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艳阳高照的时候,面对着太阳闭上双眼。此时眼前粉色一片,心中满是温暖。整个人宛如在穿越,身临熟悉世界,但又不能名状。仿佛是以前生命之中丢了的情节再现,又像原来删除的文件还原。
莫非是在娘胎里时的感觉印在我的脑海,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作家刘亮程曾经说过:文学是一门做梦的学问。我很小的时候,一定通过做梦学会了文学。我相信那些刚学会写字便开始文学写作的天才作家们,都是早早地接受了梦的教育。梦是一所学校。据说孩子一出生就会做梦,甚至在母腹中便做了无数的梦。
据说平常人能记住7岁时的梦,作家可记住3到5岁时的梦。有天赋的作家能记得自己的出生,极具天赋的作家甚至能记住在母腹里的情景。那像梦一样的胎儿生活,如果真记住了,该多有意思。梦是一种学习。很早的时候,我一定通过梦熟悉了生活。
但我很小就记事,这一点是否能够佐证?一岁多,我给爷爷送葡萄,爷爷和我说的话,现在仍回荡在耳畔。两岁时,爷爷去世后安静地睡去的样子,宛如就在眼前。但每每迎着太阳闭上眼睛时,久违的温馨感觉依旧,记忆却久久不能被激活。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说过:逝去的一切并未逝去,都在某人、某事、某物上寄生。你若碰到,默念你所怀念的一切,它们就会与你应答。而你能不能碰到,全看运气。
独处时,味蕾有种甜甜的记忆,常常被唤醒。大脑飞快检索自己曾经吃过所有东西,却始终无法找到匹配。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回味,最后无不满怀遗憾地放弃。感觉那种东西仿佛唾手可得,结果实则飘渺虚无、一无所获。这种感觉,经年累月,持续了好长、好长时间。直到有一次,我在超市看到了椰枣。不尝则已,尝罢,潜伏在大脑皮层里几十年的味觉记忆,瞬间得以激活。那种魂牵梦萦的味道就是椰枣,只是这么长时间中,味道在记忆中徘徊,椰枣的名状却迟迟地缺席而已。
思维科学中,人有两种信号系统,第一种信号系统是与动物一样的本能,“望梅止渴”说的就是这种感觉。第二种信号系统是人类特有的思维活动,它是人脑的机能。突出特征就是可以用抽象概念就行理性思考,“谈梅生津”即是之。
我冥冥之中的那些感觉,历经冥思苦想都不知其为何物,说明它们应处于我的第一信号系统,而当我终于把感觉和实物重合的时,是不是两种信号系统之间天堑已经打通?
不可名状,但很温馨,这种感觉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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