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在朋友圈转发这样的事件,但是,关于罗一笑的文章,我转发了。转发前,我有过些许的犹豫,因为是一个平台在操作这件事,我怀疑过这件事的最原始目的,但那仅仅是一念之间,最终,我仍然选择转发。
原因是罗一笑的父亲,就是写文章的罗尔是朋友的老熟人,文章中所有的描述的确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做为一个相对还算体面人的罗尔,我不相信他会无下限地消费熟人的信任。因为,微信平台的炒作,最开始都是从朋友圈开始的啊。另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我国医保的设置不尽合理,遇到罗尔这样的现实情况,对一个中产之家的确是灭顶之灾。
然后,我发现,在我转发的第二天,罗一笑刷屏了:我的朋友圈,几乎成了罗一笑的专场。从90后到50后,每一个人都在刷罗一笑。
我突然不安起来,朋友圈许多没有转发的文友也在讨论这件事,我们极其统一地预料到了事件发展的走向。
事件发展到现在,的确如文友们所预料:一切皆有可能!
这让我想起以前遇到过的两件事。
一件是女儿的大学同学。当时这个品学兼优的农村男孩,早年没了父亲,母亲又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罹患恶性脑瘤。首次的手术费约7万元。
这个读大学的孩子,平时的学费还是自己勤工俭学挣来的,拿什么来给母亲治病。陷入困境的孩子想到了微信平台,想到了众筹。
于是,他在朋友圈开始了为母亲众筹医药费:不要银行卡,只通过支付宝认捐,捐的款项用于母亲的手术。男孩和大家预定:以24小时为限,筹够7万后就停止,但这些捐款,他会记录在案,将来会慢慢还给大家。
我是在女儿的朋友圈看到筹款的信息的。当时我第立刻给女儿打去了电话,让她了解了解,如果是真的话,我可以多捐些钱。
女儿告诉我,是真的,要不她也不会转发。她是从男孩的同学院同学那儿知道这个事的,但为了谨慎起见,女儿还是决定亲自去了解下。
当天下午,女儿给我回了电话:真事,但已经不需要捐赠了,因为在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男孩已经筹了近70万元了。男孩学院的老师同学贡献了很多的金钱和精力。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微信平台的可怕力量,但之所以男孩有那么大的能力,捐款的速度如此之快、之多,最主要的是男孩本身就是一个品学兼优,在学院是特别有影响力的一个人:学院的团支书、学生会副主席、国家奖学金获得者、各种社团活动的积极分子。。。。。。总之,在学院也是一个颇受欢迎的人。
一个有影响力或者在某个圈子,颇受大家欢迎的人,遇到一个能将这种影响力发挥到极致的平台,两者结合,爆发出的力量是可怕的。
无独有偶,我家住在省儿童医院的旁边,经常会看见医院门口领着孩子的乞讨者。以前,还会给个一元、两元、十元不等的零碎银子,但自从国家对流浪者开始了救助,特别是强调不要因为给钱,而怂恿了一些不法之徒利用儿童行骗的警告后,每每遇到这样的人,就会想,国家给了他们救助的机会,万般无奈的人,会去接受救助,而不是在这儿收快钱。这样想,会忍住自己的同情心,目不斜视地走过。渐渐地,发现医院门口以这样方式进行乞讨的人越来越少了。
因为,有了国家的保障,有了可供你求助的庙门,你还拿无助和无奈来说事,那目的就是金钱而已,大家不会去做有爱心、有同情心的傻子了。
罗一笑事件又一次说明,没有制度上设防,没有最根本的人生保障,眼睛再亮也没有屁用。
因为,也许我们不会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不会相信一个认识的,但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的人;不会相信一个不认识的有身份地位的人。但假如像罗一笑这样的,我们正好遇到一个熟识的、有身份有地位、恰巧也的确需要一笔数目不菲的款项救急、救命,我们依然会选择相信、选择帮助。
不是我们没有一双明亮的双眼,而是因为,我们大多数人的心毕竟还没有硬到见死不救的程度,更因为,我们也是那风雨飘摇命运中的一员,在听到溺水人的呼救声后,我们的耳朵做不到假装听不见,何况,这个呼救的人还是我们生活中,最可信赖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能杜绝类似事发生的,只能是登上制度给我们造出的大船,和大船一同配套的救生衣和救生艇。
没有了后顾之忧,真或假又有什么关系呢?再无下限的营销,又能奈你我若何呢?我们关心的不是有没有营销、有没有诈骗、有没有利用,我们关心的是:那个被营销的孩子,她还好吗?她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吗?若干年后,她依旧会那么甜甜的对我们开心地笑吗?
在这样的事上,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不需要明亮的眼睛,不需要聪明的头脑,不需要刨根问底的弄清所谓的真相,我们需要的是关心事件背后,怎样才能不让我们的孩子,一次次成为成人利用的道具。
Ps:据最新消息称,该事件涉嫌“营销炒作”,民政部门已经介入。希望我们的职能部门不要老是做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亡羊补牢的事,而是多做一些务实的事,比如,别老是在事后介入,而是更多地事先预料,并制定出更符合国情的医疗保障制度。
作者 河东雪浮萍 微信公众号gujiuniang 头条号沽酒娘