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在空课室里呆过,也很久没坐在最后一排了。说实话像我这样的瞎子,坐在最后一排是看不清板书的,因此也就只有诸如毛概,思修,近代史这种顶不喜欢的必修课才会坐到最后。当然下课后学生们也便如离巢之雀一哄而散,对课程的内容或是身旁坐着的什么人几乎毫不关心。索性不来的人也是有的,总而言之,期末不挂就好。
课室里只剩下电扇转动的嘎吱声,处在这样的空间似乎很不真实,确切说来是很不连贯。就在方才,老师还在台上激动地说些什么,同学们多是自顾自地做别的事。下午的阳光透过左面的窗户照了进来,桌面上颤动着被电扇切割的光影。彷佛是直到今天,我才发觉大学的教室没有固定的位置。没有固定的班级和老师,更不会在从抽屉里找到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
人群散去,九盏电扇仍没头没脑地转着。不知何人在离我五排开外的桌面上留下了一瓶饮料。阳光的斜角开始缩小,桌面上的温暖也随之离去。彷佛只有这些东西暗示存活过,或曰,存活。一时间,所有的过往都被连接起来。无论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里是活着的,莫如说只有这里才是活的。
然后我在此地念书,思索,写日记,直到傍晚的凉意透过浅蓝的空气浸润此地。乳酸菌饮料无人认领,你看着阳光的消逝,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