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后
俞骏找到了柳婧雅一脸幸福的对她说:“柳婧雅,你考的怎么样呀?我觉得我考得很好,我肯定拿校三好学生,也许还会拿江州市三好学生的,你知道有三好学生有机会的得到奖学金吧,我去年寒假的时候的得到过市里面颁发的唐君远奖学金和学校发的务本奖学金,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还不错,你呢你怎么样?”
柳婧雅微笑着对他说:“是嘛祝你如愿,看来你真的很聪明,我呀我不知道唉。”
“那我得了三好学生有了奖学金以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可以呀,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情。”
武瑶拍了一下俞骏的肩膀对他坏笑说:“好呀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谈。”
“武大哥你等等我呀,我先回家等拿报告单那天再说好吗?”柳婧雅急忙说下这句话就骑着自行车走了,骑到校门口柳婧雅凶着对武瑶说:“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星石俞骏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柳婧雅摇了摇头对武瑶说:“武大哥,我才多大呀你别瞎想,再者俞骏成绩那么好,他也不会想到你说的那一方面的,我们就只是正常的朋友同学关系,我们俩假如真的谈起来那是早恋,你不要瞎说我妈妈会打我的。”
“希望那是我瞎想,因为我觉得俞骏自从晚会结束后就喜欢找你玩,再者他们高中部的和我们初中部的还有什么接触,而他却天天想找你玩”
“武大哥,喜欢找我玩也许是想和我做朋友吧。毕竟普通朋友和男女朋友是有区别的,你就是跟着你姐和你妈泡沫剧看多了,女人堆里混出来自己也变得八卦了,不要瞎想不要瞎想......”
武瑶的那一番话柳婧雅并没有当真,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面没有早恋这个字眼,她只想好好上学。
6月30日是江州所有中小学拿期末考试报告单,当然务本中学也不例外,那天柳婧雅早早的骑着自行车到学校拿成绩报告单,拿完报告单在学校门口正巧看到俞骏,俞骏朝她招了招手叫她过来,俞骏对她说:“我拿了校三好学生也同时拿了市的三好学生,而且还拿到了务本和唐君远奖学金,你拿了什么奖状?”
“恭喜,我没那么成绩好,只是拿了个优秀学生。”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假如说拿了三好学生和奖学金你会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可以帮的一定帮。”
“我请你吃饭吧!得了三好学生也没有什么人帮我庆祝,我爸我妈在美国家里没人。”
“好呀,我陪你吃饭。”
俞骏和柳婧雅还是走到那家面馆吃了黄鱼面。吃完后俞骏对柳婧雅说:“我陪你回家吧。”
柳婧雅一脸诧异的说:“不同路的呀,我家在陕西南路你家在武康路的呀。”
“没事我正巧去我同学那办点事,顺路。”
“那行一起走吧。”骑自行车骑到半路俞骏突然开口对柳婧雅说:“柳婧雅,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喜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喜欢,反正你喜不喜欢我,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柳婧雅打断了他大声对俞骏说:“不要说了,这是不可以的,我们还是学生,不可以的......”
柳婧雅一直说着不可以并且骑自行车越来越快。柳婧雅回家后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又不敢和别人说,害怕说了以后被妈妈打。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到开学。
9月1日务本中学开学,俞骏发现柳婧雅开始躲着他一看到他就跑,在商店里买东西是这样,食堂里吃饭是这样,不和他说话甚至不给他和柳婧雅说话的机会,俞骏想想不对后来俞骏了一封信给柳婧雅,托他们同一小区的柳婧雅的同学盛予末交给了她,并告诉他不要和别人说在背地里给她,第二天上学柳婧雅在收作业的时候盛予末把这封信交给她。
柳婧雅:
你好!
无论如何请你耐心看完这封信好吗?提着笔不知写些什么,只写出一些真心实意的感受吧!这几天与你遇见几回都擦肩而过,我没有勇气面对你也没有勇气向你微笑一下打一下招呼,表面上极力使自己镇定,不过我的内心砰砰直跳,很尴尬不知所措而看得出你也很尴尬,甚至于说很害怕很紧张,我想这对你我都是没有好处的,所以写这封信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好是我们日后见面能坦诚相对,不再尴尬难堪。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实我不过是想多看看你和你说说话彼此互相了解,但有时也会痴痴地站在教室窗前,看着校门操场希望能找到你的影子,每次看到你呢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讲,有欣喜因为看到你了,也有失望因为你不知道我在想着你注意着你,有悲伤因为你不愿和我真的交往成为朋友见了我你就躲开,也有内疚因为是我曾经让你紧张不安影响你的情绪。
你初三了面临中考,我也高二了面临五门会考,学习担子不轻啊,希望你我之间不再有尴尬难堪日后都能坦诚相见,真心祝愿你能好好学习有所进步,但愿还能在市务本高中部的高一还能看见你,那时我再见到你一定不会像现在那么尴尬,我会对你微微一笑打个招呼,你也会很自然的对吗?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俞骏
1994年9月9日
看完这封信柳婧雅脸红了差点急得哭了出来,她问盛予末看过没,盛予末说没看过俞骏说过不可以看也不能说,万一以后有人知道了,他就会被他打的,俞骏是黑带打架全小区的都怕他。
虽然务本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在一个校区,但初中部是学区划分所以学业也不是那么辛苦,高中部是以分数划分而且务本高中每年的一本率达到百分之98,所以初中部晚上没有晚课高中部有,而且高中部是寄宿制晚上八点半放学(寄宿生晚放学一节课做作业,下午有一小时吃饭时间)初中部是下午四点半就放学,一个礼拜只有周五他们是一块放学,周五放学后柳婧雅就在车棚等俞骏等了一个小时俞骏终于放学。
俞骏看见柳婧雅说:你不回家吗?你是在等我还是有事情找我?
“这封信是你让盛予末交给我的吧,是你写的吗?还给你。”
“是的,怎么啦?”
“怎么啦,你那样好意思问我?”
“我就想解除误会而已,我又不想干嘛?”
“得亏您老人家不想干嘛,要是你想是不是要去我家对我姆妈讲我要你女儿做我女朋友,我十四岁还不到这叫早恋好不好,师兄我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而且我们这个年龄正巧是学业第一的时候,我真的不想这个样子,所以信还给你。”
“柳婧雅,我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而已。”
“不好,我妈说这个世界男同学和女同学根本就没有纯友谊的,师兄再见……”
柳婧雅说完这句话就赶紧骑车子跑了,俞骏一人站在那里好久。
此后俞骏每个礼拜都会写一封信给柳婧雅不托人转交只是遇到柳婧雅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信中不写喜欢之类的靡靡之音而是希望柳婧雅好好学习顺便报告一下他的学习成绩希望能和柳婧雅做好朋友之类的话语,久而久之柳婧雅也偶尔会回一封但回信比例基本上是十封回一封信而且回信字数及其少,就这样一直到了中考以后柳婧雅如愿的考上了务本高中部,务本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完全独立的,上了高中部以后柳婧雅才知道俞骏学习成绩有多好,一开始只知道俞骏有过三好学生和奖学金,并不清楚俞骏是弘毅班的,就算俞骏说过她也自动屏蔽的,弘毅班是务本高中为了一本升学率而采取的班级,是高二分班之后开始产生,理科是弘毅班文科是叫精益班,一开始收120个学生分四个班然后每个月每班淘汰三人,高三就剩两个班基本上这两个班级的都是保送生和能考上985大学,而且俞骏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参加数学竞赛。
高中以后柳婧雅和俞骏交往也就密切了一点,柳婧雅有什么不会的题目也会问俞骏,俞骏也会乐于作答,某一天俞骏说:“柳婧雅,我要去加拿大参加数学竞赛,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你知道吗?我就要参加这个比赛,你要什么礼物吗?”
“是吗?祝你马到成功,礼物就不用了,大伙都是学生没什么钱的。”
“我是数学课代表,而且我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国内的比赛是一等奖,所以我这次很有信心,听以前参加过的师兄说这个比赛假如总分是冠军的话,那么就可以保送大学的,而且他的奖金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你对你未来又什么计划吗?我希望将来我能去美国公派留学,然后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柳婧雅你一定要明白努力才能使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师兄,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学理科你应该去学文科。”
“为什么?我数学这么好。”
“你成绩这么好,学文学理其实都一样的。”
“对呀,你对我这么了解,我成绩真的很好的。”
“师兄,我同学找我有事,不好意思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柳婧雅边走边想这人一点也不谦虚很高傲,什么都是自己最好又爱教育人学习好了不起,有本事不要吃饭呀。
1995年8月29日
柳婧雅在大众书局看乱世佳人英中文版,俞骏正好看见就说:“我家有美版的是我爸从美国带来的,你到我家去看看要不要,我家有很多好看的书。”
“好吧,谢谢”
柳婧雅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书,虽然外公的书也挺多的,但他家里的书明显比外公家里的多且涉足广泛,柳婧雅随时拿起一本书说:“这本小人书我小的时候也看到我哥哥买过的,后来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你的书保存的好好。”
”我爸有藏书癖,我小的时候的课本都放在我爷爷那边,书还是好好的没有一丝破皮的,我爸爸看书都喜欢先洗手再看,小的时候我爸给我买的最多的也是书,我妈每次给我买玩具我爸都会说她,有些事情真的只有长大才懂得。”
俞骏走出书房到自己卧室里面拿了个东西给柳婧雅说:“加拿大带回来的,希望不要嫌弃。”
“俞骏,为什么你每本书上面都敲了‘俞家藏书,绝不外借’,我问你借你借吗?”
“我的书我能借,这上面假如有我爸写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就不能外借。”
“这句词不是描写感情的吗?爷叔喜欢这些词还是喜欢柳永。”
“你知道王国维的人生三境界吗?”
“不知道,你可不可讲一下。”
“所谓第一境界—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是立志的立意思;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守志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愿望的意思,第三境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得到的得努力得到的意思。”
“那你觉得你已经步入第几阶段了?”
“还没开始,我还没立业呢,第一阶段都没有怎么会有第二阶段,我最近也在考虑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有多少人会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有多少擅长的事情会是自己喜欢的呢?”
“那你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和数学呆在一起,但是我爸航空的我妈妈是材料学的,我爸爸是希望我能子承父业学工科,因为我物理也还算不错,就像我这次参加竞赛,他们一开始也是不支持的,他们觉得我为何不参加物理或者化学的竞赛,而要参加数学的,就算我得了奖他们也只是说一句回来给我庆祝,不像我物理考了很好的分数,我爸会说真的是我儿子。”
“我爸希望我能开开心心过日子,我妈希望我能听她话能过得好一点,你能推荐我一本书吗?”
“这本百年孤独还不错,写的是一个家族七代人的传奇故事,你可以看看是我最近买的,可以外借不过要还。”
“好谢谢,我会很好看的。”
“有点晚了,你要不要回去,明天还要准备报名的东西后天要报名的。”
柳婧雅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俞隽说的那番话和他讲的三重境界,回家后柳婧雅和外公说这件事,外公说这孩子以后必有大器,柳婧雅不敢对他外公说他所谓可成大器者居然和他最爱的外甥女说他喜欢她。
开学后柳婧雅也开始紧张的学习状态,俞隽更加不要说了他要准备高考以及各种好大学的自主招生,他们俩各自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努力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柳婧雅突然下晚自习后接到了俞隽的电话,电话一开始是柳婧雅的妈妈接的,因为柳婧雅是他们学校学生会的宣传委员和各种晚会的主持人所以她接到男生的电话不奇怪,柳婧雅接到电话以后电话那头问你有空吗?周末我们出去聊聊吧,我有些事情我想找人诉说一下商量一下,因为和俞隽也算认识所以柳婧雅也就答应了。
周末到了柳婧雅和俞隽约在了他们家门口的公交车站那边,因为俞隽那天说要带柳婧雅好好玩玩,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坐公交车去西郊公园玩,路上柳婧雅问:“俞隽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记不记得我去加拿大参加imo竞赛的事情,我总分是第一名然后不是说我有了奖金就可以带你出来玩吗?”
“就这事?你不是那种人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我数学不是得了奖吗?然后最近北大不是来我们学校找保送生吗?老师找我谈话了说让我先报名,你说我去参加怎么样?”
“可以呀,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不去,但是为什么要跑到北京去上大学,上海也有好多大学呀?你为什么不报。”
“我想离开上海,我前几天和我爸爸说了一下,我爸说学数学顶多回高中教数学,全世界数学家有几个出名的又有几个,而且数学只要能把加减乘除算好就行,学数学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我叔叔说以后还是得靠我爸爸帮我找工作,所以我想出去试试,就算我到三十岁我的人生还是我自己的,而且我才十八岁我根本还没玩够,我得疯狂啊!”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就好,你知道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吗?”俞隽摇了摇头柳婧雅接着说:“是能选择不后悔能承担,就是我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并且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我也能承担这个选择所带来的一切影响,这就叫成熟。。”
“所以我不希望将来发生一点不顺我就怪罪我爸爸妈妈,也许爸妈说的对我不会成为一个数学家,我将来职业也许不会和数学有一毛钱关系,但起码选择过努力过也看到过付出过,我会愿赌服输绝不后悔,父母和子女的战争从来都是儿女取得胜利,父母胜了只是说明坚持的不够。”
“我给你讲我外公的故事吧,我外公家以前是湖南开洋行的,然后我外公想学新闻做记者,家里人肯定不同意因为当时很少有人知道记者主持人之类的,他就只身一人来到上海也没人供他上学,然后因为家里人是开洋行的所以从小会说英文,然后就只能勤工俭学一直在一家小洋行做打字员和英文翻译,然后在大二那年就碰到了九一八事变,他和她的小伙伴就写剧本给报社的人批判日本在国内的所作所为,然后认识了黄爷爷他就和黄爷爷一起写剧本,他毕业以后就在黄爷爷的学校里面教书,内战后期我外公的家人就拖信来上海让他带着外婆妈妈舅舅一起去台湾,然后我外公从那时候开始就没看到过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这就是我外公的选择也是他应该承担的后果。”
“那你外公后悔吗?”
“不知道,他没说过后悔这个词,但是应该会想念家人吧,所以万事考虑好不要想太多,世事瞬息万变人难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好,谢谢我知道了,我会考虑好,柳婧雅也希望你能考虑好未来学文学理,还有马上到来的五门会考也希望你能考好。”
“嗯,愿我们都能过的如意顺心。”
那天俞隽和柳婧雅在西郊公园玩到还有最后一班车的时候才回来,俞隽回家后在保送报名表上填写了自己的信息,打了他出差在外地的爸爸的电话。
“爸爸,我考虑好了去北京学数学。”
“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无论付出什么努力我都会去学,因为我喜欢以及我擅长数学,您不是说人这辈子能碰上自己喜欢以及擅长的事情特别难吗,我现在就碰上了,所以我考虑好了。”
“嗯,好爸爸妈妈支持你。”
“爸爸要你回来签个字的,后天就截止了。”
“后天爸爸回不来,爸爸打电话给叔叔让他给你签哈。”
“就这样,我还以为要大动干戈呢。”
“儿子对不起,姐姐小的时候我和你妈妈不忙所以一直是我们自己带着的,但你出生以后我和你妈妈就开始忙了,所以你一直是寄居在别人家里,我懂你想学数学的心理但就好比我们以前国家不受重视,学理论物理没出路只能当一个大学的老师,我不想你经历我以前经历的,姐姐和你都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一样的,姐姐是女孩所以我们都要宠一宠,你是男孩我希望你以后能有担当遇事能冷静。”
“爸爸,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第二天晚上俞隽叔叔就给俞隽签了字,跟俞隽说不要害怕一家人都会支持他,一个礼拜后俞隽就和二十多名学生一起去北京参加北大的考试,那个礼拜柳婧雅也在经历分班准备着五门会考,俞隽考完后从北京回来后一个月成绩出来了,俞隽被北大数学系录取,柳婧雅选择了学理,他们两都在为各自人生努力着拼搏着,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