了都没给家里面寄过生活费，你们兄弟俩从小到大学费什么的，很多时候也是我自己工资2千多攒着省着，再催着你老爸才有的，家里房子又老又旧了，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司机没有运输任务的时候非常空闲的，可能有空的时候就去打麻将赌博消遣时光，把钱都输了，赌钱赌疯了，需要从其他地方挪钱来填回来，被迫出此下策。如果说老爸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莫过于娶到我老妈了。

本身在他们那个年代，倡导劳动最光荣，也就这样。可能是一代一代人的思想束缚，老爸没读过大学，没有接受到知识的熏陶，另外一个有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跟奋发图强的志气。

我恨他，烟酒不离身，好赌成性，没有做好一个好的榜样；我恨他，没有挑起家庭的担子，一年到头没少让老妈操心；我恨他，让我青春期充满自卑，留下容易挫败的心里阴影。

3.我又爱又恨的老爸，今日我想对你说：

希望你能尽量少抽烟少喝酒，多运动，减一下你的啤酒肚，这样对身体好；

希望你找到生活中自己真正享受的兴趣爱好，而不是乱人心志的赌博；

希望你能对妈妈好一些，那个我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少让她为你操心，不要再为钱争吵；

希望长大后的我们兄弟俩，能够成为你的骄傲，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

最后说上一句，父亲节快乐。

BGM:李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