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

PART I


人物: A,B

凌乱不堪的房间,低矮昏暗的灯光,余烟袅袅,啤酒瓶,香烟盒,电视里面播放着作秀娱乐节目, 目前我们只能看见两个大叔的后脑勺靠在沙发上,我们暂且称之为A和B,目前他们的姿态是这样的:

A背靠着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一只猫安静的躲着他怀里,B显然对这些俗套的娱乐节目不感兴趣,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手上的烟已经自燃了半天,让我们不得不关注烟灰什么时候能断掉,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终于A率先打破的沉默,他盯着电视,有些心不在焉

A:这次,真决定干了?

B(小心翼翼的把烟灰弄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还有的选吗

A: 你以前干过吗?

B: 小时候抢过同桌的橡皮擦,那橡皮擦太好闻了,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吃了它

A: 还有没有更加成功一点的案例? (语气有些不屑)

B: 没有

A: 你不怕?

B (做了惊恐的样子) 怕,怕又能怎么样,做人总得拼一回

A:现在没什么不好

B: 是吗,银春已经把你偷吃食物的事情告诉经理了

A: 卧槽,那孙子

B: 先别急着叫唤,你这个月已经被投诉了13次了,还需要一次,你的工资就可以减半了,别再惦记李雨晴了,我昨晚看见她上了银春的车,你没什么机会了

A:(愤怒又无奈, 更多的愤怒) 

B: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A, 你想一辈子都这样耗下去?

A: 你这是赌

B: 赌可能会赢,这么耗着,一定是输

PART II

镜头切换,屏幕由黑转白

A:

A: 难道我们店转行卖珠宝了吗,你是不是有点太任性,冷静一点

B重新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深深的吐了出来,在朦胧的烟雾中, 他紧张,茫然,惴惴不安。

B:别跟我说冷静,我现在比那只死猫还要冷静 (镜头给到A怀里的猫,猫一动也不动)

A: 喂,能不能不要把我的猫扯进来,它的眼睛可睁的大大的

B: 你知道我干的很不爽吧

A: 你是说工作,还是....... (还是显得很意味深长)

B:每天让我工作拼死拼活干10个小时,迟到30分钟扣100钱,还要每天和各种傻逼打交道,一个月挣的钱连房租都付不起, 我忙得连小便的时间都没有,都要快憋出前列腺炎了,我真他妈的受够了(说起工作让B清晰激动)

A: 那你可以辞职不干, 你还等着拿最佳员工奖吗

B:你觉得一个女人被强奸了,穿起裤子就没事了吗

A: 你又不是女人

B: 我只是打个比喻

A: 想开点就没事了, 再说,也没有人会愿意强奸你

B: 我是说,比喻,比喻,比喻懂吗

A: 懂....., 但是我还是有点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抢劫我们店

B: 别再跟我咬文嚼字,这家店只是一个开始,我可以不在这里干了,但是我必须对它做出点什么事情,不然我都对不起自己

A: 我们是抢劫的料吗,这转型是不是太大了

B: 我承认我的前半生过的很窝囊,我只是没有遇到更好的机会,不代表我没有能力,难道你想一辈的做个卖方便面的,低身下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机会是自己给自己的,你要过上好日子,你就得比别人更不要命一点

A: 我还是不想为了几袋方便面去冒险

B: 那你说,有什么值得我们去冒险

(A一时语塞,片刻的沉默)


PART III


A: 你的意思是,这家店只是一个开胃菜

B: 是的,好戏还在后头,但我们必须把这台先唱好了

A: 但是......

B: (没有等A说完) 人生总要有第一次, 我们做了大多数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我们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总有一天......

A的电话铃声响起,B不得不停下来, A向B做了一个待会再讲的手势

A: 外卖吗,来了啊 (A起身开门准备拿外卖,B还坐着那里一动不动)

门开了

A: 多少钱

外卖员: 30 (隐喻只够一个人吃的)

A: 给

透过外卖员的视线,我们发现房子里面除了A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拿好外卖之后,我们发现B突然从房间里面出来,很警惕的样子

A: 来,搭把手

A,B简单地把电视前的桌子上得杂物和垃圾一起塞到了垃圾袋子里,开吃起来

B:你都点了什么

B:鱼香肉丝,红烧肉,还有喝的

A:怎么全是甜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看看张惠妹都变成什么样了,女人,甜食,这两样东西会毁了你的生活

A: 张惠妹喜欢吃什么甜的

B: 棒棒糖

A, B心领神会的相似一笑,然后开始了边吃边聊。

PART IIII

A: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抢劫超市, 对了,   你知道李玉倩吗

B: 听起来好熟悉,是个艺名吧

A: 正经人,新来的,我们一个部门的

B: 他不是叫李双双吗

A: 哦哦,难道是我记错了,听说她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 好像还没有结婚

B: 你的重点是没有结婚,还是她还有一个4岁的女儿

A: 我是说,如果我们抢了这家店,那她可能就失业了

B: 那她可以再找找

A: 她说现在找工作挺难的,一个女人带着小孩,也挺不容易的

B: 女人大部分都是自说自话,如果你上心,你就危险了,你会被她们搞得神经错乱,最后你会变得和她们一样杞人忧天

A: 你是说,她在骗我?

B:也可能不全是,总之,别让任何女人困扰到你, 女人大部分的时候只需要发泄,发泄之后就会跟啥事也没有一样,习惯就好了

A: 你觉得李玉倩好看吗

B: 你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吧

A: 我就随问问

PART IIII

B: 看过最近的新闻了吗,有个人吃火锅吃的好好的,被服务员泼了一身酒精,然后点燃了他

A: 是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B: 我倒是有点同情那个服务员

A: 为什么

B:那个服务员一定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 (若有所思的停顿了半天)

A显然被这段跳跃的对话搞得不知所措,二人一时无话可说,这个时候猫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A: 我最近经常失眠,无法集中注意力,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B: 你依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看上去能打死一头牛,别给自己下定义了,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抛开所有希望,你就自由了

A好像得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点化

A: 那我们就干他娘的

B: 干

PART IIIII


时间过了有一会了

A:我们是不是要武装一下,我们得弄杠枪啥的,让我们看起来凶点,如果弄不到的话,那就带把刀,越长越好,磨得锃亮锃亮,让人一看上去就能吓得屁滚尿流,刀把上再绑几块布料,防止到时候脱手,用旧报纸把刀包起来,这样使我们看起来更专业一点

B:我都准备好了 (说着开始找东西)

A: 你找什么

B拿着刚刚从垃圾堆找到的名片说道

B:这个,找他可以买两把仿真枪,你想要什么型号的

A: 有AK47吗

B: 你真的要打飞机吗

A拨出的电话,电话嘟嘟了几声,A, B十分紧张面对着目前的局面,电话通了

A: 我们想.......(有点迫不及待)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B

电话:带套300,500包夜,包上酒店门号,可以上门服务

A,B对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打错了电话,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一阵忙乱之后,终于找对了名片,当A正要打出电话的时候

B: 我们不能直接说事买枪的,万一对方是警察给我们下套,卫星定位到我们这里,那就完了

A: 有道理

电话拨通之后,A一直不说话,电话那边也一直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B: 没打通?(A, B对视一眼)

A: 我们想买一把两支仿真枪

啪,对方挂断了电话,A狐疑的看了一眼的B

A: 又错了?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有支付宝吗,我们只支持线上付款

A: 有 

电话:你们想买什么

A: 就是想买点声音大的, 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那种

电话: 你们先打2000的到我这个号码的支付宝上,两天后,把货直接送到你们手里

A: 支持货到付款吗

电话:不支持, 行走江湖讲都就是一个信字,兄弟你要是信不过我,咱就别谈了

A,B对视了一眼,B给了A一个鼓励的眼神,让A顿时有了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A: 是2000对吧,大哥我信的过你,你等着哈,这就给你打过来

镜头切换到支付宝交易信息

电话: 爽快, 噢,钱到了,两天后给你们发货

A,B在无比激动中挂掉了电话,现在就是只欠东风了,A,B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突然B好像意识到什么问题

B: 你还没有给对方地址

A赶紧重新拨打刚刚的手机号(手机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良久之后,A, B终于明白自己上当受骗


真是出师不利

A: 要不我们就各带一把刀吧

PART IIIIII


A: 现在我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抢劫的时候,如果他们反抗,我们要砍人吗

B:如果有人要逞英雄的话,我们也不能只说不干,让别人笑话

A: 那就是可以砍,告诉你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小高你知道吧,我已经看他很不顺眼了,

还有小李,经常对李玉倩动手动脚,这种人就该死

B: 你已经找到感觉了

A: 砍哪里砍不死人又很疼

B: 哪里都可以

A, B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电视的画外音,你是在我人生中一个很诡异的时刻遇见了我)B看上去很累了,他走进了房间,  A磨蹭了一会儿,也跟着走到了同一个房间,我们发现 A和B 都是穿着相同的鞋子

电视依然开着,只有一只猫还躺着沙发上。

PART IIIIIII


屏幕有黑转白

一阵闹钟吵醒了A, 我们发现房间了只有一人,A走出了房间,我们看到凌乱的房间里,镜头给到昨晚吃饭桌,除了残羹剩饭,只有一只筷子,A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A走出了门,镜头跟了出去

镜头切回到房间里,房间一片漆黑,  只发现了猫的一双眼睛在门口的角落里 (寓意房间里根本没有B)

PART IIIIIII


两天之后,A真的收到到了一把枪, A充满疑惑看着手里的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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