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的讲话在电视里周而复始的播放,早餐的时候播放一次,上午所有人穿好制服正襟危坐的在播放一次,下午所有分队的人员坐在大会议厅里,由教练随机挑选队员站起来背诵领袖语录,下午是最困的时候,好多队员还没从昨晚的伏特加里清醒过来。
娜塔莎没有喝酒,但她依然很困,她咬牙硬撑的不让睡魔挤进自己的眼皮,艰难的像一个十六岁小姑娘抵抗色魔爬进她的帐篷一样。
队员们都穿着笔挺的制服,有的慷慨激昂,有的勉强背诵,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投入感,娜塔莎和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是潮水中的一颗水滴,那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随着教练手臂的挥舞。
娜塔莎感觉整个身体都融入到群体的海洋当中去了,那声音,那话语,那每一个俄文字母都充满了神圣的力量。
她觉得这个时候领袖让她去和任何人战斗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往无前。
娜塔莎坐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屋子有上百平方那么大,整个房间都是白颜色的,白颜色的墙壁,白颜色的地板和天花板,白色的桌子和椅子,娜塔莎笔直的坐在桌子前面。
她想不起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她在这里做什么,娜塔莎低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白色对襟病号服。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白纸上有一连串的公式,娜塔莎听见一个声音对她说:解题。
她就真的拿起铅笔认真的开始演算那道公式,铅笔一边刷刷的在白纸上书写,娜塔莎看着自己像在看着一个旁观者,她惊异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认识这些奇奇怪怪的数学符号的,甚至还知道如何的演算它们。
她不记得了之前的所有事情,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漂浮于躯壳之外的一个灵魂,想大声叫,叫不出声音,想伸手去拉那个现实中的自己,可除了意识,自己一动也动不了。
娜塔莎努力的开始回忆,希望想起之前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被使用了什么药物,那情景像极了被魔鬼拖进流沙的旅人,或者是被催眠术之类的控制了心神,自己那一组人里就有一个精通催眠术的茨冈人,当你盯着他的眼睛看时,你会感觉到整个灵魂都被他吸走了,按旁观者的说法,他让你做什么,你就能够做什么,甚至能够做到普通人平常做不到的动作,当然这种催眠控制力和意志有关,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催眠的,譬如组织里的成员,就很少有能被茨冈人深度催眠的,偶尔中了招,可能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科学上常说人脑的开发只是它整体的一小部分,此时此刻娜塔莎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像是一个满是齿轮的机器,疯狂的运转着,嗡嗡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和大家坐在大会议厅里,所有的人都在,仍旧在慷概激昂的背诵着苏联领袖的讲话,所有人都在,娜塔莎怀疑之前的自己是在做梦,就像小时候一样,可那梦境过于的清晰,清晰到就像眼前才是梦境一样。
再次被控制并不是在做数学题,而是枪械考核,有差别的是这次的移动靶是真人,一些穿着破旧军服的日本战俘,看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很老了,也许当初参加那场战争被俘虏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可此刻,他们已经老迈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可他们依旧挥舞着挂着太阳旗的三八大盖,接受了新主人的命令,拼了命的在掩体中间奔跑,朝娜塔莎放枪。
他们的速度和射击丝毫也不能给娜塔莎带来难度,有难度的是射杀这些老侵略者们,尽管他们之前都是顽强的职业军人,可此刻,他们只是这场训练的木偶,一次性代价的木偶。
那种犹豫是让娜塔莎绝对无法开枪射击的,然后,在三十秒后,双手连续射击之后,十二名战俘老兵,无一例外的中弹毙命。
娜塔莎怀疑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因为除了在大会议厅和所有组织成员一起朗诵领袖报告和在梦中执行命令之外,她记不得任何其它的生活细节,包括吃饭、洗漱、入睡、醒来,所有的空白都被填的满满的。
娜塔莎再度如灵魂般清醒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在一个舞会当中,穿着华丽性感的晚礼服,被一个肥蠢油腻的光头男人拥抱在怀里,随着舞曲的旋转,男人的手一次次的深入娜塔莎的裙里,在舞曲结束的时候,光头男拉扯着娜塔莎的手,朝客房里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