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我和凡天先去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校医务室看望了下仍在昏迷,或者说昏睡中的星旋,政辉还在照顾他,之后去学校后山看望正在养病的浩然,在病房门口遇见了离梦,离梦告诉我他的病情很稳定,魔力也在逐渐恢复,那小子命硬的很,这点我倒不怎么担心,不过心里有道坎,估计还需要一阵子的静养了,推门而入,阵阵伴随着泥土的芳香气息扑鼻而来,但与病房这种安静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是浩然此刻正拖着他尚处半残的身体准备翻窗而出,口中不断喊着“暮汐!暮汐……”
我和凡天连忙拖住了浩然,离梦也闻声赶来,好不容易把这厮拖回床上,刚躺下的他又骤然起身,“暮汐,暮汐……我……”浩然有些语无伦次,
“暮汐?你是说小学时后来转学的那个?”凡天带着些疑惑问道,
“嗯,我…我刚才从窗口看了暮汐,我……唔……”,离梦手上闪着柔和的白光,拍了拍浩然的后背,随即又递上一杯清水,“好些了吗?”柔和静美的脸上露出2个可爱的梨涡,此刻一袭白衣的离梦活脱脱的像个善良的天使……
“谢谢……”浩然缓了口气,“刚才我看见暮汐从窗口走过,我喊了她,她却没听到,然后……然后我看见一个女孩过来接她的样子,好像就是那天场上救下我的那个,扎了个马尾,穿着浅黄色衣服的那个……”浩然又喘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她不是在那场‘教学事故’之后转学了吗?”我隐约有点印象,在小学时因为浩然和校花芷兰走的比较近,引起了很多校内很多学生的羡慕嫉妒恨吧,甚至不少高年级的学生也不时会来班上找芷兰,虽然都被芷兰毫不留情的打发了,但是他们却没有就此死心,反而把对芷兰的追求转移到对浩然的恨意,记得那天放学后是浩然和暮汐做值日,然后就有高年级的学生来找麻烦,然后双方动手,寡不敌众的浩然被逼在角落里,看着呼啸而来的冰凌伤痕累累的他却无法移动身体,正在这时暮汐护住了浩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暮汐,高年级的学生都惊恐的跑了,浩然绝望的在校园中四处呼喊求救……之后暮汐就转学了,这就是我们对暮汐唯一的了解,因为这个女孩在在班上是出了名的孤傲,几乎不与男孩子为伍的,即使是女孩子,跟她有交往的都少之又少,但浩然却跟她走的挺近,应该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
“听当时留下来值日的其他班朋友说,但是暮汐的伤很重,怕是送到了医院也……”凡天也陷入了回忆中,
“不会的,暮汐她,其实很善良的,她不会有事的,你们看,刚才我不是看到她了吗!”浩然情绪有些激动,
“浩然,你会不会看错了?”凡天问道,
“绝对不会,就算不用眼睛看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因为,因为……她是暮汐呀!”浩然很坚持的说,
“……”,众人沉默
“好啦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你身体重要,你安心在这里静养吧,至于暮汐的事,我会去帮你打听清楚的。”我一边劝浩然躺下,一边答应道,
跟离梦聊了几句之后我和凡天便离开了疗养院,“你打算找观月吧?”凡天直入主题,
“嗯”我点头,“之前看她跟那个叫‘允泺’的女孩子走的挺近。”
“好吧,看来这件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得早些回去了,有什么事通知我。”凡天说完就离开了,
答应给浩然找观月问问,但是观月让我哪儿找去,除了之前在赛场见过一次,我们压根没有任何交集,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哎,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学校后山栽种了各种绿色植物,疗养院在山腰处,盘旋拾阶而上,独自走在学校后山的林荫小路,清凉的风吹拂过脸颊,很惬意,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顶,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种熟悉的气息牵引我来到这里,看见台阶的终点是一个亭台,亭台右边连接着长长的画廊,看见亭子,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这种气息是……观月!?
“哟,小家伙!”亲切而戏谑得声音传来,
“是你……”我惊讶道,
“怎么,不是你的观月姐姐,让你失望了?”允泺有些窃笑的看着我,
“哦,不是,我跟观月其实也不熟。”我解释道,
“你不是本来就要找我的吗?”允泺眨了眨眼睛,
“……所以你用观月的气息牵引我从疗养院来到这里对吧?”我多少猜到了几分,
“诶?你小子挺敏锐的嘛,嗯嗯,发现个有趣的小家伙……”允泺如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般有些兴奋道,
“你找到来有什么事?”我有些不客气的问,
“没礼貌,什么你你你的呀,还不叫姐姐,这死小鬼!”允泺抱怨道,“首先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姐姐好心把你带过来,其次,那并不是观月的气息哦,最后,你想知道的情况,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不过,我惹我生气了,所以不告诉你!”
(你哪里像生气了?)我暗自想,“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我沉声道,
“说声‘姐姐我错了,我忏悔’先。”允泺依旧戏谑道,
“……说实话,浩然当初虽然是你救的,但是你却是选在最后关头才出手的,所以,我虽然感激你却也对你没有半点好感!”我丝毫没给允泺面子,
允泺依旧一脸笑容,不过我却明显能够感受到森然的冷意,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浑身都沸腾了,进而剧烈的膨胀着,头痛欲裂,不过我这人认死理,紧咬下唇,顶着压力仍是没有喊出半声,身体周围薄冰破裂的声音不断传出,我的魔力护盾如纸糊的一般碎了个七零八落,我感到自己就快要失去意识,胸口感觉有液体滑落,红的刺目,正在我就快顶不住昏迷的临界,压力骤然消失,浑身一轻,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允泺淡淡的说,说的很慢,有些压力,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苦涩,“所以……”允泺话锋一转,“我最讨厌死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