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风暮雨
汉景帝时期,有一位酷吏逼死皇子,铲除豪强,后来出镇边关,匈奴不敢进犯,只好按他的样子制成箭靶训练部队,却没人能射得中……这么剽悍的酷吏,他是谁呢?
郅(zhì)都,是杨县(今山西洪洞东南)人,是汉景帝时期的著名酷吏,执法严苛,不畏权贵,清正廉洁,铁面无私,由此得到一个外号“苍鹰”,甚至列侯和皇室宗亲都不敢正眼看他。(列侯宗室见都侧目而视)
有一次,汉景帝带着贾姬到上林苑游玩,郅都随行,到了目的地后,贾姬去上厕所,护驾的官兵不知道从哪惊动一只野猪,四处乱窜,然后冲进了厕所里,吓得贾姬大呼救命。
汉景帝急忙给郅都使眼色,示意他立刻带人去救贾姬,但郅都一动不动,景帝急了,自己抄起兵器,要去救人,却被拦下了,郅都说:“死掉一个妃子,还会有其她妃子进宫,天下难道缺少贾姬这样的女人吗?陛下即便轻视自己的生命,可也要想想大汉朝的江山和太后怎么办!”(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
汉景帝认为郅都说得有道理,就没有亲自去救,野猪后来被吓跑,贾姬毫发无损。这位贾姬在历史上名声不响,记载不多,但她生的一个儿子,日后却名扬四海,他就是刘胜,被封为中山王,谥号为“靖”,刘胜出名不是靠才能品行,而是凭借强大的“造人”能力,先后生了120多个儿子,三国时期的蜀汉昭烈帝刘备就宣称是“中山靖王刘胜”后人。
郅都阻止景帝以身犯险救援贾姬的事情,被窦太后知道了,老太太非常高兴,赏赐给郅都一百斤金子,并且开始重视起郅都来,被皇太后记住名字重视,本来是件好事,但却为郅都后来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西汉初期治国的方针是“无为而治”,既有有利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很多地方的豪强势力开始崛起,这些豪强与被汉高祖迁入关中的那些有能力颠覆一个国家的原东方六国的宗室豪强相比,只能算是“小强”,但也足以称霸一方,横行不法。
济南郡有一个瞷氏家族,有大概三百多家,再加上随从的家族,势力很大,在当地为非作歹,朝廷的地方官也惹不起他们。(济南瞷氏宗人三百馀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
汉景帝知道后,任命郅都为济南郡太守,去铲除豪强势力,郅都没有辜负景帝的期望,以暴制暴,很快将当地的瞷氏家族的首脑灭族,其他的坏人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再也不敢做坏事,在郅都的治理下,仅仅一年,济南郡出现了路不拾遗的和谐景象,甚至周边的十几个郡县的官员,看到郅都,就像看到了上级官员一样。(族灭瞷氏首恶,馀皆股栗。居岁馀,郡中不拾遗。旁十馀郡守畏都如大府)
前元七年(公元前150年),郅都被任命中尉,掌管首都长安城的治安警卫,几年后,临江王刘荣(前太子)在封地侵占宗庙土地被人告发,汉景帝让郅都审问,刘荣请求给他竹简和毛笔,给父皇写信谢罪,但郅都却严禁任何人给他书写工具。
窦太后的侄子窦婴曾担任过刘荣的太傅,知道消息后,派人送去毛笔和竹简,刘荣给景帝写信后,自杀身亡。
窦太后知道刘荣死去的消息时,认定是郅都逼死了自己的孙子,怒不可遏,让景帝将其处死,景帝拗不过母亲,只好将郅都罢官还乡,不久后,重新任命郅都为雁门郡太守,直接赴任。
汉朝与匈奴和亲之后,匈奴骑兵依然越境烧杀抢掠,并没有完全消停,雁门郡就是匈奴人频繁进犯的地方之一,当匈奴人听说大名鼎鼎的“苍鹰”郅都担任雁门太守后,迅速后撤,再也不敢越境劫掠。
匈奴人用木头刻成郅都的样子,作为箭靶,训练骑兵驰骋射箭,但骑兵们因为害怕郅都,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射中靶子,由此可见,郅都给匈奴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匈奴至为偶人象郅都,令骑驰射莫能中,见惮如此)
郅都的担任雁门太守的这段时间,匈奴人始终不敢进犯。
但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长安,窦太后知道后,下令逮捕郅都,景帝说:“郅都是一个忠臣。”窦太后大怒,反问道:“难道只有刘荣不是忠臣吗?”景帝无奈,只好将郅都解职,然后处死。
匈奴人知道郅都死讯后,大举进犯雁门郡,汉景帝派去的新任太守为冯敬,冯敬在楚汉战争期间,是魏王豹部下将领,被韩信俘虏后降汉,在汉文帝时期,缇萦救父后,和丞相张苍一起拟定代替肉刑的刑罚条款,后来升任御史大夫,但军事能力一般,这次来到雁门郡,不幸战死沙场,成为西汉与匈奴百年战争中战死的最高官员——前御史大夫(三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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