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发红的眼眶

今年过年回去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跟我奶和我爷拍个合照,我在拎着箱子出我奶家门的时候还在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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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小爹在群里面突然问我累吗,妮子这两天生活的好吗。如果是别人,肯定是一头雾水,我明白他说的意思。

我拎着鸡鸭肉占据一半的箱子坐了一整天的汽车和火车颠簸,早上6:30从X市出发,第二天凌晨3:00才到家,洗完4:00睡觉,7:00起来上班。而妮子今年没有回家过年,我带来的好吃的,他们估计以为我已经弄给她吃了。

“累啊,昨天睡三个小时上班都不困,今天倒是特别困。”

“带来的好吃的还没时间弄,等休息了弄。”

后面我小爹说,你奶奶叫问你,你们都走了,你奶奶这几天老念,你奶奶叫鸡要弄吃啊。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跟林晨吃韩国海鲜锅,我把手机拿给她看,“我小爹说,我奶想我们。”我一边骄傲的给她展示,一边微笑, 可是心里却很酸痛。

“我哥正好明天来,我后天休息把鸡炖炖。”

“家里好多肉,不用花钱卖肉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我用表情缓解我此刻的涌动的想念。

“你哥哥后天生日,你奶奶非常想念你们。”

“我知道的。”

此刻,我们的海鲜料理锅还没有吃完,我很想给我奶打个电话,但喉咙发紧,眼睛发热。

我吃好了,林晨还在吃,我看着手机上,小爹发来他跟我奶正在烤火的照片,地面都是灰和花生壳,中间是烧火的铁盆,里面躺着几根温暖发红的炭和一个老式水壶,照片的最右上角露出了我奶那粗糙发肿的三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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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免有点难受,跟林晨说着我奶。

“年纪越来越大了,我们一走,她就会有点想。小爹送我走的那天还说,再过几年,你们回来就更舍不得你们走了。”

吃完拿起衣服我们往出走,我拨通了跟小爹的视频通话,想让我奶看看我,接通的过程中,我另一只手在包里把耳机拿了出来,我怕在嘈杂的商场里我奶说话我听不到。

接通之后,我看到我奶了,她的表情依旧是那种一点迷茫和心事重重的,我笑着喊“奶!”

奶把脸凑到镜头前来,“圆点,儿啊,你吃饭了拜。”

“吃了,刚跟我同事在一起吃的。”我把镜头放到林晨面前,他们看到了林晨,林晨朝镜头那方的他们笑着挥手问好。

“这是我同事,也是NH的。”

“也是NH的是吧”朋友多是我奶放心和喜欢的。

“新年好!”我小爹说到,但其实我戴着耳机,林晨没有听到,我也来不及传递。

“妮子今在屋吗?”我奶问到。

“不在,她今天也上班的。我也还没到家。”

“了了哎,你还没到屋啊。”

“你东西都吃了吗?”

“还没吃,那天3点多一到家,就把箱子摊开,就把肉全部都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冰箱里面了,鸡和鸭也挂起来了。等后天休息了炖炖吃。”

我小爹笑了,应该是赞叹我的利索,我奶应该也是看开心的。她一心让我带到上海的肉,我有在好好对待。

估计就只有2分多钟,我小爹要挂掉了,应该是他的流量不够,但我也很开心的挂了,我要给我奶留下开心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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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地铁,我跟林晨分别,我们要坐不同的地铁。

一进地铁,我突然很想哭,我想我奶肯定特别想念我们。她刚才发红的眼眶和迷茫凝重的表情,让我觉得,岁月残忍,分别残忍。我想,我跟他的重新认识,也许可以让我跟奶离得更近一些。奶还不知道,我上班第一天的高兴事。

我发语音给小爹,“我明天上班,后天休息,到时候我给我奶打电话告诉她一个惊喜!”

“好嘛,你到时候打过来,我把电话给你奶接。”

出站要换乘了,站在自动扶梯的那一刻,我的眼窝一直发热眼泪总忍不住要出来。奶,我会经常回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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