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在卫生间里,正在洗脸的我和正在大便的瓜蛋因为手机和学习的事情,吵了起来。
我说一句他顶一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火大的我,随手扬起擦脸的毛巾就抡了过去。
母子俩的喧哗惊动了卧室里的胖子,他穿着一件裤衩子就跑出来了,拦住面无表情的瓜蛋和紧跟其后怒气冲冲的我。
“啥都不要说了,把手机交出来!”胖子一脸严肃地喝住我们的争吵,声落处我的毛巾又使劲在他屁股上狠狠抡了几下。
“你自己到那里去取!”瓜蛋对视着他爸的目光毫不示弱。
“我要你亲自交到我手上!”胖子口气强硬地坚持着。
我仰望着都是一米八大个的父子俩,斗鸡似的僵持在这里,气又不打一处来,我的恨铁不成钢夹杂着委屈,泪夺眶而出,又接着数落控诉指责。
儿大不由娘,管不了了,多说无益。我闭了嘴,转身去了卫生间,留下他父俩面对面立在那里较量,像平行的两堵墙。
到底是慑于胖子的父威,瓜蛋缴械投降,但态度恶劣。他把手机从床上抓起来,嗖地扔在了沙发上,随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你把手机摔坏!”胖子对着门吼了一句,无奈转身进了卧室。
一场大战就此打住。
我抹完眼泪,出了卫生间,瞥见瓜蛋黑色的手机歪扭地躺在沙发上,听见他在房间里不断擤鼻涕的声音,熊孩子哭了。
我吃不下饭,喝了点汤,穿上衣服戴好口罩,顶着新冠疫情和冬季的寒冷,出门去上班。我这又是为了谁?
中午下班,在路上买了些易储存的菜,萝卜白菜洋葱,价格比节前稍贵了点,尚可接受,非常时期,理解。
回到家,瓜蛋还是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没有理睬,由他去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平时惯的。我扒拉完胖子吃不了剩在碗里的羊肉泡,然后去午睡。婆婆心疼孙子,站在房门外千呼万唤。
躺在卧室的床上睡不着,瓜蛋在婆婆的感召下,终于肯出来用饭。婆婆讨好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不爽,容易助长瓜蛋的不正之风,误导他的三观。
我真是太难了……
午休醒来赖床不起,胖子进来叮嘱我下午上班时戴上双层口罩,他已经把两只口罩重叠好放在进门的地方。我感到了一丝暖意。
谁知他又借机提及早上的事,埋怨我不该一大早就对孩子发脾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刚才的暖意一扫而光,我控制不住情绪,高声把他怼了回去,用被子蒙住头裹紧。感觉房间没了动静,随后听见大门“咣啷”一声。我伸出头喘口气,平复好情绪,为了几斗米准备上班。
晚上回家路上又买了一袋20斤的面粉,提到六楼已是气喘吁吁。打开门,婆婆在看她喜欢的12频道,胖子还没回来,瓜蛋依然在他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务正业吧。
我认真地洗了手,烧一锅热水洗完头发吹至半干,坐沙发上吃了个苹果,看完新闻联播。
想到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行为丑陋面目可憎,后悔。敷上好久不敷的面膜,进卧室躺床上反思:情绪平和才是最好的美容。可怜我读了那么多书,修的身养的性呢?
敷完面膜,躺床上看书,瓜蛋悄无声息地进来,把我落在卫生间的眼镜放在我的床头,一言不发走开。这是向我低头认错吗?老母亲的心又一次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