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兵荒马乱,回头青春已短到没有

有一天下班,我正在收拾着桌面的东西准备下班,微信收到一条消息,打开一看是韬子发来的。

十七岁那年

“七年了,我和她还是走到了分手的地步。”隔着手机屏幕我也能感觉到韬子的幽怨。

韬子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和女友燕子好了有七年,从高三到大学毕业再到工作这两年,平常俩人总是发一些腻歪的朋友圈虐狗。本以为,他们最终会结婚,谁料,居然铁心分手。

作为多年的死党,对好友的终身大事当然不敢怠慢,我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韬子大段大段的叙述下,我大概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燕子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基本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公司一个男同事暗恋她许久,对她表白。燕子刚开始没答应,谁知道后来经不住男的猛烈追去,开始投降了。

总之一句话:燕子喜欢上别人了,曾经说好的永远在一起燕子不干了,要撂下他单独跑路了。

两个人学生时代一直卿卿我我,大学异地四年基本把所有的生活费都献给了高铁。韬子是个内向沉稳的男孩,在大学期间一直默默地对燕子好,常常跑到燕子的城市,给她制造惊喜。那时候燕子常常跟我说,她毕业之后要尽快跟韬子结婚,在哪里结,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包括邀请我当伴娘等这些细节都反复说明。

毕业后,小两口终于相聚,迫不及待住在一起,空气里写满了甜蜜,燕子像个幸福的小女生。即使当时工资不高,俩人租住的房子十分简陋,但也无比幸福。

那时候经常在周末看到他们发来的小视频,今天收拾屋子拖地啦,明天韬子给燕子炖汤喝啦等等一系列小事情。我调侃着他们,催他们办喜事,韬子不善言辞,总是发一些憨笑的表情过来,燕子会说快啦快啦,你们就等着喝喜酒吧!

其实之前燕子暗示过我他们两个人要分手,只是我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今天听韬子一说,我才想起来,燕子前几周跟我说觉得生活太平淡了,有点厌倦。结合韬子的话,我才意识到燕子说的是和韬子在一起感觉太平淡了。

因为跟燕子关系也挺好的,我立刻给燕子发了小窗口,向她求证,问她是否喜欢上了别人,希望她能给我一些解释,没想到燕子很淡定的默认了我的质疑。

我追问原因,燕子说,两个人天天都在一起,时间长了没感觉了。而且韬子不上进,整个人呆头呆脑不会说话。她突然觉得腻了,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燕子还说,别看韬子木讷,其实花心得很。一个曾经最喜欢韬子沉稳的女孩子如今说出这这样的话。

我听着他们对各自的评价,想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觉得老天爷真是讽刺。他们的爱情,战胜了时间,战胜了距离,却败给了每一天的相处。难道那些年的山盟海誓真的敌不过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吗?

后来断断续续和他们聊过几次,两人正在清算物品,分手已成定局。我算是见证了他们一路走来的不容易,这样的结局,让人唏嘘。

七岁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十七岁的那一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有没有用那样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都不再破碎。

这是五月天所唱的《如烟》里面的一段歌词,第一次听到时就很想哭,现在看到两个好友七年恋爱划上句号,更是感觉心里堵的慌。如果永远也只是个笑话,那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曾经我们单纯快乐,以为只要说了永远就是永远,后来我们长大了,告别了灿烂的十七岁,迎来了买不起车买不起房的兵荒马乱的年代,在这个年轻的战场,还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就已经阵亡。

于是我们只能在原地,看着最爱的人越走越远,蓦然回首,才发现青春是那么短暂。短到几乎没有,短到一伸手,就摸到了尽头。

如果曲终人已散,那就由他去吧。只是不知道记忆中的那一小撮青春,到老了时能不能拿出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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