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班车到达县城。
不晴不雨的天气里,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显得很阴沉。背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车,脚着地的那一刻,感觉地面有些摇晃,也许是车坐的太久,脑袋有些昏沉,晕晕乎乎地走到公交站台,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当初梦寐以求的寒假变成现在进行时,这一个轮回和另一个轮回的交接时间总是被我装满了各种美好的幻想,它没来的时候乐此不彼的想着各种计划,承载着上一轮回的期待,盼着它快点到来,好早日结束这不如意的日子,好像寒假一来就能吞下所有的不快解决所有的困难,就算不能解决也能有所好转。如今真的来了,一切好像并没有改变,当初心心念念期待的寒假也不过如此。有些事情现在没有做,等以后有时间有机会……依旧未做。
人生很短,且只有一次,时间到了就是那唯一的注定的结局,人一生下来就开始走向死亡,每个人都走在死亡的路上,而我似乎在狂奔,总是想着时间快点过。快点结束不好的现在,后来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赶着去死。发现这一点后惊讶不已夜不能寐,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呢,想不起来了,就像一个忐忑不安心不在焉的人走在路上,脚步凌乱不堪。
尖锐的汽笛声惊醒了昏沉的脑袋,我开始往火车站方向走去,不时和各种各样的人擦肩而过,或赶超他们或被赶超,两旁的服装店手机店音响震天响,夹杂着打工人群的叫卖声,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也忘了怎么走到这里的。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上一次也是这样,双脚不停的穿梭于人流中,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火车站变样了,售票厅换了地方,那里没有我要买的车票,我又机械的往回走,把刚才的那条街又走了一遍,走过身旁的人看了我一眼,随后传来一阵笑声,像是在谈论我什么,又或许压根没看我,只是同伴间嬉笑的聊天而已。在刚才下车的地方我坐上了最后一班去市里的车。
天色渐暗,车窗外密集的居民楼静静地耸立在天幕下,由刚开始不见一点星光变成万点星光,煞是好看。
汽车途径路灯下时,漆黑的车内被照亮了一会,同时也打在我的脸上,虽然晕车,但喜欢晚上坐在车上看窗外灯光璀璨,车上只有四五个乘客,一路安静的像只有我一个乘客。
窗外的风景变了又变之后,汽车终于到站。下车看着陌生的城市,走向人潮车流中。
大桥的底下是交错的铁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城市的另一边,我站在马路中央,背后是川流不息的车子,前面也是川流不息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没有过马路的机会,站在中间,顿时觉得世界其实是静止的。
寝室聚会时点餐的服务员那质疑的语气:“都是同学?”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看着我的那不敢相信的眼神。舞蹈培训班老师对同学提的问题“她是你妹妹吗?”得到否定回答后那一脸的惊讶。这些都要忘掉。别人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合乎情理的一个表情不用太放在心上,而是应该把它放在风中,吹到不知名的远方。
既然没有醉酒就不要东倒西歪,好好踏实的走,总会看到前方的灯塔!
一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