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悄悄离开的时候,天空还没有放亮,我还在梦里,做着记不清内容的梦。当我被梦里的恶魔惊醒的时候,已是满身大汗,伸手抓住一把稻草,听到一阵越来越弱的马蹄声。我朝着马蹄声处大喊一声快回来,亦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了感觉。感觉是一见面就拥有的那份熟识,感觉是厮守多年仍去不掉的那种陌生。我觉得是熟识,你觉得是陌生。这就是感觉。
我站在旷野,不知道你到哪里去,去见什么人。我只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依旧,从未有一丝减弱。不过,你却感觉不到了,否则,你不会远走高飞。
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牵挂。牵挂于心,像长疯了的茅草,疾风撕裂,撩拨得心里满当当的,气鼓鼓的,稍一松劲,瞬间就会爆炸。
可惜,可惜,你已经不知道这一切。也许你正在咖啡厅喝着一杯浪漫,也许你正手挽着手在河岸拂柳醉春烟,也许你正坐在奔驰的副驾感受着推背的快感……我不敢想太多也许,也许我该撤回那曾经说过至今无法兑现的的诺言,让过去的一切淹没在黑色餐厅的泔水里。
我受不了这种煎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燕子都已经回归,倦鸟已经归林,蝙蝠黑压压一片,街坊的炊烟袅袅升腾,我依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受不了这份煎熬,我想借酒买醉,我想借药入睡,我想借月刎剑。星星可否让你看见,风儿可否传递我的煎熬给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此时未启程,何时复抵北?
有狼群经过,我追问;有萤火虫飘过,我追问;有鬼魂遁过,我追问。可是谁会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谁又能体会心中这份割舍不下,撕心裂肺的痛,无药可医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